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
  
  夜天闕收了手,聲音悶悶的出了聲:“恭喜你,中毒了。”
  
  夜天闕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精神都緊繃起來。
  
  “什么玩意兒?你沒診斷錯吧?哥哥我身上可無半分不適。”
  
  雖然早從妹妹心底知曉了此事,但姜鶴還是故意裝出了一副震驚的模樣。
  
  終是知道內幕的趙弈幫忙打配合,在夜天闕連續給好幾個人把脈后,夜天闕開始判斷這毒素來源。
  
  很快。
  
  大家便鎖定地面的雨水中摻雜著一股已經被沖淡不少的毒素。
  
  于是。
  
  在這個安靜的夜晚。
  
  青云觀大殿內,一口大鍋被用來煮起了藥。
  
  “我說……夜天闕,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什么藥味道居然會這么難聞?”
  
  姜鶴捏著鼻子出了聲,目光把夜天闕盯的那叫一個死。
  
  今夜,他絕對不會允許夜天闕從他眼皮子底下溜走。
  
  “良藥苦口利于病沒聽說過?覺得難聞待會兒你可以不喝。”
  
  夜天闕憤憤一聲,隨后靠在一根石柱上閉上了眼睛。
  
  【嘖嘖嘖,小冤家也好嗑呀,瞧瞧這倆拌嘴的樣兒~】
  
  姜祐寧一手撐著腮幫子,眼神亮的緊。
  
  直到……
  
  當大鍋藥被熬好后,姜鶴舀了第一碗藥,一邊用勺子攪拌,一邊用嘴輕輕吹了好久,確定溫度不算太高后,才端了過來。
  
  “寧寧,來喝藥了~”
  
  ???
  
  姜祐寧抬眸,一雙眼里滿是茫然。
  
  “二哥,我沒中毒,不需要喝藥。”
  
  【救了個大命的,之前我姐哄我喝藥就像極了阿蓮,我哥怎么還是個阿蓮翻版啊?】
  
  【姐腦子又沒抽抽,這藥這么難聞,我才不喝。】
  
  “可你這一陣兒也在外面走了,保不齊腳下或者身上哪里碰到有毒的雨水了呢?你也不想身上哪片區域腐爛吧?”
  
  “寧寧乖,別讓哥哥擔心。”
  
  姜鶴那眼神溫柔的能掐出水來。
  
  姜祐寧本能起身想跑。
  
  然后,她被姜黎按住了。
  
  姜黎手頭多了一把糖,語氣也難得溫柔了不少。
  
  “喝完藥就吃糖,不會很苦的,乖~”
  
  “……”
  
  姜祐寧扭頭,試圖尋個人求救。
  
  趙弈迅速避開視線,裝模作樣的去給自己盛藥。
  
  卿千雪無奈嘆息一聲,直接把千淼端過來的一碗湯藥一飲而下給姜祐寧打樣。
  
  “還行,不苦。”
  
  四個字。
  
  讓姜祐寧稍稍放心了些。
  
  【不苦啊?不苦就還好,哥哥的美意不能辜負,唉……】
  
  姜祐寧只能乖巧的沖姜鶴笑笑,說了一句“謝謝二哥。”
  
  隨后,她閉眼開始咕咚咕咚把那碗藥給干了。
  
  一瞬間,口中苦澀蔓延。
  
  一股惡心的感覺開始四下翻涌。
  
  好在姜黎及時把漱口水和糖都遞了過來。
  
  感覺舒服了一些后,姜祐寧的目光成功從姜鶴和夜天闕身上游離到了卿千雪身上。
  
  【啊啊啊!我居然又被騙了!!!】
  
  【卿千雪!你丫的,姐祝你以后吃泡面沒有調料包!喝飲料永遠謝謝惠顧!上廁所沒有衛生紙!】
  
  泡面?飲料?上廁所?
  
  除了最后一個,聽著好像不是什么熟悉的話語。
  
  卿千雪選擇不在意。
  
  ~~~
  
  這一夜。
  
  將軍府可謂是相當熱鬧。
  
  應著下過雨的緣故,那一場突如其來的臭霧和爆炸,并沒有引起大規模的火災。
  
  只是……
  
  以鄭萬霸為首,他那些個幕僚們,當場就被炸得皮開肉綻。
  
  十幾個狗頭軍師一夜間有一半當場去地府找閻王爺報道了,剩下的幾個也都基本重傷昏迷不醒。
  
  可惜鄭萬霸暈的太徹底,并沒有發現那玄靈子竟是受傷最輕且唯一清醒的。
  
  隔天一早。
  
  早朝正常進行。
  
  楚文宗早早就收到了密道入口機關被毀的消息,竟難得的露出了這幾天來唯一一次笑顏。
  
  尤其是在知道鄭萬霸似乎遇到了麻煩,今日府中請了一堆大夫后,他這心情就又舒服了一些。
  
  因而在知道那機關是被姜祐寧發現的時候,他第一次沒肉疼,大方的直接把地契給姜黎帶走了。
  
  晚宴在戌時(19:00)正式開始。
  
  這一次的宴席依舊擺在御花園中。
  
  期間御林軍都躲在暗處,秘密將四周圍的水泄不通。
  
  姜家只來了姜鶴和姜黎二人。
  
  為了避免妹妹又過來湊熱鬧,姜鶴簡單干脆請出了自家老娘坐鎮看人,還答應回去后給她五百兩黃金去買首飾。
  
  某一刻。
  
  有小太監急急來報,福康接到消息就來到了楚文宗身邊。
  
  “陛下,大將軍求見。”
  
  楚文宗挑眉,眼底帶著失望。
  
  原來受傷的人不是鄭王八呀。
  
  “宣。”
  
  楚文宗淡定點了點頭。
  
  沒過多久,就見鄭萬霸獨身一人一步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