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欽天監”這三個字,貝雨田就忍不住皺眉。
“什么時候?”
她抓著藥問,頭都沒抬一下。
看她這般平淡的反應,炎辰也不在意,反正她已經跑不掉了。
“一年后。”
聽到炎辰的回答,貝雨田抓藥的動作一頓,隨即就恢復如常。
不過心里卻大大松了口氣。
這次那龜毛欽天監終于讓她滿意了一次。
炎辰悄無聲息地站在她身后,看她抓藥。
他的身條很是高大,貝雨田身姿纖細。
炎辰就這么站在她的身后,就好似將她整個人擁在懷中。
只不過發現這點的只有炎辰一人,貝雨田背對著他,并沒有發現這有些曖昧的姿勢。
炎辰樂在其中,更不可能會提醒她。
直到李竟忽然進來,看到他們,急忙就要躲避,貝雨田這才發現不對勁。
猛然回頭,入眼的就是炎辰近在咫尺的胸膛,他的衣衫已經碰到了她的鼻端。
貝雨田臉頰一紅,忙用手撐在胸前,勉強跟炎辰有了一拳之隔。
“天這么熱,你就不能離遠有些。”
看著她通紅的臉頰,炎辰生怕她的臉再紅上一會兒就著火了,如她所愿的應著聲后退了兩步。
“這樣總行了吧。”
貝雨田貝齒輕咬紅唇,輕輕點頭。
“李竟找你應該有事。我再去看看藥方,你們聊。”
說完就離開,給炎辰和李竟讓出地方。
看她離開,炎辰眼中的笑意漸漸消失,看著一旁的“罪魁禍首”,聲音冷淡。
“你還愣在那里干什么,有什么事趕緊說。”
李竟滿臉苦色。
他也不想打擾主子跟姑娘培養感情,但是這事又萬分緊急。
沒辦法,這火,還得他來受。
李竟俯身在炎辰耳邊。
“主子,有兩道圣旨。”
說完,眼神掃了眼醫館里面。
炎辰自是明白他的意思。
在這醫館,目前只有田兒和李竟知道他的王爺身份,其他人并不知。
甚至他來到皇城這么久,都沒有讓炎亦墨知道。
在這關頭,更是不能功虧一簣。
炎辰起身,先是跟貝雨田告別。
他們兩人,早就他們自己的默契。
炎辰不用言明,貝雨田就知李竟說的事,恐怕不宜在醫館處理。
遂點點頭,示意她明白了。
炎辰看她明白,這才放心離開。
……
玄炎苑書房。
“圣旨呢?”
炎辰一臉嚴肅地看著李竟。
李竟急忙將圣旨雙手奉上。
“主子,這其中的一道圣旨是您跟姑娘的婚事。這另一道……”
不等他說完,炎辰已經快速地將兩道圣旨全部看完。
“哼!”
從炎辰胸腔里發出一道冷哼。
接著,他的聲音如寒冬的烈風,聞之刺骨。
“他的殺心終于不再隱藏了。不過,他似乎過于貪心了些。”
李竟有些疑惑,“主子,您的意思是?”
炎辰斜睨著手上的圣旨。
“這道圣旨,他早不下晚不下,為何在我要跟田兒定下婚約后下。
田兒是誰,他早就知道。
他這是在害怕,我跟田兒成親后,以田兒的能力,會成為我的一大助力。
但是于他而言,就是一大威脅。
所以,他想出了這么一出一石二鳥的辦法。
瘟疫,那可真是在死亡邊上游走呀。”
“主子,那您要不要告訴姑娘?”
炎辰沒有回答,只坐在椅子上,安靜地閉著眼睛,好似在思索。
須臾,他的一雙墨眸再次閃亮。
“李竟,瘟疫這事除了你知道,府上還有誰知道?”
“沒有了。”
“那你就將這件事爛在肚子里。記住,即使她問,也不能說。”
李竟應下。
炎辰揮手,示意他出去。
他要好好想想,要如何應對這瘟疫。
不知不覺,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貝雨田給最后一個病人診治完,伸展了下腰肢,就看到外面天色已經不早,她差不多該回小院了。
但她并沒有起身,而是抬頭向外張望。
從她答應跟炎辰訂婚那日起,每天這個時候,無論炎辰在忙什么,都會來醫館接她回小院。
可是她等了又等,在醫館門口始終沒有等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姑娘,要不我讓醫館的馬車送您回小院吧。公子可能有什么要緊事給耽擱了。
您放心,如果公子來,我跟他說您先回去了。”
掌柜發現了她的小動作,笑瞇瞇地過來建議。
看了看外面天空閃耀的幾顆星星,貝雨田點頭同意。
心里覺得自己最近是不是有些矯情了?
還是說他突然被什么事情絆住了?
回到小院,貝雨田沒有立馬休息。
直到李美和貝金水房中的燈熄了好久,她房中的燈還亮著。
直到深夜,貝雨田側耳傾聽窗外。
過了片刻,眼中帶著些許失落熄燈休息。
翌日,她如往常般來到醫館。
貝雨田坐在醫案前,抿著唇,猶豫了好久,
“掌柜的,昨晚公子可來過?”
聽到她問,掌柜明顯愣了下,看著她淡淡的臉色,有些不知所措用將手插到衣袖里。
“姑娘,興許公子家中最近有事,要不等過兩日見到他您問問。”
貝雨田揮揮手,“沒事,我就是隨后問問,你忙去吧。”
接連三日,無論是在醫館,還是在小院,貝雨田都沒有見到炎辰。
第四日一早。
貝雨田出了小院,本想去醫館,卻忽然改了方向。
玄炎苑。
“姑娘!”
守在門口的兩個侍衛看到她忙上前打招呼。
貝雨田點頭,“你們主子可在?”
兩侍衛互看一眼,其中一人上前。
語氣疑惑,“姑娘不知?”
貝雨田凝眉搖頭。
“我們主子已經外出了有三日了。”
“可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還有,他去了哪里?”
貝雨田面色平靜問著。
兩人齊齊搖頭。
“姑娘,主子去哪里,我們兩個的身份怎么可能知道。”
貝雨田垂首,沒有言語。
看她這般,另一人遲疑了下,上前開口。
“姑娘,要不您問問李總管?”
聞言,貝雨田抬頭,眼中帶著驚訝,
“李竟沒有跟著一起去?”
兩人再次齊齊點頭。
見狀,貝雨田頷首徑直進了院子。
憑著記憶,很快她就來到炎辰的院子。
剛到院子門口,就聽到李竟的聲音從院子里傳來。
“李竟!”
李竟正忙著整理炎辰可能用到的所有藥材。
猛然間聽到她的聲音,嚇了一跳。
再掃了眼滿院子的藥材,急忙命下人用布將滿院子的藥材遮蓋住,這才轉身迎出院子。
“哎呀,姑娘,您怎么有空來了?那個,我家主子出府去了。”
貝雨田掃了眼他身后,然后看向他,
“我知道,剛才門口的侍衛已經跟我說了。
我進來是想問你,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需要我幫忙?”
李竟搓搓手,“那個,沒有,姑娘,我這里沒什么事,要不您還是回醫館,萬一那里有病人……”
看著如此的李竟,貝雨田的大腦飛速運轉。
不對,李竟的反應很是古怪。
他剛才的話,是希望她趕緊離開。
看來他很怕自己問出什么或者發現什么。
還有他身后蓋著的那些東西,以及他剛才的緊張,明顯炎辰的去向,跟他身后那些東西有關。
想到此,貝雨田佯裝要離開。
李竟看她要離開,心里一喜,放松了警惕。
貝雨田抓住時機,一個飛騰,直接躍到李竟身后,伸手揭開了他身后的遮蓋。
看著眼前滿院子的藥材,貝雨田立時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李竟,說說吧,這些究竟是怎么回事?”
見被她發現,李竟頓時有些局促。
眼珠子飛轉,愣了下,瞬間笑著回,
“姑娘,這不是藥材嗎。
您跟主子一起開醫館,這藥材當然是越多越好。
主子擔心醫館里的藥材不夠用,所以就命我多準備了些。”
貝雨田微微一笑,“是嗎?”
說著,伸手隨意拿起一樣藥材看了看。
放下,然后又拿起另一樣藥材辨認。
一直看了七八樣藥材,這才打住。
回轉頭,看著李竟的眼神,咄咄逼人。
“李竟,我可沒聽說皇城哪里有病人需要這些藥材。
我現在是干什么的,你清楚的很。
我勸你,現在最好跟我說實話。
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嘗嘗我新研制的一些藥丸。
當然,到時如果我問出些什么不該問的,你可不要怪我。”
李竟滿頭是汗,看著貝雨田連連告饒,“姑娘,奴才真不能說。這是主子交代過的。”
看他還是不肯說,再掃一眼那些藥材,貝雨田當下有了決定。
“好,我也不為難你。”
話音剛落,貝雨田忽然飛身上前,在李竟反應過來之前,一手將他制服在地。
另一手干脆利落的將手心的東西喂到李竟口中。
看著他吞下,才放心的松開了手。
瞥了眼院子里被她嚇住的其他下人,貝雨田揮手示意他們先離開。
看李竟對她始終畢恭畢敬,那些下人對她自然也不敢造次。
生怕知道些什么,小命不保,借此機會,急忙離開。
直到院子里只剩他們兩人,貝雨田這才悠悠開口,
“我問你,這些藥材是不是治療瘟疫的?”
李竟拼命搖頭,可是那張嘴卻出賣了他。
“是的。”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貝雨田沒有絲毫意外,有的,是更多的擔憂。
“你主子是去有瘟疫的地方了?”
有了前一個問題,李竟怕自己再如實相告,急忙用手緊緊捂住了嘴巴。
可事與愿違,即使捂著嘴巴,他依然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嘴。
“是的。”
聽到自己的聲音,李竟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完了,主子回來知道他什么都告訴了姑娘,肯定沒他的好日子過了。
貝雨田:“血炎帝國有瘟疫爆發?”
……
貝雨田每問一次,李竟的絕望就多一分。
最后,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所有,貝雨田才轉身,準備離開。
離開前丟下一句話:藥效半個時辰后會自動解了。
建議你這個時間不要跟任何人見面說話,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你的秘密不被別人知道。
出了玄炎苑,貝雨田直奔醫館。
看到她終于來了,掌柜的急忙迎上。
“姑娘,您可來了。這些人都是找您‘看病’的。”
貝雨田看了眼醫館內的諸多“病人”,發現都是女子。
立時知道她們是為什么而來。
但是炎辰那邊更需要她。
況且,欠炎辰的銀子她已經還上。
現在她對銀子的需求已經沒有那么大了。
【叮!空間任務觸發,解決血炎帝國扶西鎮的瘟疫。】
貝雨田這邊剛有了決定,就聽到空間發布任務。
現在,她沒有其他選擇。
時間不等人。
瘟疫,時間越久,傳播的人就會越多。
治療起來的難度就會越大。
她一刻都不敢再耽擱。
顧不得醫館內眾人,貝雨田示意掌柜的趕緊跟她到后房。
貝雨田以最快的速度將醫館的所有都托付給掌柜的。
順帶著將醫藥箱里的美容養顏藥丸還有玉容膏也交給了他。
怕等著她的那些人將她攔住,她直接從后房翻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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