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扭曲了一瞬，很快就又恢復正常了。
黑暗之中，遲奕和孟軒都以為是看錯了，揉了揉眼睛。
遲奕自以為最熟悉遲宴，打起精神開口：“哥哥，好久不見。”
遲宴一看見這貨，就想起來他舔著臉喊裴清寒嫂嫂的樣子，一看就居心不良。
“哥哥？你想泡你嫂嫂的時候，可沒有想過我是你哥哥。”遲宴和這具身體融合得非常好。
意識上，以藤蔓為主體，原來“遲宴”的東西，他想用的時候，從記憶里扒拉扒拉都能找到。
有的他是比較認同的，比如說，他和原來的遲宴一樣，都想要將裴清寒關起來，變成自己的專屬物。
不過，遲宴對自己有清晰的認知，他就是個垃圾，原本的遲宴也是個垃圾。
而這個遲奕，是比他更加垃圾的垃圾。
遲奕的嘴角抽了抽：“哥哥誤會了，我對嫂嫂只有尊敬，沒有不好的想法。”
孟軒冷笑一聲：“你這么說，自己不臉紅嗎？最不要臉的就是你。”
遲奕的臉色扭曲：“比起不要臉，誰比得上你，誰有你不要臉，天天跟個賴皮蟲一樣黏在他的身邊，嫂嫂就差沒在你的臉上印上鞋印子了……不對，他已經往你們臉上踩過鞋印子了。”
他嘲諷的看向了一邊默不作聲的莫白：“一人一個，給得還很平均呢。”
遲宴看著這三個人，每個人都想方設法的接近裴清寒，就沒一個成功的。
他頗有些自傲的昂起頭，只要本宮不死，爾等終為妾室。
“我老婆就只喜歡我，瞧瞧，這都是我老婆留下來的，我老婆就不會這么對你們。”
三人：……這貨是來做什么的。
他們還以為今天自己就要完蛋了，結果遲宴以一副恐怖片boss的樣子出產，開口閉口就是他老婆他老婆。
死戀愛腦秀恩愛秀到這里來了。
莫白從被關進來之后就不怎么說話了，靜靜的坐在那里，此時才開口：“只是你比我早一點遇見他而已，假如假如我們認識的時間一樣，他不一定會選擇你。”
莫白的眼睛黑白分明，眼下是濃濃的黑眼圈，像是很久都沒有好好的休息過了一樣。
他有些神經質的貼在欄桿上：“你根本就配不上他，是你一直囚禁他，pua他，他只是生病了，斯德哥爾摩而已，我見過你的樣子，遲宴……你就是怪物。”
莫白毫不畏懼遲宴冷下來的目光：“你偽裝成人的樣子，生活在人類的世界中，就以為自己也變成人類了嗎？”
“你的本體有多丑陋，讓人看了就想吐，你從來都不敢在他的面前用真正的樣子出現吧，用的都是這具不屬于你的皮囊。”
“呃……”莫白的雙腳浮空，脖頸上的青筋暴起，像是被吊起來的一只雞。
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可就一句求饒都沒有。
莫白：“你越是恐懼我說的話，就證明了你和我想的一樣，你知道你自己丑陋無比，他要是見到了你真實的樣子，一定會選擇離開你的。”
莫白看著遲宴暴怒的時候，從喉嚨中發出大笑，因為胸腔內沒有空氣，只能發出氣音。
遲宴瞇眼瞧了他一會兒，冷笑了一聲：“那你覺得他會喜歡你嗎？我可以一輩子不在他的面前露出原樣，你能嗎？”
遲宴本來是嘲諷三個人的，莫白將仇恨值吸足夠了，其他兩人就看著遲宴拎著莫白的脖子，將他提了出去。
莫白一路上還在叫囂：“怪物，你怕了吧，？你怕自己根本不被愛，你就是個怪物而已，癡心妄想什么……”
遲宴將他提到了后院里頭，惡意滿滿的看了他一眼，起身上樓。
莫白渾身都疼，骨頭像是要斷開一樣，忽然間，他聽到了裴清寒的聲音。
“你又發什么神經？”有點軟軟的調子，像是在撒嬌。
這是莫白從未聽到的聲音，裴清寒出現在人前，音調從來都是清冷又淡漠的。
那種你明知道他為人很好，卻不會敢和他真的親近，始終隔著一層，知道自己配不上。
你會一直向往月亮，因為月亮永遠都不屬于你。
莫白忍著身體的苦痛，強迫自己扒著窗框站起身。
遲宴抱著裴清寒，托著他的臀部，像是抱小孩那樣，姿勢寵溺。
裴清寒神色懨懨的靠在遲宴的胸口上，那個怪物，他騙取了裴清寒的愛。
他欺騙了裴清寒，自己必須要拯救他，絕不能看著他墮落……
遲宴溫柔的撫摸著裴清寒的后背，手指順著衣領伸了進去，以莫白的視角，他將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他從未有一刻這么厭惡異能力者過于敏銳的五感，就算他不想要看清，也做不到。
裴清寒溫順的像只小貓，沒有一點反抗的想法。
任由遲宴撫摸著他的身體，親吻著他的耳垂，慢慢的，莫白甚至聽到了令他發瘋的聲音。
他痛苦捂著自己的頭，眼珠子像是要瞪出去一樣。
遲宴喜歡在人前顯擺他和裴清寒的親密，又占有欲作祟，一直不肯讓其他人真的聽到看到裴清寒的這一面。
莫白知道，這是真的會發生的事情，可是親眼看見的時候，還是無法接受。
就像信仰者看見神明從高臺上墜落一樣，信仰崩塌，一直以來堅信的觀念崩潰了。
“遲宴……你過分了……”裴清寒深吸了一口氣。
遲宴：“就一次，清清，就這一次……”
他很小心的，沒有讓莫白看見，他內心的妒火燃燒，使得他想要在一個莫名其妙的人面前顯示他的占有欲。
他是卑劣的怪物啊，就容許他這一次吧，就這一次，不會再有了。
絕對不會。
莫白咬著牙，死死的瞪著他們的方向，很快，他發現自己什么都看不見了，他被一條藤蔓拖著，像是一條陰暗的蛆蟲在地上爬行。
他看見遲宴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陰暗，像是在嗤笑他的癡心妄想。
他心中圣潔的天使，在丑陋陰郁的怪物掌中，婉轉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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