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每天都在受著煎熬，夜里做著全家滅門的噩夢，人肉眼可見的掉秤了。
王歸仁道：“借你家暫住，事情辦完了我們就離開。”
“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是個守信的人。”
“這期間你若配合，我也不會虧待于你。”
“你若耍什么小心思，后果就是你心里所想的。”
小張聽明白了，尤其是他說自己不是個好人這句話。
他不光不是個好人，還是個歹人！
“你們要辦什么事？”小張一直不敢問，躲著避著。
逃避到現在他發現避無可避，家里不但有一個殺人犯同伙，現在還多了一個殺人犯本尊。
王歸仁蒼涼的眉露出幾分溫和姿態，“問的好，正需要你的幫忙。”
小張頓時臉色僵硬的看著他，反應過來后，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
讓他多嘴！
王歸仁溫和的眼神靜靜的落在小張身上，卻依然讓小張不敢抬頭對視，連頭都敢抬起來，后背僵硬的彎了下去。
“我要送一封信去顧司家里，我需要你的幫忙。”
顧司在家屬院挺有名的，有兒子的人家都拿顧司當過正面教材。
公安埋伏在顧家周圍的事，張父也是縣委的人，雖未參與，知道的不多，但也有所耳聞。
在家里的時候張父也提過，只是小張當時心不在焉，根本就沒有注意這回事。
“你要我怎么幫？”小張神色蒼白的問。
不管是被殺人犯殺死，還是助紂為虐的害人，都不會有好結果。
王歸仁拿出了一張相片來，“我要你去顧家找這個人。”
相片上涂雅麗二十幾歲的模樣，容貌漂亮，眉眼之間優雅知性。
“……我不認識她！”小張眼睛一亮，這個姑娘確實漂亮，但他不認識啊。
王歸仁眉眼冷淡下來，眼神戾光凜凜，一步一步走向他。
“你必須認識，而且必須要……對她一見鐘情，找她談對象。”
小張張大了嘴，瞪大了眼睛，臉都漲紅起來。
忍不住，又偷偷瞄了一眼相片。
相片上的姑娘似乎也在笑盈盈的看著他。
小張面紅耳赤：“她是誰？”
王歸仁似笑非笑，“她是誰，你不用管。
我只需要你告訴你媽，你看中了顧司家的親戚，你讓你媽去他家提親。”
小張心里暗暗提醒自己對方是殺人犯，不會有什么好心。
“他們要是不同意呢？”
陳紅兵忍不住道：“同意才不正常，不同意才正常。”
小張以為對方是覺得他配不上相片上的姑娘。
捫心自問，他也好像確實配不上相片上的姑娘。
王歸仁神色冷漠，眸色無情，整個人冷淡到了骨子里，
“我的目的是讓你媽在顧家鬧起來。
我要你告訴你媽，你這些日子輾轉反復，夜夜驚夢，精神不濟就是因為她。
如果你做不到，就別怪我把你媽的尸體丟到顧家。
同樣能引起顧家大亂，對我來說結果也是一樣的。”
小張手冷如冰，身體因驚懼而顫抖起來。
“我……該怎么說……”
王歸仁神色上帶了幾分滿意，給陳紅兵一個眼神，讓他去教。
陳紅兵起身，搭著小張到一旁去教學了。
“你別害怕，把照片上的人想著是你真心喜歡的人，沒有她你會死……”
當天晚上，小張就被陳紅兵推到了小張父母的屋子里頭。
張父晚上去縣委值班了。
張母晚上還著孫子孫女睡覺，見小兒子過來，
“不睡覺亂晃蕩什么？”
小張咽了咽口水，面對他娘和侄子侄女的眼神，他想轉身就走。
但王歸仁的威脅又在腦海里浮現了。
“媽，我看上了一個姑娘，你能不能幫我去說親？”
張母都已經躺被窩了，聞言蹭的一下坐了起來。
“你相中誰了？”
小張表情控制不住，只能低著頭，“我看上顧局長家的親戚了。”
張母神色一松，顧局長家里的親戚應該不至于連工作都沒有吧。
她兒子有工作，她找兒媳也想找個城里有工作的，以后夫妻倆日子好過一些。
她提醒道：“現在人家不光是農業局的局長，還是副縣長。”
張母又想了起來，“顧副縣長家里有親戚過來了？”
小張悶聲點了點頭。
“你什么時候看到的？多大年紀了？叫什么名字？”
小張：“過年前就看到了，大概二十多歲，叫涂雅麗，長得挺好看的。”
張母微微皺眉，她兒子才二十歲，“她比你大？”
小張：“女大三抱金磚，女大六抱兩塊金磚。”
張母神色不滿，看她兒子意思這是大不少歲啊！
“這個年紀早就結婚了！”
小張：“我知道，她離婚了！”
張母頓時炸裂！
她好好的兒子，竟然要娶一個二婚頭？
小張急忙搶在他媽下炕打人之前解釋，
“因為她男人不能生，所以才離婚的！不是她的原因！”
張母氣的面色發青，“你怎么知道就肯定不是她的原因？”
小張神色哀求，“媽……我真的喜歡她，我也知道我們不合適……
我已經想過放棄……這不病了一場之后，我還是放不下她，沒有她我會死的……”
張母捂住胸口，她簡直氣的要吐血了！
“你不是受驚過度？怎么又是因為她病的？”
小張腦袋都快縮到脖子里去了，該背的都背出來了，
“知道她結婚了，我太震驚了，知道她離婚后，就……大悲大喜過了頭。
我知道肯定所有人都覺得我們不合適，
我也勸自己放棄，但沒勸動就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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