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七零大院二婚妻 > 第920章 拆遷的番外3
  老王這幾個侄子互相對視一眼。

  大家來之前就商量過了,大伯家里這么多套房,家里連個兒子都沒有,按照舊社會的規矩,房子是要分給侄子們的,不過現在新中國都成立五十幾年了,誰還跟你扯大清的規矩。

  繼承法明確規定,子女、配偶、父母才是第一繼承人。

  嗯,也就是說老太太必須活得過兒子,才成為第一順位的繼承人,那也只能分五分之一而已,五分之一。

  但老太太也沒活過兒子,含恨而終。

  這幾個侄子偶爾也來討好這幾個大伯,大伯是客客氣氣招待,要他的家產一毛錢都沒有,武大姐對這幾個沒點逼數的侄子真是恨的牙癢癢,偏偏人家還經常跑上門來。

  聽王大哥這樣一發問,其中一個侄子就有點后悔沒單獨來。

  這一來來這么一堆,張口借錢的話也不好講。

  幾個侄子都是心懷鬼胎,大家今天居然沒吃個飯就告辭了,等人一走,武大姐也剛剛從柳綿綿那里回來,吃驚的看著幾個人離開的方向,冷笑了一聲:“真有意思,今天還挺含蓄的。”

  沒在這里賴一頓飯才走。

  每回他們過來,都要當做客人招待,好酒好菜自然不能少。

  武大姐現在年紀大了,做一頓飯都很辛苦,但也不好不招待侄子們,剛剛說完這話,外頭響起自行車叮叮當當的聲音,是王大哥的大侄兒回來了。

  “看,準保沒好事。”

  大侄兒今年都四十幾了,當年來濱海也很早,早些年王大哥就勸他買房,那會兒濱海的單價才一千多,那會兒買了就好了,不像現在漲到了四千多,憶往昔就更不想買,于是一直租著,當然也有打叔叔房子的意思。

  你侄兒我還在租房子呢,叔叔你有那么多房子,不給我一套,說不過去吧。

  大侄兒回來,是想來借錢的。

  他一開口,就是要借個十萬。

  十萬啊,在2000年可是一筆巨款,這個時候普通文員的工資也才過千,老王跟武大姐的收入是不錯,但也沒有這么多借給侄子的啊,去年王文美買房,也才找他們借了五萬塊。

  真是說得出口。

  老王自己也覺得好笑,早些年老太太還在的時候,就拿母親來壓他,動不動就逼他把房子給幾個侄子,要不到了就來借是吧。

  “大斌啊,這買個房首付款才多少啊。”老王也不說沒錢:“一個房子才二三四十萬,你不能首付款跟裝修款都指望著我拿吧,你好歹也來濱海十幾年了,不可能連十萬塊錢都沒存到吧。”

  大侄兒一噎,他還真沒有。

  去年老家蓋房子,他家拿了七八萬回去,在老家蓋了三層小洋樓,每一層都貼了瓷磚,在家鄉出盡了風頭,可風頭歸風頭,每年能在老家住的時候也就過年那會兒。

  蓋房子前,老王就知道這事了,還把侄子叫過來跟他好好談了一次,他也四十好幾了,孩子也都快結婚了,全家人以后如果要在濱海打工,那蓋個房子在老家給誰住?

  聰明的大侄子不這樣想。

  他在外頭干了這么多年,不在老家蓋個房子,難免有錦衣夜行的感覺,他得讓老家人知道他混的好,最好的表達方式就是回老家蓋房,其次他要是在濱海買了房,那以后怎么在叔叔面前裝可憐呢,而且這個年代很多人都覺得,房子買在了濱海,以后老了回去了怎么辦,等濱海的房子老了,賣不掉租不出去怎么辦?

  人永遠都沒辦法看到自己眼界之外的事。

  回去蓋了個大概率十幾年,甚至二十年都不會住的“城堡”,結果風頭是出了,但手頭也確實沒錢,要想在濱海買房,肯定是拿不出錢來的。

  結果大斌還沒出門,剛剛才走的大海又來了,堂兄弟兩個面面相覷,都有一種“你好奸”的意思,兩兄弟也沒了剛才的和氣,因為大家都想要大伯的錢。

  呵呵,老王算是看出來了,這幫侄子都是短視的。

  為了圖他的那點錢,生怕在濱海買了房子,不好找這個大伯開口,竟然連房子也不買,老王只覺得荒唐,這些侄子還覺得這個大伯該給他們的,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玩意兒。

  當你什么都不是的時候,才會想著討好身邊的人,老王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遠離老家的社交圈子,他已經完全不需要跟這些人打交道,如果侄子們能討他喜歡,他也能介紹些資源給他們,但侄子們能給他帶來什么?

  “你走吧,錢我是不會借的。”老王的話讓他們感覺到蛋疼:“要真是大病大災的,找我借錢,我給你一些又怎樣,但買房這種事,還是別找我借錢了,我也沒錢借給你們,想要房子得自己掙,不僅我的錢不會借,我的房子也不會借,我這輩子都沒求過你們幫忙,也沒求過你們父親幫忙,也希望你們有點分寸,都三四十歲的人呢了,不要什么都找親戚。”

  親戚,我們只是親戚而已。

  作為親戚是要有分寸的,誰家沒事找親戚借首付借裝修款啊!

  收到房子的這天,麻村全村同慶。

  這樣的日子,當然有一個算一個的回來了。

  衛家所有的孩子都回來了,尤其是衛子源的到來,讓村里的年輕人也高興了一把,05年已經有數碼相機了,大家紛紛去找衛子源合影,有一個算一個的,都要一一的合過影才放他走。

  一共一百八十平米,衛寧選了個一百零幾平的四房,一個八十幾的三房,補了一點差價,她也是打算把房子租出去。

  當年簽下拆遷協議的時候,濱海的均價才五千,現在已經七千了。

  當初衛然買的房子,已經翻了1.5倍。

  誰能想到房子會越住越值錢,他現在都佩服當年自己的決定。

  有人愿意把房子拿在手里,就有人想把房子賣掉過點快活些的生活,村里那些兒子們多的,當初又只有一棟房子的,人均也沒分得幾套房,但有些家里頭兒子就只有一個的,落在手里就十好幾套,有些人自然而然的就飄了,房子剛到手,就打算賣掉幾套換個好點的車。

  “衛子源,你也回來收房了,還以為你會不要呢。”村里有青年賤兮兮的跟衛子源開玩笑:“畢竟你都那么有錢了,還在乎這點錢啊。”

  這話就說的夠欠了,永遠以為有錢人不稀罕錢。

  有錢人要是不稀罕錢,怎么會成為有錢人。

  衛子源淺淺的翻了個白眼:“這么大的房子,我不要給你啊。”

  選房的時候他委托衛寧幫他選,但收房必須他本人回來,不然他真不想回來的,村里總是有人開一些不合時宜的玩笑,什么“你這么有錢了,怎么不給村里捐點錢花花啊”“你養那些貓貓狗狗做什么,還不如給人花”。

  衛子源最討厭那種看上去像是在開玩笑,實際其實在刺你底線的那種人。

  他簽了字,就準備收房的手續。

  陸續有人過來打招呼,也有人過來合影,衛子源對合影的都很客氣,他讀書是在城里讀的,跟這個村子的人的交集并不多,雖然不是很熟,但都是一個村子住著的,他也不會拂了別人的面子。

  但即便如此,還是有人說他紅了就傲了。

  衛子源才不管那些呢,他不需要取悅每個人的審美。

  收房的時候果然見到人生百態,剛走出售樓處,就碰到了倆口子拉拉扯扯的,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嚷著:“你不能這樣!”

  男人呲著牙:“我哪樣,這房子是老子家里頭的房子,現在我叫你滾蛋。”

  女人發了瘋:“房子蓋起來,也有我掙的錢,當年咱兩結婚的時候就一個小破房子,你現在分了房子,就說叫我拿著四床被子滾蛋,你想得美,老娘不活了也要跟你拼個你死我活。”

  男人嫌惡的踹了她一腳,揚長而去。

  武大姐看不過去了,認出那女人是村里一個叫劉翠花的婦人,好心提醒她:“你可以去跟他打官司的,你們兩口子二十幾年,這些家產該有你一半,這種死男人,見利忘義的。”

  也不知道武大姐是哪句話戳到劉翠花的肺管子,或許是覺得自家的“丑事”被人知曉了,擦了一把臉,惡狠狠的說:“我們兩口子的事,外人插什么話。”

  推了武大姐一把。

  武大姐還是跟以前一樣古道熱腸,只是沒想到人心不古,現在的人早就沒有往日的淳樸,她一下子沒站穩,差點往后仰倒,幸好被趕過來的王文美一把給扶住了。

  王文美扶著母親:“這種沒骨頭的,跟那種賤種剛好湊一對。”

  又對武大姐念叨起來:“您怎么還跟以前一樣,現在的鄰里可跟以前不一樣了。”

  武大姐搖了搖頭:“當年我跟你小柳阿姨啊,我們那個時候的鄰里關系才是真的好呢,我這輩子不怕親戚們不跟我來往,就是因為有個好鄰居,這么多年處下來啊,還真怕哪天跟小柳分開了。”

  她身子骨還挺硬朗的,這幾年跟王大哥到處跑,兩人全國的去旅游,有一次開車出去,在外頭玩了差不多半年才回來,一回來就迫不及待找小柳,處的真的跟親人沒差別了。

  一個拆遷,看出世間百態。

  大家都選擇收房第一天就把房子給收了,盡管知道晚幾天來,你家房子也跑不了,但幾乎是所有人都選擇了這一天來,這道好了,看到了不少老面孔。

  張鳳的父親張老二攔住了張鳳,不讓他收房,吵吵的一整個大廳的人都聽到了。

  “這房子是老子的,你憑什么都拿走了。”張老二已經年紀很大了,但是依舊很討厭:“誰家房子不是落在老子手里的。”

  呵呵,就張老二這個尿性,這房子落他手里,他能一個月之內給你賣的一干二凈,花的干干凈凈信不信。

  張鳳已經不是早年那個瘦弱的少年,個子高大的他比父親張老二還高了一個頭,低頭看人的時候身上自帶一股子戾氣,他盯著張老二,沒一句廢話:“給老子滾,不然我殺了你。”

  居然還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比如張鳳的叔叔,在一旁擺長輩的架子:“我說張鳳啊,你這樣做可真不厚道,當初這塊地皮可是你爸爸的,要不是他,哪里有你,我看這些房子,你至少要分他一半。”

  張鳳抬了抬眼皮子,沒廢話。

  很快就出現了一個打扮艷麗的,四十多歲的女人,這女人就是張鳳的媳婦,都不用張鳳開口,這女人就噼里啪啦的說了起來:“我說怎么大老遠的聽見狗叫聲呢,原來是二叔啊,幾年沒見你嘴巴還是這么臭,聽說奶奶以前很疼你的,沒給你吃過屎啊,那講話怎么一嘴的大便味道。”

  張鳳二叔:“你說什么呢,男人說話有你一個女人什么事。”

  那女人叉著腰:“有我什么事,當初蓋房子是我跟張鳳一起掙的錢,如今這些房子就有我一半,叫這個死老頭子該滾哪里滾哪里去,他又沒養過張鳳幾天,老娘一個月給他二百塊錢的贍養費,是法院判下來的,他想要房子,就得去找人打官司,老娘只相信政府,不相信滿嘴噴糞的東西。”

  說的是當年張老二找張鳳要彩禮的事。

  張老二出獄后又打算結婚,相看了個老太太,對方要八萬八的彩禮,張老二就去找張鳳耍橫了要。

  張鳳自然是不給,他媳婦直接把老頭趕了出去,這張老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跟兒子打起了贍養費的官司,好嘛法院一判一個月給他二百塊,都到不了當地居民的平均贍養標準,這女人自此就說只相信政府,政府眼明心亮,這種不養孩子還要找孩子拿錢的,就該一個月只拿二百。

  老頭氣得要命,但他也不敢跟牛高馬大的兒子計較,只好找弟弟撐腰。

  農村的這些三姑六叔的都是這樣,仗著自己輩分高,手都恨不得伸到晚輩的被子里,沒幾個是有邊界感的,尤其是這一代的長輩,非常不進道理,張鳳叔叔嬸嬸還記掛著當年沒搞到那塊地皮的事,加之他家是村里為數不多的,拆遷時只有兩層小樓的人家,賠的也少,又嫉妒起侄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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