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向念從來不認同這種說法。

  “別說我沒被怎么樣,就是被他什么了,我也要報警!”

  黑暗中看不到于向念的表情,可聽得出,她的口氣無比堅決。

  “耗子哥,麻煩你跟我去一趟公安局!”

  此時,那個欲對她施暴的男人發出了“呵呵呵”的傻笑聲。

  于向念發狠的踢了他的小腹兩腳,“我要讓你坐牢!”

  就這樣,四人來到了公安局。

  程景默在家里一直等不到于向念,以往這個時候她早回來了。

  這都十點多了,怎么還不回來,他內心隱隱不安。

  一次又一次的看向門口,終于看到了一個身影。

  “報告程副團長,剛才公安局來電話說,你的愛人今晚在路上被人搶劫,讓你帶上一套衣服去公安局領人。”

  程景默看著前來報告的值班同志,還是有些不太敢相信。

  于向念跟邱楊在一起,還開著車,怎么會被搶呢?

  程景默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還是很冷靜的說:“謝謝同志,我需要借用一下值班車輛。”

  他去于向念的房間拿了一套衣服,交代小杰自己睡覺,開著車來到了公安局。

  老遠就看見于向念坐在公安局走廊的長椅上,她雙手搭在腿上不停的絞著,頭幾乎垂到了胸口,頭發凌亂,白色的衣服上全是泥,腰上圍著一件軍裝。

  她的身形本就單薄,在橘黃色的燈光下照射下,看上去那么的無助和弱小。

  程景默的胸口像是被人捶了一拳,又疼又悶的,他幾步跑過去,“于向念。”

  于向念猛地抬起頭,程景默看到她的臉上都是泥土,還有幾道細細的劃痕,滲出鮮紅的血。

  “哇···”的一聲,于向念突然站起來,雙手緊緊的抱著他的腰,臉埋進他的胸口,哭的很大聲。

  程景默的心都快被哭碎了,他回抱住于向念,在耳旁輕聲安撫她,“不怕啊,我來了。”

  于向念哭的抽抽噎噎的,“他沒有精神病,他是裝的!”

  程景默當然不知道她在說什么,只是安慰她,“好,我知道,我來處理。”

  耗子、丁云飛還有那些辦案的公安都一臉驚愕的看著兩人。

  這于向念變的也太快了吧!

  剛才還一副鋼鐵戰士的模樣,做筆錄、做檢查,全程理智又堅強的配合著。

  當公安人員告訴她,那個對她施暴的男人患有精神病時,她還有理有據的跟人理論。

  這些公安方才還在暗中議論,這女人真堅強。

  怎么程景默才一出現,就哭成這副模樣?

  于向念在程景默懷里哭的止不住,程景默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摸著她的頭安撫她。

  這是于向念第一次在他面前哭,哭的人是她,可他卻有種肝腸寸斷的感覺,整個胸腔都是疼的。

  好一會兒,于向念才止住哭,仰起臉淚眼汪汪的看著他說:“程景默,你要相信我。”

  程景默胸前的衣服濕了一大片,他用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淚,“我信你,先去換衣服。”

  等于向念換好衣服出來,程景默用打濕的手帕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泥,好聲說:“你在這里等我。”

  剛才是于向念沒控制住情緒,在看到程景默的那一刻,她今晚所受的委屈、懼怕和怨恨,所有情緒一下子全部宣泄出來,才會哭的。

  此時,她已經恢復了冷靜,“你去吧,我沒事了。”

  程景默找了公安人員了解情況。

  公安人員說,他們打電話到部隊,說于向念遇到搶劫,是不想影響她的名聲。

  對她施暴的人是附近的村民,叫趙老三,大家都叫他瘋子,因為這人患有間歇性精神病。

  聽你愛人說,最近她經常去附近的山里,估計是被趙老三看到了。今晚趙老三又發病,才會做出這種事。

  可你愛人不相信他發病了,一直在強調他對她施暴的時候,是正常狀態。

  你愛人情緒太激動,非得讓他坐牢,現在沒證據證明他施暴時是正常的,你勸勸她。

  程景默說:“我想看一下那個人。”

  公安人員將他帶到了審訊室。

  程景默看到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雙手戴著手銬,頭發一團糟,臉上、身上到處都是臟兮兮的,跟個乞丐一樣。

  最主要的是他的眼神,是呆滯的,目無焦距,不像是裝的。

  而且他還時不時的就發出傻笑,“呵呵,好看,睡覺覺。”

  程景默胸口像是壓了一塊石頭,喘不上氣,他緊攥著拳頭,雙手在顫抖。

  他不敢想象,于向念要是被人糟蹋了······

  程景默想控制情緒,可還是控制不住。

  他兩步上前捏住男人的下巴,冷銳的眼神盯著他,男人還是那癡呆樣,“睡覺覺···”

  程景默手上一用力,男人“哇哇哇”的叫。

  程景默問他,“你認識她?”

  男人只知道叫喊。

  公安人員在一旁說:“一整晚就這樣,問他什么,他都只會說,好看,睡覺覺。根本問不出別的。”

  程景默氣得揍了他幾拳,男人口鼻流血跌倒在地,縮成一團躲在墻角,瑟瑟發抖。

  程景默又給了他兩腳,男人縮在墻角“哇哇哇”的大喊。

  要是沒公安拉住他,他可能會把男人打死!

  程景默從審訊室出來的時候,看到于向念正跟耗子說著什么。

  他看到耗子的背影,想起了上次看到的那個背影。

  他認識耗子,知道耗子是平哥的人。

  也就是說,于向念前段時間進城都是找耗子,她找他干什么?兩人到底什么關系?

  再看丁云飛,外面的軍裝脫了,只穿著白襯衣。他以前跟于向念也傳出一些風言風語。

  今晚于向念出事,這兩個男人都剛好路過救了她。

  是巧合還是?

  于向念也是同樣的懷疑,所以才會跟耗子聊天,想套出一點什么。

  耗子說:“平哥讓我找你好幾天了,今天我的人說是看到你從那條路出了城,我就順著那條路跟上來。聽見你在地里大喊大叫的,才救了你。”

  于向念問:“平哥找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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