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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秀珠做好了飯,端進了窩棚。
蘇蓮衣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她拿出一個破舊的瓷碗盛了小半碗粗米飯,又在上面加了一筷子腌蝦和青菜,然后往蘇蓮衣面前一放。
“吃吧,東西不多,勉強糊口。”白秀珠聲音依舊淡淡的。
蘇蓮衣哼了一聲,“你不把我雙手解開,我怎么吃?”
白秀珠看了她一眼,似在猶豫。蘇蓮衣心里漸漸浮起了希望。
只要白秀珠替她解開繩子,那么她便會抓緊時間,奪過身旁那條木棍照著白秀珠的腦袋來上一下子。
只要白秀珠昏倒,那個傻子板兒便不足為懼,自己便也就有了脫身的希望。
豈料白秀珠像是看穿了她的意圖,并沒有替她松綁的意思,她只是端起了碗,要喂蘇蓮衣進食。
蘇蓮衣一陣失望,偏過頭不肯去吃。
白秀珠冷笑道,“怎么,不喜歡我喂你,那好,板兒你來喂她。”
白秀珠將碗遞到了傻板兒手中。
板兒乖乖聽話的端碗湊到蘇蓮衣近前。
“不要靠近我。”蘇蓮衣很抵觸的拒絕板兒的喂飯。
板兒卻很認真的皺著眉頭道,“姐姐吃,不然身體會有病的。”
蘇蓮衣惡狠狠的瞪著板兒,嚇唬他,不準他在往前靠近。
白秀珠看著她的舉動,不禁再度冷笑道,“不吃飯,可是連逃跑的力氣也沒有的。看著你像是挺聰明的樣子,怎么卻連一個傻子的都不如。”
一邊說,她一邊起身來到蘇蓮衣身邊,當著她的面將那根木棍撿了過來,在蘇蓮衣的眼前故意晃了一晃。
蘇蓮衣心中一驚。這個女人難道真的成精了不成,竟然連自己剛剛的意圖都猜到了。
她當著自己的面晃動著木棍,分明是在提醒自己,不要自以為是,自己心中所想,她全然曉得。
蘇蓮衣不再抵抗,任由板兒一口口把飯送進口中,飯自然是毫無滋味的。米粗的能劃嗓子,蝦子也太腥氣。青菜不夠新鮮,也沒有鹽,簡直比她當初被趕出蘇家,和婉兒凄苦度日時所吃的東西還要糟糕。
但這些都不是蘇蓮衣最在意的,隨著一口口難咽的飯入口,她腦子里想的卻是面前這個叫白秀珠的女人實在太難對付了,究竟要怎么從她手中脫身呢?
福來客棧的老板被帶到了奕王府。
他小心翼翼的走進正廳,躬身垂著眼睛,雖然滿心好奇,卻不敢四下張望。
直到聽到一把子又冷又淡然的聲音在面前不遠處響起,他才略略動了動脖子。
那個人說,“你就是福來客店的掌柜?”
掌柜的諂媚的笑了笑,緩緩的抬起了頭,待看清坐在他面前的,不過是個二十歲上下,卻俊的好像是畫上走下來的人時,不禁張圓了嘴,好半晌沒回過神。
“這位就是奕王殿下,見了殿下還不趕緊問安。”帶他來的侍衛嚴肅的說道。
掌柜的趕緊受寵若驚的跪身在地,“草民見過奕王殿下。”
“起來吧,賜座。”景云奕展開手示意他落座。
“草民不敢。”他惶恐的婉拒,卻被侍衛一把按在了椅子上坐下。
與景云奕直面而對,這個掌柜的感受到了迎面直逼而來的壓迫力,不知怎的,額頭上一層層冷汗直冒。
景云奕也不著急問他什么,卻是瞇著眼睛將他整個人上上下下審視個仔細。
對方穿的雖是舊衣,但料子名貴,代表家境殷實,且不事張揚。
對方眼角魚尾紋堆積,想來是常年在場面上賠笑使然。
……
一寸寸直到他把此人摸了個透,方才開口,“本王請你過來,是要謝謝你之前提供的線索,要不是你認出了那兩個執金吾衛,本王這里還一點頭緒都沒有呢。”
掌柜的一聽,趕緊笑道,“那都是草民該做的,能幫到殿下,是草民的榮幸。”
“掌柜的客氣了。”景云奕很隨意的說道,接著話鋒一轉,“只是本王有一點弄不太清楚,福來客棧每日人來客往,掌柜的又不似小廝要隨侍伺候,怎的偏偏就對執金吾衛拜訪那些福州客的事記憶這么清楚呢?”
景云奕問的突然,對方顯然沒有做好準備,一下子被問愣住了,雙腿也不自然的抖了起來。
接著便看到他額頭上的汗水淌一般見多。
他很尷尬的笑了笑,抬手去抹汗,“熱……太……太熱了。”
“是太熱了,還是太害怕了。”景云奕的聲音依舊是淡淡的,不過那對刀子般的目光倏然變得更加銳利,仿佛隨時可以出鞘殺人。
掌柜的害怕了,他不敢看景云奕的臉,更不敢與那樣一雙眼睛對視。
只是即便低著頭,也依然能感受到那對眼睛對他的緊緊逼視。
“本王向來是個講理的人。掌柜的若是能把事講清楚,本王便放你走,可若是講不清楚……”
掌柜的聽到伸手兵刃出鞘的聲音,驚地他脊背一僵,險些栽下椅子。
“殿……殿下,草民只是……只是無意間記下了,純屬巧合,沒有其他緣故啊。”
“不肯講實話是嗎?”景云奕呲的一聲笑了,向前探了探身子,聲音也冷的落了冰碴,“你還不知道吧,你提供消息的那兩個執金吾衛,就在剛剛已經毒發身亡了。”
“啊?”掌柜的再也經受不住驚嚇,猛的抬起了頭。
“怎么樣,現在你該知道自己裹在什么事里了吧?此刻,你若是老老實實把知道的交代個清楚,本王可以派人保護你的安全,否則……就憑你剛剛進了奕王府,你想,背后指使你的人會放過你嗎?”
僅憑一頓軟刀子威脅,根本都沒用動刑,便將此人的防線徹底攻破。
掌柜的再也承受不住,干脆道出了他那么說也是受人指使。至于他揭露的那兩個執金吾衛,不過是常日巡查時,有過數面之緣。那兩個人根本沒有跟他店中所住的福州客有過私下接觸。
一切都是受人指使的栽贓罷了。
果然如此,差一點就上了當。
景云奕一陣唏噓。
如果當真有人想把事件的矛頭指向顏靈溪,那么這個人可真是夠歹毒的。
那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凝暉殿的主子嗎?
景云奕想了想,否定了這個答案。
凝暉殿那邊現在是打定主意要贏得蘇蓮衣,所以斷然不會對她出手。
所以剩下的目標也僅有一個了。
那是一個景云奕無論如何都不愿意相信她會這么做的人。
但眼下種種已經表明,就算是他不愿意懷疑她,卻也不得不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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