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一臉興味,炎辰一臉寵溺。
假裝思考。
看他如此,貝雨田也不拆穿他,只淡笑著看他逗自己。
半晌,炎辰才笑瞇瞇回她。
“恩,我猜測,很大可能是讓我來這的人派來的。”
貝雨田附和,“恩,看來我們猜的是同一個人。”
“如果真的審出點什么,你要如何?”
他終究是君,炎辰是臣。
正如貝雨田所料,炎辰此刻陷入兩難。
讓他就這么放過這些人,怎么對得起扶西鎮這些百姓。
但如果讓他就此跟炎亦墨對上,對戰肯定在所難免。
到那時,會有更多的百姓限于戰亂之中。
看他不開口,貝雨田垂眸,淡淡開口。
“你吩咐沈一單獨審問。問出什么,除了沈一,就是你知道。
還有,那人可以先留著,但是要放在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
還有,既然是他的人,肯定不止一人。
你讓你的人留意,看看還有沒有人趁機煽動百姓。
當下,是將疫病給控制住,然后將扶西鎮的百姓醫治好。
如何?”
聽到貝雨田的提議,炎辰想了想,點頭贊同。
“好,就按照你說的辦。
你也要小心。
炎亦墨已經給我們賜婚,她已經知道你我的關系。
這次瘟疫,他讓我負責,本就將你也算計在內。
現在,他的人在這里看到你,肯定會上報給他。
他肯定會吩咐那些人,連你一起對付。”
炎辰說的這些,她來時就已經想到了。
既然她敢來,就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貝雨田從炎辰的懷中微微起身。
臉上更是帶著柔柔的笑意。
“你忘記我身上的藥箱了?
那里面可是有不少寶貝的。
再說,你不是還安排了沈三保護我嗎。”
炎辰低頭,看著貝雨田粉嫩的笑臉,還有那明媚的笑意,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她明知道有危險,還是義無返顧地來找他,是不是說明他已經走進了她的心里。
想到這種可能,炎辰心里瞬間涌入喜悅。
不由得雙臂收攏,再次將貝雨田擁入懷中。
貝雨田也沒有反抗,任他擁自己入懷。
她也難得放松的閉上眼睛,用心感受他的懷抱,還有那有力的臂膀。
久久。
炎辰看著外面帳篷外面已經沒有一絲光亮,這才稍稍松開手臂,低聲詢問著懷中的人兒。
“你累了一天,我讓人給你準備些熱水,你泡一下會好很多。怎么樣?”
炎辰說完,貝雨田卻沒有任何反應。
心里納悶,微微側開身子,低頭看向貝雨田的臉。
她此刻雙眼閉著,紅色的嘴唇微張,呼吸均勻。
這是——睡著了?
看著她沉靜的睡顏,炎辰泛著心疼。
她這么警覺的一個人,竟然就這樣站著睡著了,想必是累到極致。
是他失察了。只知她累,卻沒有想到她已經這么疲憊。
他是男人,累些沒什么。
況且父皇從小就將他丟在軍營里訓練,這些苦對他來說不算什么。
可是她一個女子,從小嬌生慣養,即使習武,那也是能每天得到休息。
炎辰想著,俯身,一手搭在她的臂彎處,將她抱起,放到了自己軍帳的榻上。
她的帳篷本是安排在他附近的。
但是外面夜晚有些涼,這一出一進,恐她受涼,還是在他這里休息比較好。
而且,她此刻已經沒有了警覺,容易被人下手,在他這里,他能保護她。
小心翼翼給她蓋好,炎辰坐在榻下,一手撐著下巴,就這樣癡癡看著她的睡顏。
第二日清早。
貝雨田微微睜開眼睛。
帳篷內一片亮堂,眼睛乍見光亮,還有些不適應。
貝雨田用手背遮擋,待適應了光亮,才把手拿開。
不想,剛拿開手,眼前就出現一個身影。
她心臟一縮,待看清是誰,心里一暖。
他守了自己一夜?
初晨,有絲絲涼意。
貝雨田察覺后,想起身拿件外衫給他披上。
不想剛一動,就驚醒了炎辰。
“醒了?餓不餓?我這就命人送點吃的過來。”
貝雨田頷首。
炎辰起身去安排。
安排完,他又去了她的帳篷,將她的包裹拿了過來。
里面有她的換洗衣服。
貝雨田洗漱好,看著炎辰拿著她的包裹過來,對于他的周到很是滿意。
在早飯送來之前,她先去了屏風后換了身衣服。
不由得有些唏噓。
她竟然什么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而且炎辰將她抱到床上也不知道。
兩人很快就用完早飯。
今日她要去給病人診脈,然后繼續給他們送藥。
昨晚本想著進空間看看書靈那邊的藥還有多少,結果因為睡著沒有去成。
在給病人看診之前,貝雨田找了個理由,回了自己的帳篷一趟。
這里不是家里,隨時都有可能進來發現她消失,她不能進入空間。
既然不能進入,那就只能用神識跟書靈溝通了。
“書靈,你能聽到嗎?”
“主人,我可以聽到。”
……
跟書靈溝通完,得知空間里還有很多藥,并且足夠她用,貝雨田終于放下心來。
她出來帳篷,想跟炎辰打聲招呼,就去給病人診治,剛好看到沈一進去了。
看來他也有事要忙,那她就不打擾了。
貝雨田先是去了那幾個郎中那里,看他們好了不少,然后從藥箱里拿出一些藥。
有了昨日的安排,那些郎中看到她手上的瓷瓶,就立馬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用貝雨田吩咐,幾人背起藥箱,紛紛向帳篷外走去。
貝雨田抿唇一笑,也加入了進去。
今日看診,一些感染疫病較輕的人,明顯有了好轉。
而且,那些比較嚴重的,病情也輕了一些。
眾人也感覺到自己的變化,看到貝雨田和那些郎中,一個個都咧嘴笑著打招呼。
今日不用再跟他們費口舌解釋,不少人已經主動伸手問他們要藥吃了。
最明顯的,是那些士兵。
他們身體本就強壯,又得到對癥下藥,好的最快。
也就一晚的功夫,那些原本輕癥的士兵,已經好個差不多了。
臥病在床的,已經能坐起了。
至于陷入昏迷的,呼吸也開始漸漸平穩,想必很快就能醒來。
士兵好了一批,炎辰手上可用的人就多了些。
守城的人手用了一些,剩下的,則是讓那些士兵定時巡邏。
如果發現有人趁機鬧事,直接將他們抓起來,送到炎辰帳篷里。
他們倆,一人負責醫治,一人負責維護扶西鎮的安定。
兩人說不出的默契。
原來沒有一絲生氣的扶西鎮在他們倆的手下,仿佛重獲新生,再次有了生氣。
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有兩個身影,隱在高高的草叢里。
躲過了士兵的巡邏,微微露出點頭來。
“頭兒,這女人是什么來頭?
從她來了,我們的人被發現,那些染病的人竟也慢慢好了起來。
幸好他們還沒有發現我們動的手腳,不然……”
一身穿灰色短衫男子,窩在草叢里,一邊觀察著外面的情形,一邊跟身邊的黑色短衫男子說著話。
只不過話沒說完,就被黑色短衫男子一個兇狠的眼神打斷。
“你想死嗎?我們只是碰巧來到這里,什么時候動手腳了?
你記住,扶西鎮的疫病,是天災,跟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是,是,跟我們沒有關系。大哥,我記住了。”
黑色短衫男子點頭。
“記住就好。行了,你趕緊回去,省得到時有人發現你突然不見,起了疑心。”
聞言,灰色短衫男子四下看了看,見沒人,迅速離開。
他離開不久,黑色短衫男子也離開。
……
三日后。
貝雨田如前幾日般,先是給士兵把脈。
收了脈枕,貝雨田眉頭深鎖。
“貝郎中,怎么了?”
士兵看到她一臉嚴肅,很是緊張的詢問。
貝雨田思慮片刻,緩緩開口。
“這幾日,你都吃了些什么,喝了些什么?”
士兵一愣,隨即回她。
“貝郎中,這幾日,我吃的喝的,都是跟其他人一樣的。
都是咱們軍中的人負責的。
應該沒有什么問題吧。”
貝雨田沒有說話。
她又接連給另外幾個士兵診脈。
可是,他們也都如第一個士兵一樣,剛得到抑制的疫病再次在他們體內復蘇。
不等貝雨田想出個所以然,就有人找來。
是跟隨炎辰來的那幾個郎中。
看他們表情沉重,看來不是什么好事。
貝雨田微抬下巴,示意他們出去說。
貝雨田領著他們回到自己的帳篷。
“說吧,有什么事?”
幾個郎中互看一眼,隨后一人上前。
“貝郎中,前幾日,我們按照您的吩咐,看著病人將藥吃下,他們的疫病確實有了好轉。
可是……可是今日,在吃藥之前,我們給他們診治,發現……”
“發現他們的疫病似乎有復蘇的跡象。”
不等他們說完,貝雨田就將話頭接了過來。
聽她說完,幾個郎中立時驚得雙眼大睜,頻頻點頭。
“你們可詢問他們,吃了什么特殊的東西或者單獨喝了什么?”
“問了,但是他們都說沒有。”
另一個郎中附和。
“對,我負責的那些病人也說沒有。
關鍵是這些人吃的喝的,都是王爺命人準備。
王爺的人,肯定是沒問題的。”
貝雨田瞥了他們一眼。
對他們這么信任炎辰很是滿意。
“貝郎中,您有沒有感覺到身體哪里不適?”
一人忽然問道。
驚他這么一提醒,貝雨田瞬間想起來,她吃的和喝的,跟他們也都是一樣的。
如果那些人有問題,那她肯定也中招了。
想到有這種可能,貝雨田急忙將手腕伸出,示意一人給自己把脈。
幾人看了一眼,推出他們之中醫術最好的來。
須臾。
貝雨田,“如何?”
郎中搖頭。
“貝郎中,您身體很好。脈象沒有任何疫病的跡象。”
貝雨田收回手,凝眉思索。
“你們把手伸過來。”
說完,幾個郎中照做。
貝雨田一一給他們把脈。
“貝郎中,我們怎么樣?”
其中一人好奇問道。
“你們也是跟其他人一樣,吃的喝的都是軍中安排的?”
幾個郎中齊齊點頭。
“奇怪,太奇怪了!”
貝雨田有些疲累地揉了揉眉心。
“貝郎中,您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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