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硯發現，真心話用玩笑的方式好像更能說出口。
反倒是正正經經在一起之后，她對賀山南說的話，少了那么點不正經。
或許這也是他時常將“不愛了”這句話掛嘴上的原因吧。
這會兒撞進他的懷中，感受到的是他熾熱又溫暖的懷抱，還有他快要將她勒死的力道。
回了酒店，賀山南提前就讓人準備好了晚餐，等她抵達就能吃。
坐了那么久的飛機，沈書硯想洗個澡再說。
他那意思是想跟她一起，順便再做點別的。
但想法剛有，他手機就響了起來，還是不得不接的那種。
沈書硯便說：“你接吧，我先洗澡。”
“行。”賀山南聲音里帶著點失落，只能目送沈書硯去主臥。
等沈書硯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她聽到從客廳里傳來聲音，有賀山南的，還有其他幾人。
說的是德語，沈書硯想不到這個男人還能說德語。
優秀的人，總是在不經意間透露出隱藏技能。
沈書硯沒去外面打擾他們，而且餐車也被推到房間里面來，她就在主臥里填飽肚子就好了。
吃完飯，外面的還沒結束，討論得還挺激烈。
沈書硯就躺在床上看手機，莊拙言問她什么時候有空出去吃飯。
她說她現在在D國，等回國之后吧。
聊了幾句，莊拙言感慨他倆婚后狀態簡直就是模范夫妻的典范，著實讓人羨慕。
問她，到底得到真愛的前提是什么？
漂亮？身材好？溫柔？
還是家里條件好，能夠為對方提供情緒價值，又或者……莊拙言搞不明白。
她一直試圖去弄明白，但終究也沒得到個答案。
沈書硯說：熱烈而又堅定的愛意吧，以及一個懂得珍惜的人。
缺一不可。
這人的感情就算再熱烈再堅定，遇到一個不懂珍惜的人，最后還是得散。
沈書硯坐了挺久的飛機，吃完東西就很想睡覺。
跟莊拙言沒聊幾句，就迷迷糊糊閉上眼睛，等醒來的時候，房間里面只開了一盞暖橘色的壁燈。
而她，被人摟在懷中。
他還在跟人在手機上交代工作。
感覺到懷中的人翻了身，他才將手機放在旁邊，聲音很輕地問：“醒了啊。”
迷迷糊糊狀態中的沈書硯，最是溫順，像只小貓一樣蹭他的胸口，哼哼唧唧幾聲。
又仰頭親了親他的下巴，軟聲軟氣地說：“南哥，要抱抱。”
“抱著了呢。”
“抱緊點。”
“好。”賀山南一手扣著她的腰，一手掌著她的后腦勺，把人摁在懷里。
“再緊點。”
“勒死你啊。”
沈書硯咯咯地笑，睡了一覺醒來好像沒有那么累了。
她問他：“工作處理好了嗎？”
“暫時處理完了。”
“那你好累了，辛苦了。”沈書硯獎勵似的在他喉結上親了一下。
因為被抱得很緊，所以抬頭只能碰到他喉結。
賀山南似乎在這件事上認命了，“沒辦法，天生勞碌命。”
沒辦法，他的親生妹妹賀水北無心公司事物，丈夫沈燁雖然在集團任職，但給了賀山南充分的尊重和敬仰。
換言之就是小事不想管，大事全給賀山南管。
他不勞累誰勞累？
沈書硯想了想，跟賀山南說：“我給你揉揉肩？”
“還有這好事？”
話是這么說，手馬上松開她，翻身趴在床上，就等著沈書硯給他按按。
沈書硯倒也是配合，坐在了賀山南的腰上。
男人悶哼一聲，大抵是沒想到她直接就坐下了。
要這樣的話，就有些心猿意馬。
主要是這個位置也很微妙，總覺得是能發生點什么的動作。
沈書硯倒是不會什么按摩手法，但跟莊拙言之前去過好些次spa館做推拿。
她依葫蘆畫瓢，還煞有其事地問他：“力道怎么樣？”
“再大力點，沈技師。”賀山南還享受起來了。
“喲，看來賀總沒少去按摩？”沈書硯說，“男技師還是女技師啊？”
“沒去過。”賀山南說。
沈書硯想說怎么可能呢。
賀山南補充道：“我有專業的健身教練和康復師。”
雖然兩人在一起時間挺長的，但也沒有到對方所有的事情都了解的地步。
不過賀山南有他自己的康復師什么的，也挺正常。
“那你讓你的康復師給你按吧。”
說著，沈書硯就要從賀山南身上下來。
結果被他抓住手腕，他扭頭看向沈書硯，說道：“他們哪有你按得舒服？”
沈書硯也不是真的要下去，他挽留，她就順勢應下。
本來沈書硯還想跟他叨叨幾句，畢竟很久沒見面，這會兒見到了就好像有很多話想說。
也不是什么有營養的話題，甚至都想說說剛才跟莊拙言的聊天。
但沒過一會兒，趴在床上的人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沈書硯雙手撐在床上，探過身子看去，發現這人已經睡了過去。
應該是很累了，所以這才趴下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沈書硯輕輕地從賀山南身上下來，給他蓋上被子，又輕輕地轉過身子去將房間里面的燈光關掉。
房間里瞬間陷入黑暗中，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他的呼吸聲也越發明顯。
沈書硯掀開被子，輕手輕腳地躺了進去，又小心翼翼地挪到了賀山南身邊。
想抱著他睡覺。
雖然他塊頭比她大多了。
習慣了黑暗之后，沈書硯又尋到了他的臉龐，湊過去親了一下。
她想，她是真的很愛他了，連他睡著了，都想要親親他，抱抱他。
她小聲跟賀山南說：“賀山南，我真的真的很愛你。”
暗戀時光，無人知曉。
愛意全部藏在心中，沒有得見天光的時候。
晦澀，傷感，暗自神傷，和快樂相去甚遠。
哪怕現在兩人已經在一起，能被窺見的愛意也不過十之一二。
不過也沒有關系，他們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感受。
身側的人像是有感應一般，習慣性地翻身將旁邊的人拉入懷中，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
沒有說話，下意識的動作卻勝過所有。
她也喜歡抱著睡覺，被裹在濃濃愛意當中，一定能睡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