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沈景衍有些意識,但仿佛置身于一個幽暗又狹窄的空間,完全動彈不得。
然后,他感覺到虎口處傳來一陣刺痛,緊接著所有意識回籠。
葉晚棠在他清醒之后,給了他三顆藥丸,一顆可以讓人十二小時保持清醒,副作用是藥效結束之后會昏睡二十四小時。
“葉小姐那里還有這種稀奇古怪的藥。”許哲嘀咕道,“不對啊,十二小時早就過了,老大那你現在......”
“是三十六小時。”沈景衍走進臥室脫下被汗水打濕的襯衫,重新換了一套正裝。
“三十六小時?”許哲意識到什么,倒吸了一口涼氣,追到臥室門口,“七爺,您......您不會把三顆藥丸一起吃了吧?”
“讓直升機在佛羅港口待命。”男人邊系領帶邊下指令,“再安排飛機過來,立刻申請回港城的航線。”
“七爺,你背上的傷口還沒愈合,不能坐飛機啊。”
“所以你打算讓我在海上待半個月?”沈景衍壓了壓眉心,語氣中透著不耐煩,“那就多請幾個醫生過來。”
許哲:“......”
他很想說請多少醫生也架不住您這么折騰。
可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
“七爺,您現在要去哪兒?”
“要是想吃東西的話,我叫客房服務,不需要去餐廳的。”
沈景衍拉開門把手,走出了房間,腳步微頓。
“你先去看看左荊。”
“左荊?!”許哲者才意識到剛才那殺手易容成了左荊的樣子,還穿了他的衣服,“糟了!”
就在許哲匆匆趕過去確認左荊安全的同時,沈景衍已經來到游輪三層的宴會廳。
早就過了用餐時間,宴會廳內還是有不少穿著華服把酒言歡的游客。
沈景衍目光掃視整個大廳,定了定神,徑直走向露臺旁邊的桌子,那里坐著一個身穿黑色禮服,頭戴面紗的女人。
女人舉止優雅地切著盤子里的牛排,右手邊高腳杯中的紅酒閃著寶石般的色澤。
沈景衍拉開椅子,坐在黑裙女人對面。
女人切牛排的動作微頓,唇邊勾起一抹淡笑。
“你竟然還活著。”
“讓你失望了,夜鶯女士。”沈景衍試圖透過面紗看清楚女人的真容,可只能依稀辨認出大致的輪廓,“我要知道長洲和薔薇的下落。”
“你一直追著我,是想打聽他們的下落?”
黑裙女人的語氣中帶著些許意外。
“我還以為你是九州聯盟的人。”
“九州聯盟?”沈景衍神色一凜,不動聲色問道,“九州聯盟也在找你?”
女人口中的九州聯盟根本不存在,又或者換個說法,應該只存在于傳說。
“年輕人,別想從我這里套話。”女人端起酒杯放在唇邊抿了一口,又拿起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你今天能見到我,不是你厲害,只是命大而已,下一次可就沒有這種好運了。”
“告訴我他們的下落,我就不會再來找你。”沈景衍冷聲道。
“給我個理由。”黑裙女人饒有興致問道,“你為什么要找長洲和薔薇?”
“私事,無可奉告。”
“尋仇?還是為了繼承人的下落?”黑裙女人一直在觀察沈景衍的表情。
沈景衍的內心并未像表面上這般平靜。
他父母究竟卷入了什么麻煩,繼承人又是怎么回事?
“我只想確認一件事,他們是否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