趣書網 > 葡萄成熟時 > 第379章 是你太自信
“他為什么會知道劉友莊的行蹤?你又是怎么知道……”
辛夷的話說著,聲音突然消失了。
她的眼睛也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人。
在過了一會兒后,她才終于明白了什么,聲音艱澀,“你是席知遇的人?”
“算是吧。”
宋律師回答,聲音平靜的。
辛夷的身體卻是一震!
然后,她突然想起了之前她也曾在宋律師的口中聽見席知遇的名字。
那個時候她就察覺到了什么,但她沒有細想。
現在……
辛夷還沒來得及再說什么,病房門突然被再次推開了。
辛夷剛一轉頭,宋律師便站了起來,態度恭敬,“席先生。”
辛夷就僵在原地沒動。
席知遇倒是很快在她身邊的椅子坐下,“身體恢復得如何?”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辛夷卻覺得胸口處好像有什么東西冒了上來。
冰涼的、灼痛的。
她沒有說話,席知遇倒也沒說什么,只轉頭看向宋律師,“你都跟她說了?”
“還沒有。”
“嗯。”席知遇點點頭,“那還是我來說吧。”
“對不起辛夷,我騙了你。”
他這句話,讓辛夷的臉色越發蒼白了,但她依舊什么都沒說,只直勾勾地看著他。
“你的那份DNA鑒定書,是假的。”席知遇自顧自地說道。
辛夷那緊緊抓著床單的手瞬間松開!
眼睛更是難以置信地看著席知遇,“你說什么?”
“其實你并不是姜家的孩子。”席知遇說道,“之所以騙你,是因為我知道,如果你覺得自己跟姜家沒有關系,肯定不會要姜恒的遺產,但你如果不要……劉友莊和葉海心又怎么成為我的刀?”
“所以他們是……”
“沒錯,他們是我攛掇的。”席知遇慢慢說道,“還有,我之前給你的那份視頻,也是假的。”
“姜恒他就是自殺身亡,要不你以為我為什么不早點把視頻給你看?”
席知遇的聲音一字一句的,十分清晰。
病房內的陽光明媚,所以辛夷也能清楚地看見他的嘴巴一張一合的。
而那些言語就好像是毒蛇一樣,順著空氣的傳播,流入自己的耳朵中,再緊緊地勒住自己的脖子!
“為什么?”
終于,她問出了這句話。
她的聲音早已顫抖地不像話,臉色更是蒼白。
“為什么?”
席知遇順著她的話,也輕輕反問了一聲。
然后,他笑了笑,“你覺得為什么呢?辛夷,我現在……可是什么都沒有了。”
“所以你就要拉著我給你陪葬!?”
“是。”
席知遇回答地毫不猶豫。
那干脆的語氣,讓辛夷的表情完全消失!
“不過這也不能全怪我。”席知遇又說道,“走到今天這一步,只能怪你對自己……太自信了。”
“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不會傷害你?”
席知遇這聲反問,就好像是一把錘子,直接砸在了辛夷的心臟上!
然后,她突然想起之前談近吩咐自己說過的話。
他說,讓她離席知遇遠一點。
——為了她的安全。
那個時候,她是應了。
然后呢?
她并沒有這么做。
席知遇隨便捏個理由,告訴她他有視頻監控,她就相信他了。
她甚至都沒有去想,如果他真的想要幫自己,為什么不把監控交給警方?
還有,談近都已經做到了那個地步,甚至對他家趕盡殺絕了,他怎么可能……還會幫自己?!
“知道么?”席知遇又說道,“今天法院那邊剛給了我通知,讓我交出席路的撫養權。”
“但謝司南是怎么得到這撫養權的,你應該很清楚。”
“是談近幫她搶的啊,如果不是談近,謝司南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本事,哦對,他還結合了其他人。政事、商場雙面壓下,連讓我們喘口氣的機會都沒給。”
“他這么對我,我拿他孩子的命來做補償,不算過分吧?”
席知遇的話音落下,辛夷的情緒突然變了,然后,她直接伸出手抓住了席知遇的衣領!
“我的孩子是無辜的!席知遇,我的孩子是無辜的你知道嗎!?”
辛夷從來沒有像此時這樣崩潰過。
情緒點在這個時候爆發,她甚至連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的傷口裂開了都顧不上,手指往上,直接掐住了席知遇的脖子!
“你有什么沖著我來!為什么……為什么要弄死我的孩子!?”
她的聲音尖銳。
巨大的動靜瞬間引來了外面人的注意。
除了醫護人員外,還有談近。
在看見席知遇的時候,他明顯愣了一下。
但眼前這狀況他并沒有時間和心情去分辨他為什么在這里,只沖上去將辛夷的手抓住!
“是他!是他害死了我的孩子!”
辛夷對談近說道、對周圍的醫護人員說道。
但是沒有人回答她的話。
他們看著她的眼神中,顯然也沒有信任。
相反,他們似乎將自己當成了一個瘋子。
辛夷只能緊緊的抓著談近的手,“是他!真的是他!談近你相信我!真的是他害死了我們的孩子!”
“我的孩子……”
話說著,辛夷又去摸自己的小腹。
上面的傷口已經裂開了,鮮血淋漓。
但她就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只將手掌用力地按壓在那上面!
“姜辛夷!”
談近立即喊了一聲,一邊將她的手抓住一邊看向還在原地發愣的醫護人員,“愣著干什么!?快過來!”
聽見聲音,他們終于上來了。
有人按住了辛夷的手,有人取了鎮靜劑過來。
在將鎮靜劑注入辛夷的體內后,她終于慢慢安靜下去。
但她的眼睛里依舊全部是淚水,直直地看著談近。
那眼神像是在告訴他,讓他相信她。
“我相信你。”談近很快說道。
聽見他這句話,辛夷倒好像一下子放心了。
閉上眼睛直接睡了過去。
談近還是握著她的手,俯著身體。
在過了一會兒后,他才慢慢直起腰,轉頭看向身后的人。
從剛才到現在,席知遇就好像是一個局外人一樣,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此時對上談近的眼睛,他甚至還輕輕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