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
裴清寒掐住霖椿的喉嚨,手指發力。
他嘴唇繃直,眼眸輕顫。
渾身透著一股病態蒼白的脆弱感,像是精致易碎的琉璃一樣。
霖椿脖頸上的傷口頃刻間就再次崩裂,鮮紅的血順著裴清寒的手背流淌下來。
少年的神色帶著些許憎惡。
霖椿很不理解,崔陵受傷,裴清寒不應該高興嗎?
他不顧正在流血的傷口,捧起裴清寒的手,細細的親吻,幫他清理干凈。
妖冶的雙眸閃爍著令人看不懂的色彩。
“崔陵他死了,公子應該很高興才對,再也沒有人會妨礙公子了。”
裴清寒看他的眼神如同看一條狗,令霖椿的血液沸騰。
“我和崔陵的關系,你們又如何知道。去查,他不可能這么容易就出事。”
裴清寒絲毫沒有階下囚的自覺,命令起人來的態度依舊是居高臨下。
但這又讓人覺得理所當然,他就應該如此。
霖椿愛不釋手的握住他的手,密密麻麻的親吻落下,聲音含糊不清:“所以公子很在乎崔陵,公子喜歡崔陵嗎?”
在一個瘋狂愛慕自己的人面前說他喜歡另一個人,顯然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裴清寒捏住他的下巴,冷冷呵斥:“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
霖椿低低的笑出聲,“公子想讓我幫你做事,至少該給出一點好處。”
裴清寒穿著輕薄,和青樓里以販賣肉體為生的妓子沒什么兩樣。
然而他神情傲慢,清高,目空一切。
這硬生生的扭轉了這身衣服所帶來的俗媚感。
他無論怎樣,都是清塵脫俗的。
人就是賤,送上門的不喜歡,就喜歡將高高在上的身子拉入凡間,和自己一起沉入淤泥中。
裴清寒望著霖椿眼中的癡迷,勾唇一笑。
剎那間,便是春暖花開,明媚不可方物。
他輕輕推著霖椿的肩膀,將他推倒在床上,而自己則居高臨下的站在床邊。
輕輕扯動床邊的紅繩,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
霖椿的呼吸急促,難以自持的捏緊被褥。
裴清寒扯著一根紅繩,緩緩的套上了他的手腕,輕輕一拉,提了起來。
他的聲音又低又沉,像是話本子里勾人心魂,引人墮落的魅妖。
“你不是要獎勵嗎?那就好好受著,受不住,就滾出去。”
…………………………
萬花樓作為京城最大的青樓,煙花之地,哪怕是青天白日,也是熱鬧非凡的。
絲竹樂曲聲還算高雅,最多的就是那種聲音了。
而今日,這聲音格外的高亢呢。
裴清寒為自己倒了一杯水,推開窗戶。
外面就是一大片湖泊,他的房間在最高層,從這里跳過去,強大的沖擊力會讓他瞬間暈過去,最大的可能就是摔死在湖里。
從窗戶逃跑的可能被斬斷。
“霖椿還讓公子滿意嗎?”
身后伸開一雙手,以不容抗拒的力道將裴清寒摟進懷中。
不得不說,在萬花樓里的人,就是不一樣,這性子都格外的浪蕩。
霖椿絲毫沒有不好意思,反倒是衣裳整齊的裴清寒,聽得面紅耳赤。
他的手指微微發抖,杯中的水撒出來一些。
早有預料般,他躲開霖椿想要親上來的嘴唇。
“獎勵你得到了,該去辦事了。”
霖椿有些可惜的望著他的手,又看了眼裴清寒纖細的脖頸。
餓得太久了,好像喝血。
可他不能這么做,裴清寒一向敏銳,萬一被猜出來就不好了。
他還要用這個尚且算是明朗的身份靠近他呢。
崔陵太污穢了,那個身份的一切構成,都是為了傷害裴清寒,和他作對。
是從淤泥里撈出來,在水里洗個千百遍也干凈不了的角色。
所以他只能換個身份靠近。
在他身后,裴清寒的目光探究。
這世上,有崔陵一個就足夠特殊了,還會有這么相似的人嗎?
在霖椿回頭之際,裴清寒迅速的收斂了眸中神色。
他望著窗外,風吹開衣襟。
纖細的脖頸雪白脆弱,金燦燦的陽光落下,光影將他切割成兩部分。
一半明媚溫暖,一半沉入黑暗。
裴清寒很快就接到了崔陵的消息,他沒有死,但被人下了毒,重傷臥病,恐怕命不久矣。
“他的毒,是你們下的嗎?”
霖椿眸光微暗:“公子,我畢竟是晉朝的人,來這里的目的就是為了殺崔陵。”
裴清寒低垂著眼眸,卷翹濃密的睫毛完美的遮掩的復雜的神色。
“帶我去見他,一面就好。”
霖椿的心頭火熱,太奇怪了,裴清寒應該恨不得他立刻去死才對,為什么表現出對他這樣的在意。
他會喜歡崔陵嗎?喜歡一個奸臣,狂徒,愿意將心給那個污濁不堪的存在。
霖椿恨不得剖開裴清寒的心臟,看看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他無數次,想要放縱自己的欲望。
其實死也沒有什么不好的,死人最乖巧了。
死了,躺在那兒,就不會想著其他人,更不會想要離開他。
可是,死了的話,就不會說話不會笑了,血液也會凝固,散發出惡臭味。
他的小皇帝這么香,怎么能變臭呢?
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裴清寒也注意著他。
握住茶盞的手微微晃動,咚的一聲,茶杯落地摔成碎片。
少年俯身拾起,尖銳的瓷片刺破他的手指,殷紅的血如梅花一般落下,融入地毯中。
“咕咚——”
很明顯的一聲吞咽。
像是大型猛獸餓慘了遇見美味時會發出的聲音,透著濃濃的渴望。
玉蔥一樣的手指伸到他的面前,滾圓的血珠不停的冒出來。
少年驕矜的揚起下巴:“清理干凈。”
霖椿喉結滾動,喉嚨里像是有一團烈火燃燒。
裴清寒以為他會直接撲上來,探出獠牙狠狠的咬下。
但最后,霖椿忍住了,他用手絹小心翼翼的包住裴清寒的手指。
很快,小傷口的血就止住了。
霖椿給裴清寒喂了藥,看著他昏迷沉睡之后,才小心的將那塊手絹拿出來。
整張臉都撲了進去,毫無形象的將手絹含入口中,沉重急促的吞咽聲不停的響起。
這一點鮮血無法滿足他,男人的眼睛盯上了床上熟睡的少年。
他的眼底猩紅一片,看不出絲毫人性,滿滿的被獸欲占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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