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辛夷已經放好了洗澡水,但要找莉莉的時候,卻怎么也沒見到人。
下了樓,卻發現她就趴在蘇巖書房門口,眼睛正悄悄地往里面看。
“莉莉?”
聽見聲音,莉莉立即轉過頭來,看了看辛夷后,上前幾步,“媽媽。”
“你在看什么?”
“看叔叔和爸爸。媽媽,叔叔他為什么天天來我們家?”
她這句話讓辛夷一頓,在過了一會兒后,她才說道,“他要跟你爸爸商量工作。”
“那他為什么住在我們家?”
“他家太遠了,天這么黑回去不安全。”
話說著,辛夷已經將她抱了起來,一邊往樓梯方向走。
莉莉認真地發問,“叔叔也怕黑嗎?”
辛夷嗯了一聲。
莉莉倒是不說什么了。
辛夷卻又問,“你不喜歡叔叔嗎?”
“喜歡啊。”
莉莉的回答很是干脆,這倒是讓辛夷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不喜歡他。”
“我只是覺得叔叔有點兇,有點怕他。”
到了浴室,莉莉配合著辛夷將身上的裙子脫下,又說道,“不過叔叔長得很好看,我喜歡看。”
她這句話倒是讓辛夷忍不住失笑,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個小花癡。”
莉莉咯咯笑著,辛夷也沒再說什么。
洗完澡后,她又幫莉莉吹干了頭發。
莉莉又拉著她讓她給自己讀了好幾本繪本。
辛夷將她哄睡著時,已經將近十一點。
躡手躡腳地出去,樓下書房的會議也已經結束。
辛夷正要去找蘇巖問問看情況時,客房的門卻先開了。
談近就站在那里看著她,瞇著眼睛。
辛夷的腳步停住,再朝他笑了一下,“你還沒睡?”
“你覺得呢?”他反問。
辛夷想了想,到底還是朝他那邊走了過去。
剛走了幾步,距離他還有一米距離時,談近卻是直接伸出手將她拽了過去。
緊接著,客房的門也被他關上。
室內昏黃色的燈光將他的皮膚襯得越發白皙,那抓著自己的小臂上還有一條條隱約的青筋。
辛夷低頭看著的時候突然想——醫院的護士應該最喜歡這樣的手。
“想什么呢?”
不滿意她的出神,談近原本攬在她腰上的手又改抵在她的下巴上,讓她跟他對視。
“沒什么。”辛夷回答,“我只是覺得……你一直住在這邊是不是不太好?”
前兩天他還算收斂,只是在這邊呆幾個小時就走。
但今天他卻是讓人直接送了不少衣服和生活用品過來,這個客房,幾乎成為了他的地盤。
“為什么?你不想看見我?”談近卻是皺起了眉頭。
“太張揚了不是么?而且你不怕被席知遇知道?”
“呵,我為什么要怕他?”談近冷笑,“而且我不來,難道指望你去找我?”
辛夷說不出話了。
然后,她直接轉移話題,“所以你今晚跟蘇巖談了什么?上次你們說查徐佳宜的資產,出結果了嗎?”
“嗯。”
“所以……”
“她的資產沒有問題。”
談近回答,手指一邊順著辛夷的下巴往下滑,手指拂過她的鎖骨時,辛夷忍不住凜了一下!
談近抬眸看了她一眼,又繼續說道,“基本都是繼承她父親的遺產,再往上,也查不到了。”
“不過前段時間,她轉移了部分資產到了席知遇的名字上,再加上他們突然回國,大概是席知遇依舊舍不下放棄國內市場這塊肥肉,亦或者……他是有別的目的。”
“席知遇的狀況……可以在國內經營公司?”
“不能。”談近回答,“當初他出境都是找人做的手腳,如今回來,自然不可能明目張膽,不過他父親雖然進去了,大概也還能給他留下一些人脈,再加上金錢驅使,倒也不是不可能。”
“你查到什么端倪了嗎?”
他手指沒完沒了的在自己脖頸處摩挲,辛夷覺得發癢,忍不住抬手將他的手打掉了。
談近也不惱,也乖乖將手收了回去,說道,“端倪還沒查到,畢竟他回國的時間太短了,可能還什么都來不及做。”
“你剛才說他可能有別的目的,是什么?”
談近看了她一眼,卻是不說了,直接彎腰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辛夷還沒回過神,人已經被他壓在了床墊上。
他正要伸手去扯她裙子的腰帶時,辛夷卻是將他的手按住了,眼睛瞪著他。
談近只輕笑了一聲,再伸手將她的眼鏡摘了。
“你干嘛?還給我!”
沒了眼鏡,辛夷瞬間覺得安全感全無,只能伸長了手臂去搶。
但談近很快將她的手臂按住了,再俯身吻上她的嘴唇。
而后,腰帶也被他順利抽走。
當辛夷還想掙扎的時候,他也告訴了她答案,“自然是我了。”
“當初我設計讓他在國內失去了所有,還讓他父親入獄,你以為……他真的能這一切云淡風輕的過去?”
他的話,讓辛夷的動作頓時停住。
談近倒是輕笑了一聲,再繼續說道,“不過也好,畢竟想算賬的人,可不僅僅是他一個。”
辛夷不說話了,只慢慢伸出手指,跟談近的交扣在一起。
談近倒是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將她的手握緊了。
再低聲說道,“我們找他一起算。”
……
徐佳宜的速度比辛夷想象的還要快。
就在雙方酒樓見面的第二天,她就在圖書館中跟徐佳宜“偶遇”了。
“蘇太太。”
辛夷原本是低頭看著手上的攝影集的,聽見聲音后,很快抬起頭。
徐佳宜正看著自己,帶著微笑,“好巧。”
“您好。”
辛夷朝她點點頭,又去看莉莉的方向,確認她還好好坐在那里看繪本后,這才重新將目光落在徐佳宜身上。
徐佳宜倒是知道她的想法,很快說道,“我今天是一個人出來的,沒帶孩子。”
“您有什么事嗎?”辛夷直接問。
徐佳宜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后,笑,“蘇太太既然如此坦誠,那我也不藏著了,這么說吧,其實……我知道你是誰。”
“我也知道,當初跟席知遇在國內登記結婚的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