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知意整個人都虛脫了。
腿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剛才經歷了二十七次一大段臺詞,她的嗓子早就啞了。
喉嚨里發出一個低啞虛弱的聲音:“許言之,疼。”
一個‘疼’字,讓許言之變得更加緊張。
立即低聲安撫道:“我馬上帶你換衣服回家。”
說完,他抱著韓知意往休息區走。
嘴里喊道:“佑佑,跟上來。”
小佑佑邁著小短腿立即跑過來,滿眼關切看著韓知意:“干媽,你是不是累壞了?”
韓知意看著他那雙黑亮的眸子里閃動著淚珠,強行扯了一下唇。
“干媽沒事,洗個熱水澡就好了。”
小佑佑眨巴幾下大眼睛,看向許言之:“許叔叔,你快點帶干媽去洗澡,不然她會感冒的。”
“好,你跟在后面,不許亂動。”
影視城沒有洗浴,韓知意只換了一套干凈衣服,擦干頭發就被許言之帶走了。
回到家,他才發現,韓知意臉頰是滾燙的。
許言之把手放在她腦門,感受到滾燙的溫度以后,他眼眸一滯。
聲音也跟著低啞了幾分:“你發燒了。”
韓知意躺在沙發上,身體酸痛,但還是強撐精神道:“沒事,等會吃點藥就好了,今天謝謝你,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帶佑佑回去吧。”
許言之眼眸沉了一下:“然后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里,燒死嗎?”
“我還沒那么脆弱,發個燒而已,死不了。”
“韓知意,為什么要那么拼命,明知道自己腿上有傷,還要堅持拍這場戲?”
韓知意輕笑一下:“因為我想賺錢啊,我現在發現,只有錢才是好東西,只要你把它賺回來,存在銀行里,它就永遠不會離開你,沒有比它更聽話的東西了。”
聽到這句話,許言之心口好像被什么東西刺了一下。
隱隱作痛。
他指尖忍不住蜷縮一下,啞聲說:“是我讓你有這么深的覺悟嗎?”
韓知意笑笑:“我這叫吃一塹長一智,現在覺得狗男人哪有賺錢香,我要是坐擁百億,想要什么樣的男人沒有。”
“所以你賺錢是為了找更好的男人?”
“對啊,只要有錢,那些小狼狗弟弟爭先恐后往你懷里撲,長得可好看了。”
許言之氣地擰眉,一把捏住她腳踝。
掀開她的褲腿,看到傷疤糜爛的時候,狠狠咬了一下牙。
“那就先把傷養好了,再去賺錢找男人。”
他朝著站在一邊的小佑佑吩咐:“佑佑,去把藥箱拿來。”
小佑佑立即應道,邁著小短腿跑進臥室。
從柜子里拿出藥箱,費勁巴拉拎出去。
“許叔叔,你給干媽上藥能不能輕一點,她最怕疼。”
許言之睨了韓知意一眼,冷聲說:“怕疼還那么拼命,活該!”
“你不能罵我干媽,還不是你把她忘了,她心里難過才這樣的,你要是罵,應該罵你自己。”
被一個三歲小孩子訓斥,許言之眉心橫跳。
從藥箱里找出來消炎止痛藥膏和消毒酒精。
抬眸看了一眼韓知意,沉聲說:“可能會有點疼,忍著點。”
韓知意沒說話,只是死死咬著唇。
當感受到冰涼觸感的時候,一股鉆心的疼痛順著大腿往全身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