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魏卿辭去上班,管家指揮仆人整理桌面。
連續下了好長時間的雨終于停了,難得有一個陽光明媚的天氣。
管家連忙讓人將房間里的被子都抱出來曬一曬,快一個月了,被子都要發霉了。
裴清寒坐在窗戶邊,玻璃打開,微風吹動白紗的窗簾,溫暖和煦的陽光打在他的身上。
靜謐美好,像一幅美麗的油畫。
魏鳩心癢難耐,裴清寒簡直就是照著他的審美點長的。
十八年了,他就沒見過長的這么符合自己心意的人。
裴清寒不只長的符合他的心意,性格也是。
強大神秘,冷漠克己。
他就像是一輪彎月,在夜里才會出現,周身籠罩著一層朦朧的細紗。
看得見,卻看不清,也抓不住。
像是一把鉤子勾住了魏鳩。
裴清寒抬眼瞥了下他,指了指旁邊的座位:“坐下。”
嗓音冰冷,語氣僵硬,一下就讓靜謐的氛圍感被打破了。
魏鳩在他旁邊坐下,翻開書本,心思卻完全不在書上:“為什么你對我和魏卿辭的態度完全不一樣,簡直是兩個人。”
裴清寒:“魏卿辭掌控著整個魏家,是真正的王。而你呢,又掌控著什么。”
其他人這么說,魏鳩根本不會在意。
偏偏說的人是裴清寒。
魏鳩瞇了瞇眼,他的野心被裴清寒一點一點的勾了起來。
“魏卿辭擁有的,也是他的父母傳給他的,并不是他自己掙來的。總有一天,我會接過他的一切。”
他的眼中滿是篤定,縱使玩世不恭,可在這樣的氛圍下長大,周圍所有人都在告訴他,你將來會成為魏家的主人,魏鳩也是這么認為的。
“噗嗤——”裴清寒嘲諷的笑出了聲。
“我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不過在那一天到來之前,你都只是魏鳩。”
生活為魏卿辭的陰影下,以作為魏卿辭的兒子的意義而存在著。
這樣的日子平淡的過了幾天,裴清寒完美的平衡了在父子倆之間的關系。
魏卿辭知道他和魏鳩相處得不錯,卻不知道魏鳩會在三更半夜偷偷闖進他的房間。
雖然每一次,裴清寒都會及時發現,并且給魏鳩一個狠狠的教訓。
然而狼崽子死性不改,每次都失敗,下一次還是會繼續這么做。
魏鳩也不知道裴清寒和魏卿辭會在書房里做什么。
他想,也就是下棋喝茶之類的無聊的事。
魏卿辭一看就是無趣的人,和他待在一起,對裴清寒來說應該也是種折磨。
實則不然,雖然是下棋,但重點并不在下棋。
棋盤上廝殺,眼神交匯,目光凝聚在一起,心靈碰撞。
魏卿辭克己復禮,他很少會觸碰到裴清寒的身體。
明明很多時候,裴清寒已經能夠感受到他平靜外表下的暗潮涌動。
可魏卿辭什么都不會做,他用那深邃的眼神注視著裴清寒,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
就如同今夜。
“這局是你贏了。”裴清寒失望的收回手,“論下棋的話,我不是你的對手。”
“只差一點點,下次有可能輸的就是我了。”魏卿辭倒了一杯茶。
白玉茶壺,襯得他肌膚瑩潤。
白色襯衫袖子被卷了起來,手腕處的青筋微微凸起。
性感澀氣。
裴清寒斂眸,像是沒有感受到氣氛的微妙變化。
“我明天想要請假。”他轉而說起別的事情。
魏卿辭挑眉:“是有什么事嗎?”
“有個朋友從外地過來,他人生地不熟,我去接他。”
“朋友……”魏卿辭輕聲呢喃著,“很重要的朋友嗎?”
他調查過裴清寒的背景,出身窮苦,能讀書都是靠自身聰明,被人接濟。
交際圈簡單,只有上學時候認識的同學。
裴清寒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應該算是吧。”
“好吧,明濤讓司機跟著你。”
“不必了。”
魏卿辭:“如果把我當成朋友的話就別拒絕我,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魏卿辭握住裴清寒的手,語氣不容抗拒。
裴清寒的手指縮了一下,知道再說下去沒有意義了,輕點了點頭。
魏卿辭站在窗邊,他還是第一次從裴清寒的口中聽到朋友這個詞。
他本以為裴清寒孤家寡人,身邊就只有自己,驟然聽到他還有個重要的朋友,這種感覺很糟糕。
像是只屬于自己的東西,突然冒出了偷竊者。
至于魏鳩,魏卿辭從不將他看在眼里,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孩罷了。
次日,魏鳩找遍了別墅也沒有看到裴清寒,問了管家才知道裴清寒請假了。
“他請假了為什么我都不知道,我不應該是第一個知道的人嗎?”
魏卿辭從樓上下來,正整理著自己的袖扣,不耐的皺眉:“你以為你是誰?別在家里大呼小叫。”
魏卿辭對魏鳩,也從來都不是什么慈父,他可對魏鳩沒有絲毫的愧疚之情,更沒有什么溫情。
魏鳩氣的一腳將沉重的實木茶幾踹翻,跑出了家門。
管家擔憂的看向魏卿辭:“大帥,需不需要派人出去跟著。”
魏卿辭好像無可奈何似的揉了揉太陽穴:“派幾個人跟著。”
他面無表情的想,這樣,就算裴清寒發現了跟著的人,也可以推到魏鳩的身上。
乳臭未干的小崽子可以吃醋跟蹤,他這樣的成熟男人卻不行。
他必須要保持在裴清寒心中穩重大氣的形象。
清晨的港口霧氣還沒有散,冷風吹過,凍的人透心涼。
裴清寒穿著白色的羊絨大衣,圍著圍巾,這些都是魏卿辭讓人給他做的。
裴清寒如果說不要,魏卿辭就會一臉難過的說裴清寒不把他當做朋友。
無奈,裴清寒只能收下禮物。
這一身穿著,當真一點都不冷了。
陸續有人從輪船上下來,裴清寒站在一邊耐心的等著。
不知過了多久,船上的人都下來了,裴清寒還沒接到他的那位朋友。
就在他要轉身的時候,一個人突然從他的背后撲了上來,聲音雀躍:“surprise!驚喜吧!”
簡緋撲在裴清寒的身上,笑得和花兒一樣燦爛。
躲在暗處的魏鳩,臉色陰沉得像燒焦的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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