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不要出聲。
房間瞬間變得很安靜，甚至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程素素眼淚圍著眼圈轉，盯著喬斯禮看了好幾分鐘。
才邁著艱難的步子走到床邊。
輕輕將指尖搭在喬斯禮手腕上。
眼淚也在那一刻滴落。
砸在喬斯禮胳膊上。
喬伊看著她異常的反應，終于想起來她在哪里見過這個人。
在爸爸的私人相冊里，一直都藏著一個女人的照片。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那個女人就是程素素。
一個私藏照片，一個見到父親以后落淚。
這種事情一般都發生在戀人身上。
想清楚這些，喬伊瞬間明白一切。
程素素就是父親多年前的戀人。
而這對苦命的鴛鴦，當初因為夏楠的騙婚給拆散了。
她慢慢走到床邊，拍了一下程素素肩膀問，“程大夫以前認識我父親？”
程素素抹了一把眼淚，嘆了一口氣說：“我們以前談過戀愛，后來分開了，我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再次相見，是以這種方式。”
喬伊聲音有些低沉：“我父親被夏楠騙了一輩子，他到現在都不知道，當年夏楠懷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他的人生因為一次錯誤，才會變成這樣。”
程素素臉上沒有一絲恨意，反而語氣很平和。
“這都是他性子太軟造成的，當初如果他......”
想起當年往事，程素素眼底劃過一抹悲傷。
但話說到一半，卻停住了。
轉而改口道：“把他所有報告給我看看。”
喬伊立即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她：“這是這兩年所有檢查數據，就在幾天前，他進了一次搶救室。
后來有了一點反應，我不知道這是回光返照，還是他有要蘇醒的跡象。”
程素素翻看著報告，又給喬斯禮把脈。
然后說：“他的大腦一直都是清醒的，我們說話他都能聽得到，只是做出反應的那部分大腦出現壞死現象。
我先施針看看，刺激一下他的中樞神經，應該會有效果。”
聽到她的話，喬伊立即問道：“我爸還有可能醒過來是嗎？”
“我不能保證百分百，但至少七八成幾率吧，剩下的還需要靠他自己的意志，想要醒過來。”
喬伊立即拉住喬斯禮的手，激動地說：“爸，您聽到了嗎？您可以醒過來，給您治病的是程素素阿姨，您一定還記得她吧。
您當年辜負了她，我希望幾十年以后，您不要讓她再次失望。”
聽到她的話，喬斯禮手指輕輕動了一下，眼球也跟著轉動。
緊跟著眼角有淚滴緩緩滑落。
看到這一幕，程素素一直隱忍的情緒終于繃不住了。
她聲音有些哽咽道：“喬斯禮，當初是你對不起我，現在我就在你面前，你怎么也該為當年的事情，給我一個說法吧。”
聽到這些話，喬斯禮的眼淚從一開始的一兩滴，到現在的淚流不止。
兩個人到底有多相愛，才會在這種昏迷情況下，聽到對方的聲音而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