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嬌嬌觀察了一會兒牙醫用的工具,然后和唐思嘉聊了幾句,兩人坐到會診桌前,準備讓女醫生把個脈。
沒有來這里之前,阮嬌嬌一直覺得這里充斥著罪惡、黑暗,街頭巷尾到處是拿著武器的社團成員,時不時還要火拼一下。
等真的到了這里之后,卻根本不像阮嬌嬌腦補的那樣亂。
臟是真的臟,路邊到處是垃圾,窮也是真的窮,從房子到人身上的衣服,隨處可見的縫縫補補的痕跡。
街邊的小混混同樣隨處可見,三五個湊成一堆,有的站在陽光下,有的躲在陰暗角落。
街面上時不時會有計程車、私家車和巴士經過,除了不夠繁華,底層人民多,這里其實跟尖沙咀那邊沒有什么區別。
想著之前自己腦補的事情和沒必要的緊張,阮嬌嬌覺得有些好笑。
趁著醫生給唐思嘉診脈的時間,阮嬌嬌打開淘購,準備看看“附近的人”,說不定能挖到什么蒙塵的珍珠。
茫茫多的信息瞬間跳了出來,從上往下,按照距離,全是醫生。
剛才那個拖著麻袋的小孩雖然看起來跟這里的醫生認識,但他確實沒說謊。
這間診所的黃嘉良牙醫今年正好30歲,經驗絕對不是最老道的,天賦卻是最高的,四顆半星,接近滿星天賦的存在。
而帶著淺笑和唐思嘉說話的葉琳醫生,同樣30歲,天賦四顆星,家學淵源的中醫,留學習得的西醫,很厲害的人。
黃嘉良沒有留學經歷,在城寨這里租房經營并不意外。
但葉琳不同,她的天賦,她的學歷,港城的醫院不可能會拒絕她。
留在這里,除非是有別的隱情。
阮嬌嬌微微垂下眼眸,看向門口方向。
會是剛才那個孩子嗎……
唐思嘉的身體沒什么大毛病,也就是有點年輕人的通病——睡眠不好。
盡管現在沒有什么電子產品娛樂設施,可該熬的夜,該睡的懶覺,年輕人從來不會落下。
唐思嘉純粹是天天看電視、看小說、看漫畫雜志看出來的,特別是武俠小說和鬼怪類小說,她還給阮嬌嬌也推薦了,企圖一起拉進小說坑。
輪到阮嬌嬌,女醫生把了一會脈,輕聲詢問:“月事?”
阮嬌嬌點了點頭,親戚早上剛來的。
“你身體很好,平常可以喝一些烏雞湯潤潤口,多注意保暖……”
葉琳剛說到這,就被隔壁的一陣喊叫呵斥聲打斷。
“sorry,我失陪一下。”
她說完后,和同樣停下動作的黃嘉良對視了一眼,然后快速走進診所后面的隔間。
“鐺鐺鐺鐺——”
鐵棍在鐵閘門上滑動敲擊的聲音越來越響,沒一會,就到了他們所在的這間診所。
“月底了!錢準備……”原本肆無忌憚的聲音,到了這里,就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雞一般,瞬間安靜。
這是月底收保護費的時間,囂張的社團小頭目帶著鐵棍,和手持武器的四五個小弟挨個診所拜訪過去。
洪亮的聲音和笑容,在對上這間診所內一雙雙兇戾又警惕的眼神時,馬上就僵住了。
粗粗看去,診所內七八個黑衣壯漢,一個塊頭比一個大,基本還都是鬼佬。
這里可是城寨,是他們社團的地盤,小頭目在回過神后咽了咽口水,一點沒慫。
他放下抗在肩頭擺poss的鐵棍,背到身后,“幾位,我們是城寨情義會的人,麻煩行個方便,我們收完錢就離開……”
比起一開始的囂張,現在的他態度好多了。
“情義會就是城寨里最大的社團,城寨內外開店的,都要給他們交保護費。吶,對面那條街也要交的,不過是交給隆興幫,兩個地盤嘛。”唐思嘉湊在阮嬌嬌耳邊小小聲科普。
阮嬌嬌坐在里面,根本看不見那些社團的人長什么模樣,門口全被大高個的保鏢們擋住,只能聽見說話聲音。
“我們老板在里面,不太方便,等他們拿出來給你。”
“好好好,這樣也好。”
g4的一個成員跟這個小頭目說了一句,態度并不好,語氣還有些高傲。
他們是警隊精英中的精英,本來就看不起這些社團混混,態度自然不會好。
相反,小頭目完全不惱,瞄了眼他的腰后,陪笑點頭。
“來了來了,蛇哥你點點,這個月的保護費。”
葉琳剛才就是去準備錢的,數好后匆匆跑出來雙手遞給小頭目蛇哥。
蛇哥當著她的面數完,然后笑著道:“正好,那葉醫生你繼續招待客人,我們先離開了。”
他把錢裝進包里,轉過身后笑意一下消散,輕輕舒出一口長氣。
“蛇哥,這幫人態度這么差,我們剛才為什么不喊人?”
“就是,城寨到處是弟兄,鬼佬來了也要喊聲哥!”
“我還想進去看看里面是什么大老板呢……”
走出一段距離后,剛才還安靜如雞的馬仔,一個個又趾高氣昂了起來,好像只要蛇哥一聲令下,他們就喊人回去找場子。
“神經,人家有槍啊!”蛇哥橫了一個馬仔一眼。
他剛才可沒錯過,兩個人手一直放在腰后,那就是隨時準備掏槍的動作,難不成人家還腰后掏鐵棍嗎?搞笑!
“有槍…有槍又怎么樣……”一個馬仔梗著脖子不認慫,“我們老大也有啊,再說他們才幾個人,但凡開一槍,今天都走不出城寨!”
蛇哥再看自己這個小弟,眼神就跟看傻子一樣。
“有那么多鬼佬保護,你覺得人家是什么身份?啊?傻仔看看那邊,知不知道什么車?”
蛇哥指了指街對面無人敢靠近的豪車,“半島的勞斯萊斯啊!”
“今天就算動手,我死了,你死了,我們都死了,他們也不會怎么樣。可萬一他們要是有人受傷,拿你的命填還是我的命填?啊?”
他嘆口氣,拍拍這個小弟的腦袋,“別想這么多,我們就是收錢,無事發生才是最好的。人家是金,是玉,我們連灰都算不上。今天但凡讓人家不開心,講不定你連明天的太陽都看不見,橫尸街頭啊。你覺得你一條命值幾多錢?啊?一萬都不要,多的是有人搞你啊!港城最不值錢的就是人,我們是當中最最最不值錢的那種,命比草賤……”
蛇哥這番話不知是在對小弟說,還是對自己說,重重閉了閉眼后,重新換上了囂張的態度進診所收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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