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沈云煙厲聲斷喝,同時將手機快速掛斷。

  “沈經理,是我。顧總的外套落在沙發上,讓我過來……”

  看清對方確實是顧淮景身邊的方助理,沈云煙繃緊的神經松弛不少,勉強勾起一絲笑意:“你這人走路怎么沒聲音,嚇我一跳!”

  雖然臉上帶著笑意,沈云煙冰冷的目光硬是刺得方助理一哆嗦。

  沈云煙在公司里想來都是不好惹的,方助理哪敢得罪她?

  “抱歉,沈經理,我下次一定注意。”

  手忙腳亂地拿了外套,方助理彎著腰退出病房。

  沈云煙恨恨地盯著方助理的背影,忽然想到,這個人是顧淮景催眠之前就在他身邊老員工,繼續留下工作只怕不夠保險。

  必須想個法子,最好是找借口把他辭退……

  手機震動打斷了她的思考,沈云煙瞄了眼屏幕,上面只有簡單的一條匿名短信——

  靜觀其變,等候消息。

  沈云煙氣得臉色發白,卻找不到發泄的渠道,只能重重地把手機丟在床邊,心里把那個人罵了一千一萬遍。

  助理回到車上,顧淮景正在后座閉目養神,聞聲接過外套,不由皺眉:“怎么耽誤這么久?”

  “顧總,沈經理的脾氣您還不清楚……”

  他還想抱怨兩句,礙于沈云煙如今是公司的二把手,還是閉了嘴。

  按照原定計劃,顧淮景去了趟警局。

  為了配合調查剪彩臺事故,這幾天他已經熟悉了警方的辦事流程。

  加上今天寧汐的提醒,顧淮景特意找了警方的負責人查詢溫傅恒的資料。

  負責接洽的警官認真負責,聽到顧淮景反饋的線索,很快就調出了溫傅恒的資料。

  “這位溫總是本地金融公司的總裁,但和你們顧氏溫氏的經營范圍毫不相關。”

  警官邊說邊搖頭,還是按照顧淮景的要求打印了資料。

  翻看著手頭的文件,顧淮景神情嚴峻,個人資料滴水不漏,溫傅恒營造的個人形象還是個熱衷于慈善事業的公益人士。

  跟溫傅恒打過交道的顧淮景當然不會被這點假象迷惑。

  對方的手段毒辣,無所不用其極,他和寧汐都領教過。

  離開警局,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靠在椅背上顧淮景這才感到周身疲憊不堪,胃也有些隱痛不適。

  如果是在過去,寧汐總是吩咐助理在車上預備簡單可口的食物湯水。尤其是冬天,保溫盒里的湯水經常還是溫熱的——

  顧淮景蹙眉,還沒等他多想,額頭和太陽穴陣陣刺痛就打斷了他的思路。

  伸手摸索著衣袋里的藥瓶,他閉著眼倒出兩片藥直接吞服。

  前排的助理看見后急忙遞過一瓶水,顧淮景喝了兩口,瞥見助理擔憂的表情。

  “我沒事,頭痛而已。”

  “可是顧總……您之前可是從來不吃藥,也不頭痛的。那會兒寧小姐經常給您調理身體。”

  助理說著想起顧淮景對待寧汐懷孕這件事前后矛盾的態度和言辭,不由得為寧汐鳴不平:“自從您和寧小姐離婚,她懷孕了,您還……”

  “閉嘴!”顧淮景提高了聲音,臉色倏然陰沉,助理只好閉上了嘴。

  太陽穴又開始刺痛,他好像越來越不能想起某些事情。

  尤其,是關于寧汐的。

  乘車回到酒店,簡單吃了點東西,顧淮景繼續處理總公司傳來的文件,不知不覺間就到了半夜一點鐘。

  揉了揉酸痛的太陽穴,他直接去了臥室。

  迷迷糊糊間,他就被人搖動肩膀的動作叫醒,“顧總!顧總醒醒!警方那邊有消息了!”

  顧淮景翻身坐起來,看了眼手機,凌晨五點鐘。

  接過助理送上的外套,顧淮景簡單整理了一下儀表,就帶著方助理直接出了門。

  他回來的時候和警方打過招呼,如果找到張工,他需要第一時間見到。

  “顧總,嫌疑犯已經招供,但是他想單獨和您見一面。”

  說話間,警員領著顧淮景走進了審訊室。

  張工彎腰駝背地坐在小凳子上,雖然才短短兩三天,看著卻老了好幾歲。

  “事到如今,你還有什么話可說?”顧淮景直視著面色憔悴憂愁的張工,語氣冰冷。

  “顧總!”張工猛地撲倒在顧淮景腳下抱住他的腿,涕淚橫流地哀求:“我就是鬼迷心竅,才上了他們的當!”

  “你找我來,就是為了說這幾句廢話?”顧淮景嫌惡地轉過臉,作勢就要離開。

  “顧總我說!”張工像是下定了決心,哆嗦著嘴唇開口:“這件事……雖然我沒有十足的證據,但我絕不敢瞞您!”

  顧淮景猶豫片刻低下頭來,張工顫抖著湊近他的耳邊,輕輕說出幾個字。

  驟然,顧淮景死死盯著他的眼睛,語氣冷峻:“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

  “都到現在,我不敢騙您!”張工舉手發誓,兩眼赤紅。

  顧淮景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心頭陡然閃過一個念頭,這件事他必須要去驗證一番。

  ……

  醫院里,寧汐特意親手熬了藥膳,早早就送到病房。

  開門瞬間,她差點和偷偷出門的賀昭撞上,兩人都是一愣。

  “噓!我媽昨晚非得守著我大半夜!剛睡下沒多久,我想出去透透氣……”

  賀昭對寧汐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懇求地壓低了聲音。

  “也好,你是應該運動,不排氣就只能吃流食了,我給你熬了山藥雞粥,先放到護士臺去吧。”

  說著兩人轉身往外走,到底年輕體健,剛拔了管子的賀昭步履平穩,只是身體還有些虛弱。

  “樓下花園好不好?我聽說那邊早上景色不錯。”

  被關在病房里幾天,賀昭已經是膩煩的厲害。

  “你還是在病區里走走,免得感冒影響恢復。”

  寧汐到底擔心他剛動過手術的身體,還是拒絕了他的要求。

  當顧淮景心急火燎地出現在五層病區時候,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露臺前并肩觀賞花朵的兩人。

  看著他們親密無間的樣子,顧淮景的手漸漸攥緊。

  或許張工說的就是真的,這一切不過是賀昭欺騙寧汐的苦肉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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