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起來去幫忙搬東西吧。”
卿千雪輕輕點頭。
“可是……姜六姑娘還沒找到,主子,我再去四周巡一遍吧?回去之后屬下會自去領罰。”
千淼滿眼都是難受。
要是未來夫人出了什么事兒,他會愧疚一輩子的。
【嘿,沒頭腦瞧著人還怪好誒,放心吧,姐不僅沒丟還發了一筆大財,簡直開心的不得了,你不用領罰哈……】
【跟丟……跟丟?跟丟!!!】
【沒頭腦你怎么回事?你居然跟蹤我們?你小子不會是卿千雪派到我家監視我的吧?】
姜祐寧的臉色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黑了下來。
感知到了姜祐寧危險的語氣,卿千雪大腦難得飛速運轉一次。
一息的功夫,他便淡定看著千淼起身:“謝小侯爺呢?”
“回主子,謝小侯爺被姜五小姐拋毒撂翻了,現下剛解了毒沒多久,正在被破了陣的院子里歇息。”
卿千雪有些意外,但又接受的很快。
“他親自出門跟人都跟丟了,你是他請過去的,跟丟也正常,不用領罰也不必去找人了,去幫忙搬東西。”
???
千淼的眼睛里飄過一堆問號。
不是謝小侯爺過來跟主子嘮嗑說姜家兩位小姐要夜探這青云觀,主子不放心才派他親自出馬嗎?
怎么變成謝小侯爺請他去的了?
不過,主子的眼神里帶著警告,他沒敢再多吭聲。
【好家伙!謝辭宴那個狗果然是跟蹤我們!!!】
【一個人跟蹤不夠不是還有侍衛嗎?居然還找卿千雪借人?】
【跟蹤我和我姐還撒謊,罪無可恕!】
【什么狗屁的姐夫!真是認不了一點了!!!】
很好。
危機解除。
卿千雪薄唇輕輕勾了勾。
回去之后,把謝辭宴一直想要的那套古典藥籍送給他,就當做是補償吧。
正說著,又有一批人急匆匆的走了過來匯報。
“大人,卑職等人在道觀后方一處偏僻的藥房里發現了不少毒蟲,好像……還有蠱蟲。”
神色本就沉重的姜黎幾人臉色更難看了。
“能帶走的就都帶走,帶回去再研究!帶不走的直接一把火燒了!”
“是!”
~~~
姜祐寧也沒在這里停留太久,那什么毒蟲啥的,她對蟲子不感冒。
而且。
她終于想起了那分開許久的姐姐,現在指不定還在哪兒瘋狂找她呢。
還是趕緊過去瞧瞧吧,免得她姐給急死。
姜祐寧跑了不久就見著她姐人了。
幽幽月光下,那是姜祐寧第一次見姜婉蓉臉上露出那般駭人的表情。
她弓著腰,一只腳下踩著一穿著一身紅衣,披頭散發分不清是男是女的玩意兒。
手頭拿著一把匕首,在夜色里跟只兇殘的妖精一般,一刀扎進了那人胸膛。
血濺了她一臉,她一動不動:“再問你一遍,我妹妹在哪兒?”
那人痛的嗷嗷叫,發出來的聲音雌雄莫辨:
“奴……奴真的不知道啊,我只見了她一次,她坐在地上嗷嗷叫著敲木魚,我瞧著邪門兒就沒敢靠近,之后……之后便再也不曾見過了。”
“再也不曾見過?”姜婉蓉冷笑一聲,手中的匕首在那人身前比劃,“三秒之內,還沒再想到什么的話,我這下一刀可就要下去了。”
【哦賣瓜的~我姐看著好颯啊!】
【嚶嚶嚶,家人們誰懂啊,平日里一向善良的姐姐為姐拿起了刀,這要我怎能不愛?】
【為什么我不是男人啊?這么好的姐姐好像誰也配不上啊,還招什么親,我能養她一輩子,嗚嗚嗚……】
姜祐寧爬在不遠處的墻角看著這一幕,只覺小心臟都忍不住砰砰亂跳起來。
姜婉蓉剛準備下手的刀一頓,懸在半空許久的心,終于在這一刻被完全哄好落下來。
給這裝神弄鬼的玩意兒來了兩刀,換來妹妹可以養她一輩子的愛,好像還挺值的。
她四下張望了一圈,沒瞅見人,想著小丫頭可能在哪里躲著,嫌棄的將腳下的人一把藥粉撒下去藥暈,隨后干脆的一腳踢了過去。
拿出帕子將那把淋著血的匕首迅速擦干凈收好,她才從袖口拿出一把妹妹送的鏡子,拿出另一張干凈的帕子,小心翼翼的將臉上的血液擦拭。
可惜了這血跡無法完全擦干凈,四周也無水源,她忍不住蹙了蹙眉。
這血跡無法完全遮干凈,那丫頭被她給嚇到了可怎么辦?
想到這里,姜婉蓉不爽了。
她又狠狠踢了那暈過去的玩意兒一腳,卻還是覺得不解氣。
“該死!”
她忍不住咬了咬銀牙,最后只能轉過身去,找了個隱蔽的角落,對著帕子啐了兩口,用唾液將臉上的血漬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