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的壽宴就在五日之后。
這事本來就是倉促的定下,可是畢竟是宮宴,就算是時間緊也不能隨意地敷衍,更何況這壽宴又被越貴妃扣上了那么一頂高帽子,就更要好好操辦了。
蘇長樂這幾日也是跟著太子妃忙,很多時候都是早出晚歸,甚至有兩日便直接睡在了東宮。
江慎也是規規矩矩的在上朝,這幾日他們竟也沒有碰到什么面。
這更讓蘇長樂確定,之前的那些“偶遇”都是江慎在蹲她了。
直到了宮宴的前一晚,蘇長樂疲憊的從東宮出來。
明日她也要好好準備一番再到宮中去,今夜她定是要離開宮里回去休息的。
這幾日蘇長樂一直都在防備著越貴妃,怕她在壽宴上面動什么手腳。
可是越貴妃卻好像一點都沒有動這個心思。
她在提議辦壽宴之后便再沒有插過手,好像真的是想要為陛下沖沖病氣。
這倒是讓蘇長樂覺得有些不對了。
越貴妃往日最討厭與鳳藻殿有牽扯,平生最討厭的就是讓皇后出風頭,這次怎么可能無緣無故的就想要讓皇后辦壽宴?
她可不相信什么真心為陛下祈福的事。
定是有別的原因。
蘇長樂想的頭疼,她一上了在宮門外面等著的馬車,便閉上眼睛閉目養神。
馬車遲遲未走,蘇長樂也懶得去問。
直到馬車上上來了一個人。
蘇長樂以為是阿珠,便問道:“怎么還不走?”
“阿珠”并沒有回答。
一雙微涼的手按在了蘇長樂的太陽穴上。
那指尖的力度剛好,在蘇長樂的太陽穴上揉摁著。
“郡主這段時間看來真的很辛苦。”
聽見聲音,蘇長樂睜開了眼睛。
江慎坐在了她的對面,正抬手幫她揉摁著太陽穴。
那力道舒服,蘇長樂也沒有拒絕。
“你的身體好了?”
“嗯。”江慎輕輕地回答。
江慎面對著她給摁頭,過了一會兒說道:“郡主不如更舒服一些?”
“如何?”
“郡主側身坐著。”江慎說著,自己坐到了蘇長樂的旁邊,他扶著蘇長樂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的懷里,自己從后面擁著她,手指依舊摁著太陽穴。
蘇長樂微微嘆息了一聲。
的確是舒服多了。
馬車這個時候動了起來,蘇長樂閉著眼睛問道:“江大人的馬車呢?”
“在另外一條路回去了。”江慎道,“這幾日郡主可真是忙,我都抓不到你。”
“江大人手眼通天,竟然還有江大人抓不到的人?”
蘇長樂笑道。
她說話沒有什么力氣,一臉疲倦的樣子,江慎被她軟軟的靠著,飄來一陣香氣。
“郡主可碰到了什么困難的事情,說出來說不定我還能幫上郡主幾分。”
江慎明顯感覺到蘇長樂沒有將他往外面推。
“說到這,的確有些事情本郡主沒想明白。”蘇長樂的確是想找個人說一說,“這次皇后的壽宴并不是皇后自己想要辦的,而是越貴妃攛掇的,這幾日越貴妃什么都沒有做,本郡主有些擔心越貴妃會不會在壽宴當天做些什么。”
“這幾日皇后娘娘給金陵中的大臣親眷都下了帖子。”
“嗯,這些名單都是本郡主親自過目的。”
“高家的人郡主有請嗎?”
“高府?高若凝?”蘇長樂愣了下,“這些日子高若凝的病一直都沒有好,高夫人也說要在家照顧女兒,并不打算來。”
“但若是越貴妃想讓人來呢?”
江慎提點了一句,蘇長樂一下就通透了。
她猛地睜開眼睛回身去看江慎:“她是想在壽宴上面讓陛下親自賜婚?!”
江慎不說話,只笑著看她。
“竟然是這樣!可是那高若凝已經病了許久了,越貴妃怎么還沒有放棄她?”
“郡主讓人裝病,也的確是太長時間,而且只要是人沒有死,越貴妃就不會放過高若凝,就像二皇子不會放棄魏如意一樣。”
一提到魏如意,蘇長樂便想起來她那瘋瘋癲癲的樣子。
高若凝也一定記得很清楚,她不想變成那樣,她不想變成第二個魏如意!
“得想個法子明日不讓高家的人進宮。”蘇長樂說道。
“越貴妃是想要陛下的賜婚,高家的人明日到不到壽宴,這件事只要陛下在,越貴妃都可以讓陛下來賜婚。到時候就算是高若凝人在床上不能起來,越貴妃都會讓人將人抬到花轎上面,只要人進了二皇子的府邸,那高大人便是二皇子的老丈人,自然是要幫他的。”
“你說得對,那現在的事情的點便是在陛下身上。”蘇長樂緩緩道,“若是能讓陛下不出席,那便好了。”
想到這,蘇長樂貼近了江慎:“不知道江大人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讓陛下明日不出現在皇后的壽宴上?”
江慎看著她:“皇后娘娘的壽宴,若是陛下不出席的話,那對皇后娘娘的地位很沒有利吧。”
“你說得對。”
蘇長樂有些糾結。
本來皇后娘娘和東宮就不得寵,若是這次壽宴陛下沒有出現,那不僅是對皇后娘娘,還有對太子的態度,就免不了被朝臣們猜測了。
這可不是蘇長樂想要的。
可是陛下一出現,那越貴妃就要順勢提賜婚的事情。
若是有陛下的賜婚,那高若凝就真的跑不了了。
“有件事,臣想問問郡主。”
“你問。”
江慎抬起了一根手指,將蘇長樂緊皺著的眉頭給熨平。
“郡主為何不打算繼續躲著臣了?之前郡主不是想將臣推的越遠越好嘛?”
江慎輕聲的問著,他看著蘇長樂的眼神,確定她說得是不是真的。
“江慎,你之前說,我還喜歡你,對吧。”
蘇長樂也看著他。
馬車里面燃著甜膩的香,那香從香爐里面飄出來,繞在他們兩個之間。
蘇長樂坦然的笑:“江慎,你說的沒錯,本郡主就是喜歡你。”
她盯著他的眼睛:“不管多少次,不管多長時間,本郡主就是喜歡你。”
江慎勾了勾唇:“我知道。”
“可是,本郡主還是會離開金陵的。”蘇長樂認真道:“本郡主想了想,本郡主都這個歲數了,若是不及時行樂的話,實在是有點虧,所以在金陵的這段時間,本郡主不會再把你推開了。”
蘇長樂說著,伸手抓住了江慎的衣襟,往自己的方向拉了一點。
“那天晚上江大人受了那么大的罪都是為了本郡主,本郡主都記在心里了。”
江慎看著自己胸膛面前的手,他按了上去。
“郡主可有心?”
“自然是有的,很大的那種。”
江慎聽著她的話,笑了一聲:“郡主說得倒是實話,郡主的確是心大,若不是這樣,哪兒能裝得下那么多秘密。”
“本郡主哪有秘密。”蘇長樂想要把手給收回來,卻被江慎給摁住。
她接著道:“江大人難不成不想繼續做本郡主的客卿了?”
“自然是想的,一直都是想的,臣說過,臣可以為郡主做任何事情。”江慎低聲道,“除了客卿,臣也可以做郡主的其他人。”
“什么人?”蘇長樂歪頭,“情人?”
“也可。”
江慎回答的痛快。
蘇長樂想到了隨縣的那一晚,臉不由自主地燙了燙。
“郡主想要臣做什么都可以,只不過有一件事,臣想要問一問。”
蘇長樂的手在他的手里蹭了蹭:“你問。”
“之后呢,”江慎的頭抵在了蘇長樂的頭上,“郡主離開金陵之后呢?”
“之后啊……”蘇長樂笑著道:“自然是本郡主是本郡主,江大人依舊是金陵最富盛名的江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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