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荃黑黝黝的眼底露出一抹措手不及的茫然之色,“你說什么?”
孔琳瑯既然決定說出來,就不會再隱瞞。
她不知道蘇荃就在紅牛大隊。
她以為蘇荃不知道童畫是誰。
孔琳瑯將王芳把她孩子換了的事說了。
童畫是她的女兒。
孔蜜雪才是王芳的女兒。
“我……我對不起她,我也對不起大哥,我太沒用了……”孔琳瑯眼淚簌簌地掉下來。
蘇荃只覺得一股氣在胸口亂竄,怒到了極致。
“這件事童畫知道嗎?”
孔琳瑯含著眼淚點了點頭,“如果不是她,我……怕是還會被蒙在鼓里。”
“我不能再把她牽扯到蘇家的事里面,所以我沒有把她認回來。”
“她就在紅牛大隊當知青,你要是想見見她就去看看她……”
“她比我聰明,比蘇野聰明,她是個好孩子,是我沒用,沒有護住她。”
蘇荃神色復雜,他認識童畫,他怎么會不認識童畫?
如果不是為了童畫,他也不會留在紅牛大隊。
對比紅牛大隊,在農場有他安排好的人。
以他的身份,農場里都是和他類似的人,也更容易隱藏。
誰能想到蘇家的家主會隱在農場開荒?
“王芳是你當年身邊的小芳?”
蘇荃不一定記得二十多年前蘇家的幫傭。
但二十多年白琳身邊的傭人小芳,他記得。
孔琳瑯點了點頭,“就是她。”
蘇荃蹙眉,他當年完全沒有想過她不去投奔朋友,不去投奔同學,反而去投奔一個傭人。
“她為什么要換孩子?”
孔琳瑯神色遲疑地把王芳的懷疑說了……
“我已經解釋過了,但他們都不相信。”
“王芳的弟弟王歸仁手里有我的照片。”
“這次我被綁,肯定跟他有關,為的就是把你引出來……”
蘇荃:“……”
“是我。”
短時間內,孔琳瑯能想的都說了出來。
她推著他走。
她的身邊,不知有多少人盯著她。
他在這兒太危險了。
“你快走吧!”孔琳瑯已經不止一次催他走。
蘇荃抓住她的手,“我的意思是,抓了你們的人是我的人。”
孔琳瑯反應不過來,錯愕的看著他。
蘇荃本可以不說,就像以前黑龍堂的事情,家里人也從不讓她參與或知道。
但她這么緊張害怕,他要不說清楚,她會一直擔心焦慮下去。
“我雖然留在了國內,但行動受到限制,需要有人幫我,我挑中了童畫。”
國內找他的幾方勢力。
不提官方,其他幾方勢力都不弱。
勢均力敵才能對桌博弈。
旗鼓相當才會成為對手。
天差地別的身份是不會有對弈的機會的。
蘇荃的幾句話當中,包含了很多的信息。
但孔琳瑯沒有完全聽懂,她只聽明白他之前就已經盯上了童畫。
“你挑中她干什么?”
蘇荃:“捐出一半的黃金給國家,一半的黃金送給她,前提是她得幫我找到你。”
現在白琳已經找到了。
且童畫還是他的女兒。
這對蘇荃來說是天大的驚喜和收獲!
孔琳瑯內心沉重,不敢對視他的眼睛。
他不結婚真是因為她嗎?
他留在國內也是因為她嗎?
“二哥,對不起。”
從她和蘇野在一起時,她和蘇起就沒有可能了。
更何況,蘇野還因為她的緣故,間接出了車禍身亡。
蘇家一些列的事,和她也脫不開關系。
當年她承受不住蘇野的死。
承受不住蘇家的悲劇,選擇了逃避。
她是蘇家的罪人。
她沒有臉面對蘇家任何的一個人。
更不可能在蘇野之后,和蘇起在一起。
否則她更對不起蘇姨。
蘇荃見她都不敢抬頭,沒有再逼她。
已經等了這么多年,不差這點時間。
“你肚子餓不餓?”
之前為了避免吃的多喝的多,要上廁所,太過麻煩。
程小雨時間短,兩天里頭,是沒的吃,也沒的喝。
孔琳瑯時間長一些,吃了一頓紅薯,喝了點水。
可以說她這幾天是既沒吃好,又沒睡好。
蘇荃心里懊惱,后悔。
也打算讓吳良在里頭多待上幾天。
蘇荃拿出了他帶來的瘦肉粥,是他親手在鍋爐上用搪瓷缸煨出來的。
餓的久了,吃點軟乎的東西,腸胃更容易接受。
孔琳瑯確實是有些餓了。
蘇荃帶過來的瘦肉青菜粥,打開蓋子,濃稠的米香味和青菜的清香味勾起了她的食欲。
粥的溫度正好,孔琳瑯一會就喝完了。
吃飽了,就容易困。
更何況這幾天孔琳瑯基本都沒怎么合眼。
困意更是如山一般倒了過來。
蘇荃輕聲說道:“睡吧,我不走,就在這兒守著你。”
孔琳瑯眼皮子千鈞,努力撐了撐,還是沒有撐住的合上了。
蘇荃見她睡熟了,緩緩的站了起來。
找了護士過來,把孔琳瑯掛的葡萄糖這類營養液換了一下。
確認短時間內,護士不會再過來。
蘇荃來到隔壁的病床,望著昏睡不醒的孔蜜雪,眼里風暴滔天。
如果童畫不是他的女兒,孔蜜雪做的事對他來說不值一提。
但童畫是他的女兒,這就不一樣了。
孔蜜雪搶的男人是他女兒的男人。
蘇荃神色淡漠的抽掉了孔蜜雪的枕頭。
巨大的動作之下,孔蜜雪也沒有醒過來。
蘇荃將枕頭用力的捂在孔蜜雪的臉上,眸中都是驚人的戾氣和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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