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女老師長相普通,穿著打扮倒是很洋氣,一開口還帶著些許香江味兒。
“各位同志大家好,我是鐘玲,希望未來能和大家和諧相處。”
她語氣帶著淡淡的傲慢,說完這句話就退到了一邊。
萬青藍撇撇嘴,小聲和顧月淮說道:“月淮,你看看她那二五八萬的樣!切,不想來當老師就別來,搞的好像誰求著她似的,香江人是不是看不起我們?”
顧月淮沒回答,只是盯著講桌后的另一個看。
她竟沒想到,來上個夜校居然還能遇到老相識。
鐘玲退到一邊后,給李向前使了個眼色,后者嘆了口氣,拉著最后一個老師上臺,笑著道:“同志們,我給你們介紹最后一位老師,程陵程老師。”
“程老師往后教你們識字和算數,算是重中之重的,希望大家能夠認真對待。”
說完,李向前拍了拍程陵的肩,鼓勵道:“程陵老師,說兩句吧。”
年輕男人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卻依然把該說的都說了一遍,包括往后授課的一些事,說完,偌大的教室里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萬青藍眨了眨眼,頗有些贊賞地道:“這程老師長得也挺好看的。”
顧月淮眉梢微挑,好看?
萬青藍瞧出了她眼中的懷疑,嘖嘖有聲地瞥了顧月淮一眼:“嘖,你這是啥表情?程陵老師已經夠可以了吧?劍眉星目,還容易害羞,這種男人也挺稀罕的。”
說完,又沒好氣地道:“行行行,知道你男人最好看,行了吧?”
顧月淮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又把視線放回程陵的身上。
是的,程陵,周蘭市曾遇到的程陵。
幾個月前,她去周蘭市寄賣店寄賣時碰到了因家庭巨變而變賣手表的程陵,那塊表雖然因為進水不能用了,但好歹她也戴了很久,自然忘不了程陵這人。
況且,上輩子的程陵最后可是成了名副其實的有錢大佬,他不僅還清了家里欠下的債務,還乘著東風成了第一批下海商人,做了服裝生意。
她當時和程陵交好,一方面是因為他出手幫了少棠,另一方面就是因為先知先覺知道了程陵未來的本事,想著她重生回來找些助力也是好的。
不過,自從離開周蘭市后,她就再沒碰到過程陵,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
她能肯定上輩子程陵是沒來過青安縣當夜校老師的,所以,他會來這里是因為她?
這真不是她自作多情,而是因為她知道程陵家面臨著多大的難題,為了與他交好,離開前也曾說過遇到需要幫忙的地方就來大勞子生產大隊找她這樣的話。
難道他是遇到什么解決不了的麻煩了,專程來青安縣找她的?
顧月淮心中思忖,也沒多想,只等著待會下課去找程陵問問。
程陵縱然經歷了許多,也承擔了許多,但他心性純良高潔,一片赤誠,是個極好的朋友人選,她不否認心里是存了利用的心思,但欣賞程陵也是發自內心的。
李向前幾人簡單的做了自我介紹,又大概做了課程解析,正式課便開始了。
今天上課的老師的程陵,他今天要從最簡單的字教起,掃盲一段時間后,才會進入更深的課程,不過,學生們水平參差不齊,想要教好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第一天的課難度不高,對顧月淮和萬青藍而言更是小兒科。
萬青藍聽得不住點著腦袋,小雞啄米似的,顧月淮倒是沒睡,卻也覺得無聊,就從隨身的包里取出醫書,埋頭看了起來,借著圖書紀念館的光,倒是省了家里的煤油燈。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節課終于結束了。
教室里響起了一陣陣低低的哀嚎聲,有人覺得很難,也有人覺得簡單,眾說紛紜,但對于給他們上了第一節課的程陵,都抱著極大的好感和尊重。
“今天的課就結束了,咱們認識了‘山’、‘火’、‘水’‘大’和‘小’等字,再多學怕你們消化不了,回家好好復習,明天我會隨機挑選學生上來認字寫字的。”
程陵這么一說,頓時響起了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
眾人都陷入到了被老師支配的恐懼中,隨著程陵宣布下課,學生們都站起來一窩蜂似的走了,也有幾個扎著辮子的女同志結伴朝著程陵走去。
“終于結束了,和催眠似的。”萬青藍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拿著東西就準備走。
顧月淮把醫書裝好,看了萬青藍一眼,說道:“咱們不順路,你先回家吧。”
萬青藍家離圖書紀念館并不遠,她準備去找程陵敘個舊。
“你干啥去?咱倆一起走呀!”萬青藍看顧月淮收拾好東西徑直朝講桌上走去,眼睛瞪得溜圓,再看看程陵溫文爾雅的臉,一臉的難以置信。
難不成上了一堂課,顧月淮就被程陵的風度翩翩給折服了?移情別戀了?
這個想法讓她忍不住到抽一口冷氣,也不急著走了,急匆匆追了過去,準備勸勸自己的好朋友,迷途知返,懸崖勒馬,回頭是岸,千萬不能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顧月淮不遠不近的站著,看著幾個女同志含羞帶怯和程陵詢問今天的課程問題。
程陵脾氣很好,說話時溫聲細語,不過,始終和幾人保持著客氣的距離。
“月淮!你干嘛來找程老師?不會是有什么想法吧?我可提醒你,你是有對象的人,千萬不能干這種事兒,你想想晏少虞同志,想想他那張臉!可千萬別犯傻!”
萬青藍一臉擔憂,邊勸解,邊拉著顧月淮的手,生怕她被人蠱惑了似的。
顧月淮嘴角一抽,上下睨著萬青藍,呵呵一笑。
萬青藍不解:“呵呵?呵呵是啥意思?”
這時,幾個女同志離開了,程陵收好書本,抬頭便看到了顧月淮和萬青藍,后者倒是沒讓他生出什么情緒,可看著前者,他愣了一下,有些不敢認。
顧月淮輕笑一聲,走近程陵:“怎么,幾個月不見就不認識了?”
程陵呆滯了兩秒,旋即臉上露出一抹發自內心的愉悅笑容。
他有些緊張的四顧了一下,輕咳道:“顧同志,你怎么會在這里?”
所以,她是來上夜校的?剛剛還聽了他的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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