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老太幾人坐著公交轉了幾趟車，又走了半個小時，才到了顧家。
這一次，蘇野有意沒有避開。
關老太知道童畫找到了她爸，但一直沒有親眼見過。
頭一次見面，關老太對蘇野的第一印象不錯。
不管是相貌身高還是氣質談吐都沒得說，不像是普通出身。
再看對方和童畫在一起，童畫笑臉嫣然的模樣。
關老太心里也替童畫高興。
關老太不了解蘇野，但她跟著童畫的態度走。
對蘇野的態度很是熱情，還不停的夸著童畫，
“童畫這姑娘是個好姑娘，從小就心善！
老婆子我啊，要不是她心善就活不到現在！”
蘇野對這話題熟，“我女兒確實是善良。”
關老太：“不光善良，長得還好看，我就沒看過比她還俊的姑娘。”
蘇野笑容加深，“這丫頭會長，長得像她奶奶，她奶奶當年出了名的好看！
當初追我媽的人能從家門口排到黃浦江！”
關老太附和他：“家里底子好，她想長得不好都難。”
“我自己就沒有女兒，下面也沒一個生的孫女。”
“我要是有一個孫女能長得像童畫！
那我也等著孫女婿去我家門口排隊去！”
蘇野有些噎住：“這可能有點難度了……”
關老太一點也不介意，哈哈哈大笑起來，
“是有點難度，我家兒子長得都搓得很！
沒一個像我的，都像他們老子！”
兩人一個捧著夸，一個認可，談的不亦樂乎。
童春雷就不同了，他的目光始終落在蘇野的身上，眼神十分銳利。
關老太不清楚，他是知道蘇野的真實身份是什么人的。
當初他爸出事，傅嶠的死，孔蜜雪中毒，肯定和蘇野脫不開關系。
和見到蘇野相比，見童畫都是小事了。
蘇野知道童春雷懷疑他。
但童春雷的懷疑對他來說不值一提。
“總得說來我女兒和你還是挺有緣分，她常常在我面前提到你。”
大磊媳婦在家里窩里橫，出門在外，就跟小媳婦似的。
她緊緊跟在關老太身后，不敢隨便開口，連頭都是低著的。
但這個時候，她大著膽子抬起頭，說了一句，
“其實我婆婆十多年前也救過童畫一次！”
說完后，見所有人都看過來，臉色一時之間漲的通紅。
蘇野神色驚訝，“十多年前？”
關老太沒眼看自家兒媳那沒出息的樣子。
但還是給她機會說話，練練膽子。
大磊媳婦怕他們不相信，紅著臉一口氣說出來：“當初我婆婆還沒嫁給我現在的公公。
我婆婆老家跟童家是一個村的，那年童家人回老家。
童畫丟了好幾天，被公安送回來后還生病。
還是我婆婆掏錢送童畫去衛生所看病的！”
童畫心里一動，神色歉意道：“表姑婆，我不太記得了。”
大磊媳婦臉色更紅了，以為童畫是不想承認，還有些生氣，“我沒撒謊，是我當家的親口跟我說的。”
童畫神色為難，她是真的不記得不知道這件事。
一來可能當時年紀小，又是在生病期間。
二來王芳他們也沒人告訴過她這件事。
大磊媳婦急忙看向她婆婆：“娘，當年是不是有這么一件事？”
她婆婆夸的天花亂墜的童畫怎么是這種人？
居然還想抵賴！
關老太是知道童畫情況的，童畫當年才多大，又病的那么重。
她一點印象都沒有，肯定是王芳他們提都在童畫跟前提。
“當年你才六歲，病的腦子都差點燒壞了，能記得什么？”
“我記得當時你丟了五天，村里人都出去找了。
五天都找不到，大家伙都覺得這孩子是找不回來了。”
“沒想到你運氣好，被公安送回來了。”
“送回來的時候，你就已經在發熱了，燒了好幾天。
當時王芳倒是給你熬了藥，但是吃了不管用。
我看著你的情況再這么下去可不得了。
就抱著你去公社衛生所看病。
大夫說再要耽誤一會，你就要燒成傻子了。
但王芳他們那會急著要走，你沒好全乎的時候，他們就帶著你回去了。”
顧司的臉色已經不知道變了多少次。
他問道：“表姑婆，這是多少年前的事？”
童春雷微微色變。
關老太算了算，說道：“算起來該是十七八年前的事了。”
顧司忍不住看了一眼童畫，又重新看向關老太，
“當時是不是還有另外一個女孩在？”
關老太神色驚訝，詫異道：“這你也知道？”
“孔蜜雪，就是和童畫抱錯了，童家的那個親生女兒！”
實際上孔蜜雪也不是童家的親生女兒。
但好歹童大來是關老太的表侄，有關孔蜜雪身世的事，
她是半個字都沒往外面透露過，給童大來留臉面。
“這個孩子身體不好，成天不是被大來抱在懷里，就是被王芳抱在懷里。
當時不知道情況的，還以為她才是童家的女兒……”
關老太說到這兒戛然而止。
孔蜜雪可不就是王芳的女兒嗎？
顧司神色幽深起來，“她有丟失過，或走散過嗎？”
當時廢舊的磚窯廠光線昏暗，小姑娘頭上亂糟糟，臉上臟兮兮，他很難看清對方的臉。
關老太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問，但她很肯定的說道：“她沒丟，她去哪身邊都跟著童家老大和老二……”
說到這兒，關老太仿佛才想起來童春雷的存在。
“當時他也在。”
顧司面色深沉，“我當時也在那個地方。”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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