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莫的銷售,姓莫的......
柳綿綿一個晚上沒睡,到早上才迷瞪了一會兒,迷迷糊糊睡著了又被人吵醒了,早上的時候劉幺姑找了來,在外頭跟衛子勝說話。她現在對聲音非常敏感,突然就醒了,睜開眼睛一看天已經大亮,昨晚上睡覺沒拉上窗簾,現在光透了進來,農村的窗戶隔音也不太好,哪怕兩人說話時刻意壓低了聲音,但還是聽得見在說什么。
原來是劉幺姑聽到了風聲,說她兒子抓起來了,正在接受隔離審查。
她就連忙找過來了,一來就問衛子源,衛子源這孩子又是個沒心眼的,一五一十告訴奶奶,爸爸都有四五天沒回家云云,劉幺姑一聽血壓就直接飚了上來,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還好衛子義進來時扶住了奶奶,現在正由衛子義跟奶奶說話。
“......不是刻意瞞著您的,我媽現在都沒見到他,這事兒跟您說了有什么用呢,現在人都沒見到過,您也別太擔心了,我爸要是出來了,看見您這副樣子,準保要罵我們。”
聲音壓的很低,但年輕的衛子義已經有年少時衛軒的風度了,一板一眼的,給人足夠的安全感,劉幺姑扶著孫子的手低低的落淚,聲音也不大。
衛子源抓了抓頭,沒心沒肺的問:“我爸為什么會被抓起來,他又沒干什么壞事,大哥你跟媽媽竟然都知道,怎么不告訴我們,難怪前幾天媽媽總不在家,我問她過年的事,媽媽臉色也不好。”
這孩子還是跟小時候一樣,腦子不過彎,壓根不知道爸爸被抓走了意味著什么。
對于衛軒這樣的干部,不僅是組織上的不信任,更是一種恥辱,連劉幺姑過來都知道聲音放輕點兒,見這孩子還一臉懵懂,劉幺姑都不知道說啥好了。
“你媽呢?”
“寶妞昨晚上回來有事跟媽媽說,我看媽媽又是到半夜才睡,早上就沒叫她,這幾天她都沒怎么睡。”衛子義說。
衛子源繼續撓頭:“媽媽這幾天都沒睡嗎,我怎么不知道?”
衛子義瞪他:“你知道個屁,沒心沒肺的東西。”
家里幾個孩子,性格都不一樣,衛子源屬于性格比較傻白甜的那種,說話做事都有些二。
說了這么久劉幺姑也冷靜下來了:“那就先別叫你媽,我想想該怎么辦?”
“您在家等消息吧。”柳綿綿已經起來了:“我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今天我就去紀委把事情說清楚,這些日子以來跟個無頭蒼蠅一樣,我真是煩透了,衛子義把你奶奶看好,衛子勝在哪里,送我去一趟城里,我精神不太好不能開車。”
家里這幾個孩子,屬衛子義最沉穩,衛子勝最膽小,這孩子出去騎車都是慢慢游,平常衛軒夸老三都覺得他以后開車肯定最穩,柳綿綿昨天一晚上都沒怎么睡,今天是怎么都不敢開車了,等衛子勝回來,聽到媽媽要他開車去哪,連個問句都沒有,就進去推摩托了。
————
這是衛軒進來的第五天。
昨晚上,還有人過來要他交代情況,衛軒都不知道自己該交代什么,在他沉默了好久以后,那個更年輕的幾乎要沉不住氣,指著他的鼻子說:“你不說也沒用,等調查清楚,把你的罪行公之于眾,看你到時候有臉面對以前的同事跟朋友嗎?”
衛軒覺得,自家最講不清楚的,應該就是柳綿綿的收入了。
這一部分收入很難去查,要知道這才八九十年代,通訊也非常不發達,在全國統一才幾百塊收入的今天,很難想象一次分紅就是好幾萬,甚至幾十萬,連他自己最開始知道這筆分紅,都嚇了一大跳,但這方面他都說了,對方為什么還揪住不放手?
這幾天的輪番轟炸讓他異常疲憊。
“等組織上查清楚了,你們就知道我是被冤枉的,我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組織培養的事情。”
“你還在冥頑不靈!”年輕的那位已經忍耐不住怒氣了。
衛軒搖搖頭:“你們要我交代什么,總要給我一個提醒吧。”
“要我提醒你,好,精典的問題你好好想想。”那人語氣頓了頓:“千萬想清楚了,黃金,財物,吃喝,你跟精典到底接觸過幾次?”
衛軒的眼睛,從茫然到一亮。
而那位年長些的一個眼刀子就飛了過去,掃的那個年輕的不自在起來,他使了個眼色讓對方先出去,等兩人走出了會議室,年長的那個才開口說:“你跟他說這些做什么,讓他自己坦白是要炸出更多的東西出來。”
查衛軒,最開始是以為自己撿到了一個王炸。
光資產,衛軒家里的錢就比任何一個干部都要多,而這些錢幾乎全部都來自于他妻子的收入,但這種操作都瞞不過這些人的眼睛,誰還不會用妻子的賬戶收款了,調查組的人都以為這次逮到了一條大魚。
誰知道越審查,心就越沉,現實也給了他們迎頭暴擊。
不光調查的方向是錯的,連調查的內容也很扎心,大家能坐上這個位子,誰當年不是人精啊,但她柳綿綿一畢業就能進港城電視臺,一畢業就是好幾千的月薪。
幾千在這個年代意味著什么,不用我說了吧,扎心啊老鐵。
剩下的還有什么?
一百萬現金轉賬,以及——
“接下來的審訊你不要說話,聽我的。”年長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把話題成功中止掉了,畢竟對方年輕什么都不懂,他能理解但——
“組長,有人找您。”
“找我?”
“是衛軒的愛人,她說有關鍵證據,需要找負責人,見是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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