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另一端，蕭琰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簡單的一句話卻像是石頭一樣砸向她的心，壓得有些喘不過來氣。
她從來都不知道蕭琰為什么要這么確定的說愛她，可是她不愛他。
不能回應的愛，壓在身上就成了負擔。
“蕭琰，蕭瀟的事情，我......”
沈南風告訴過她，就算那天他不開槍，蕭瀟也不會殺了她。
因為殺了殺了她，蕭琰心里就永遠都沒辦法將她抹除，這是蕭瀟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她選擇了用自己的死來成為蕭琰心口的朱砂痣。
“我明白，我沒有怨你。”
呼嘯的風聲清晰的傳進來，喬雨綿愣了一下，心里突然有些緊張，“蕭琰，你在哪兒？”
今天天氣還算不錯，怎么會有那么大的風？
“還記得上一次我帶你爬山嗎？綿綿，如果那天我在山頂，在你面前跳下去，你會不會不這厭惡我？”
蕭琰低沉的聲音再次傳來，喬雨綿一下子心慌了起來，他什么意思？他去了上次爬過的山頂？
“蕭琰，過去的事情就都讓它過去吧，你還年輕，以后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蕭瀟死了，過去的事情，她也不再去追究，只要他以后不要在犯罪，不要再想著傷害他們一家人就好。
喬雨綿說完遲遲沒有聽到蕭琰的聲音，只有呼嘯的風聲在耳邊不斷響起，她眼底多了焦急，“喂，你在聽嗎？”
“蕭琰，你說話啊！”
“能不能說一句你愛我，哪怕一點點。”
終于有了回聲，喬雨綿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好不容打破的寂靜又變成了令人心慌的沉默。
“果然，我連一個可以自欺欺人的機會都得不到，喬雨綿，就算你唾棄我，恨我，我還是愛你，還記得養老院的姚叔嗎，如果你有時間，幫我多著看他一些吧。”
喬雨綿急了，捏著手機的手不安的攥緊，“蕭琰，你什么意思！”
“我很羨慕他，因為他做了很多錯事，還能被這個世界善待，綿綿，我多希望也能有這樣的善待。”
“蕭琰，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別胡來聽到沒有？”
喬雨綿抓上衣服，拉門沖了出去。
“讓我解脫吧，從此以后，就再也沒有人打著愛的名義傷害你，不用在善與惡之間糾結痛苦，你也不用再為難。”
“綿綿，再見，這輩子最開心的時光，是遇見了你，可最終，我還是在地獄。”
呼嘯的風突然變得猛烈，喬雨綿沖下樓梯的腳步突然一頓，腳踝狠狠一崴，疼的她眼淚都流了下來。
“綿綿！”
沈南風幾個健步沖上去，直接打橫將她抱起，皺眉看著她慘白的臉色，“發生了什么事？”
眼眶有什么東西流了出來，喬雨綿將頭窩進沈南風胸口，“蕭琰給我打了電話，他在山頂，好像......”
自殺兩個字，她努力了半天都說不出口，才20歲出頭的年紀，一輩子最好的時光，可她卻沒能將他從地獄里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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