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蘭每天要幫著帶三個寶寶,又要幫陸婉清做衣服,本來是想拒絕韓老太的,看她舍下一張老臉求,實在有點于心不忍,便答應了。
“老太太,那提前說好了,我事情比較多,可能時間上會久一點。”她提前打了一個預防針。
但每每在工作室將縫紉機踩得飛轉的時候,心里老惦記著這件事。
她就這性子,既然答應了人家,就得把事情做圓滿了。
趕上一天三個寶寶都在睡午覺,她讓林春花看好寶寶,自己提著個布袋子上街了。
陸婉清的訂單是給港城人穿的,那邊天熱,做的都是夏裝,家里沒有秋裝的布料。
她只能自己去街上轉轉,尋摸一點布給韓老太兒子做秋裝。
韓老太雖然沒有說她兒子是干什么的,但看她雍容華貴的樣子,就知道身份不簡單,最好是用上好的布料,不然襯托不了人家的身份。
一家家供銷社跑遍,終于在內環一家店里買到了高檔呢子布,厚度適中,略帶著點雪花的黑色,十分合適做個外套。
她花了九塊錢,買了四點五尺布,裝進了布袋里。
一邊往外走的時候,心里還嘀咕著這布料可真夠貴的。
沒想到出門的時候,她的布袋不小心和一個人撞到一起,“刺啦”一下,布袋撕裂,呢子布掉到了地上。
韓東升沒想到自己不過想進店里買一包煙,就碰到了這種事,腰上的金屬皮帶扣還和那個布袋子緊緊連在一起呢!
可真夠丟人的!
他趕緊伸手把布袋從皮帶上摘下,又急忙撿起地上的布料,拍了拍上面的灰塵遞給趙小蘭......
抱歉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人有點怔住了......
記憶中一番搜索,上次委托店里,狹窄的門口,兩人也是撞到了一起,他還沒來得及道歉,她就被一個男人拉走了。
當初只是驚鴻一瞥,就覺得一個中年婦人,竟然有孩童般純真的眸子,實屬罕見,這會,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幾公分,白皙的皮膚盡收眼底,讓他心里莫名一震。
韓東升苦笑了一下,自己以后走路是不是不能再這么大大咧咧了,容易讓人誤會成登徒子。
“不好意思,把你的袋子弄壞了,我賠你一個吧!還有這塊布料,如果有必要,可以去里面換一下。”他回過神認真說道。
趙小蘭視線一直落在布袋和布料上,抿唇不說話,聽到韓東升磁性低沉的聲音,這才抬眸。
男人劍眉星目,雖已是中年,卻是意氣風發的樣子,看向她的眸子,深不見底,好似隨時要將她吸進去。
而且,怎么感覺有一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不過,她沒有多想,忙接過布料,自己用嘴嘟起來吹了吹,漾出一抹笑道:“看,灰塵都被吹跑了,不用換了。那個布袋本來就是我縫的,回頭縫上就行了。
沒關系,你忙你的吧!”
趙小蘭無所謂地抱起布料,不打算和他久聊,轉身走了。
韓東升看著她秀麗的背影,嘴角不由上揚,眸底滿是笑意。
趙小蘭走出去好遠,偷偷回頭沒有見到韓東升人影,這才輕輕吐出一口氣。
哎呀,今天仔細一看,才發現那個男人氣宇軒昂,魅力十足,她真的怕自己再待下去,就要淪陷了。
她可怎么對得起劉正峰哦!
想到這些,她臉上浮起羞臊的紅潤,一把年紀了,怎么還跟小姑娘似的......
大概知道自己是單身,或多或少有點心猿意馬吧,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被愛呢!
趙小蘭一天都沉浸在一種莫名的愉悅中,那種高興勁和帶著寶寶玩的高興勁可不一樣。
晚飯的時候,陸婉清甚至打趣她,是不是劉正峰又來信了。
劉正峰現在是三天兩頭就會寫信過來,說自己現在多么孤單,劉穎整天和王旭膩在一起,完全把他這個老頭子忽略了。
他每天除了上班,就是面對空蕩蕩的房間,無聊得很。
趙小蘭偶爾也會給他回一封信,讓他多出去走走,找街坊下下棋什么的,不能把自己悶壞了。
日子久了,她甚至跟他開玩笑,讓他在熟人堆里再尋摸一個老伴。
反正,她現在在京城適應得很好,不可能丟下孩子們回到鄉下的。
時間匆匆,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
陸婉清的衣服也做出來了,時間有限,一共做了七十多件,好在,她空間里還有一些沒有賣出去的旗袍,放在一起,湊足了一百件,等著陳經理來挑。
陳經理開著一輛吉普212來到了四合院門口,頓時引起好多人圍觀。
“這家人真有本事,一來京城就買下了四合院,這會又有開著車的人來找,不簡單啊!”
“嘖嘖嘖,京城這座大廟,指不定供著哪里的菩薩呢!”
這年頭,馬路上最多的就是自行車,汽車卻是很少見的,從來不擔心堵車的問題。
誰要能開上小汽車,那就是非富即貴的象征,連搶劫犯都要繞著走......
在人們羨慕的眼神中,陸婉清將陳經理笑著迎進了院子。
陳經理看到古樸素雅的院子,心里歡喜,真沒想到,陸婉清原來住得這么好。
別看他在京城以成功人士自居,在港城,他就是一個跑腿的,居住環境比這差遠了。
當然,平時吃的用的比內地要好,但這個差距是和平常老百姓比,和達官貴人比,還是比不了。
看到四合院,陳經理已經不把陸婉清當作普通的學生了。
當她將工作室的門推開,展示出整整兩排衣服的時候,他更加震驚了。
家底殷實,還這么有才華,真的打破了他對京城富家子弟的刻板印象。
不是都說他們不學無術,躺在父母功勞簿上度日嗎?
這不,也有勤奮有才華的。
有了這層濾鏡,陳經理對陸婉清做的衣服是贊不絕口。
他的訂單要的是五十件,現在卻要他放棄另外五十件,他實在難以選擇。
尤其,當他拿起一件旗袍,看到上面用刺繡刺上的“溫婉”兩個字的時候,他瞳孔地震一般擴張,用幾乎劈裂的語氣說道:
“這個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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