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卿卿如命 > 第19章 夜游賞燈
  忽然聽到外頭有人說話,陸英立刻止聲,豎起耳朵聽著。

  “我方才在集賢館吃了糕點,在此處稍站站消消食,稍晚些我還要找王中監商討祭祀之事。”李景清含笑的聲音響起。

  “好,那我在前頭等殿下。”

  之后便沒了說話聲,直到響起敲門聲,才傳來李景清的聲音:“人走了。”

  陸英深吸口氣,扭頭看著陸遠山:“阿耶,宮里人多眼雜,不便多言,你同阿娘說,我一切都好,你們不必擔心,有機會我會捎信回去的。”

  “噯。”陸遠山連連點頭,父女二人短暫話別后,陸英目送父親離開。

  李景清看著她的側臉,見她久久不愿收回視線,忍不住好奇問:“既如此舍不得你阿耶,何不多說些話。”

  “宮里多有不便,今日殿下能幫我與他見上一面,我已心滿意足,多謝殿下了。”她搖頭,忽又皺眉,“殿下怎知……”

  想問他怎認得她阿耶,可他若連這點事都不知,就不是慶王了,于是笑著搖搖頭。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不甚在意地挑挑眉,提步邁下臺階。

  陸英問他不是還要去尋王中監商討正事么,他笑了。

  “父皇未下旨的事,我哪里敢當真與大臣商議,只不過隨口一說,他明白我有他事,自然就離開了。”

  說到這個,她想起曾聽到的傳言。

  圣上乃明君,又因身子骨尚健朗,十分忌諱幾個成年皇子對政事插手,像李景清,都已在外有府衙,卻至今仍不能上朝參政。

  “今日之事,是阮月做的,她的身份,我不便多說什么,一切只能靠你自己。倘你當真有能力,一月期滿,便將她踢出局去。”至行虞化門前,他看著她說道。

  陸英明白他的為難,終究是賢妃娘家人,她也不怕阮月生事,只恨她因害自己而連旁人。

  “明日是上元佳節,必定有宮宴,夜里還有燈會,你們出不得宮,賞賞宮內的也好,我明日……”他的話突然停住,似在思襯什么。

  她不解,抬頭巴巴地看著她。

  他猶豫,片刻功夫后釋然而笑:“回去吧。”

  “嗯。”她轉身,抬腳邁過虞化門,往兩儀院的方向走去。

  然才走了十來步,阮月突然從樹后竄出來,直直擋住她的去路。

  她回頭看看,已不見李景清身影,反松了口氣。

  “你與殿下做什么去了?”阮月問。

  “今日之事,我曉得是你做的,秋娘不過是你的替死鬼罷了。”陸英卻不回她,而是徑直說出方才的事實。

  阮月也未抵賴,只是不甘:“沒想到讓你逃過一劫,我今日才知,她們說你心機深是真的。”

  她們?

  陸英抓住阮月話中的信息,看來,阮月身旁還有很熟悉她的人,她思來想去,十有八九是春月。

  “并非我心思深沉,實是你的這個局太過粗陋,一眼就叫人識破,哎呀,我都快忍不住想同你說叨說叨此局到底何處出了披露。”

  阮月被她譏諷得郁結不已,抬手就往她的臉頰揮去。

  陸英一直留神著她,阮月才抬手,她就有所準備,單手死死扣住了她的手腕。

  “呵,想打我?我可是干了大半年的粗活,勸你還是先掂量掂量,不然我怕你吃虧。”

  當真是說笑,當初在慶元殿,若不是礙于身份,她能將柳妃都掀翻過去。

  她話鋒一轉:“不過也怪不得你,實是我對你行事早有提防,畢竟我在你-們手里也是吃過虧的。”

  你們二字被陸英重重說出口,阮月意識到她大約是猜到了什么,但那又如何,陸英拿她根本沒法子。

  她自持身份不同,本以為做女史之事十拿九穩,沒想到半路冒出個陸英來,賢妃是不會再幫自己求圣上欽點她做女史的,所以,她只能靠自己。

  阮月心中閃過千百個計劃,恨不得讓陸英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

  然正如陸英所言,她對阮月有所提防,但凡有什么風吹草動,她定會聯想到是否是阮月做的手腳。

  當晚,林云茹便知曉了發生在集賢館的事,憤憤不平的咒罵。

  然陸英卻覺得與阮月撕破臉皮后,反倒是輕松不少。

  第二日是上元節,宮里頭處處掛起了燈籠,各宮主子要參加宴席,小宮婢們都有了難得的休息之時。

  陸英閑來無事去了慶元殿,玉姝等人瞧見她十分歡喜,在小廚房里擺了桌飯,一邊吃一邊說話。

  幾人七嘴八舌的你一言我一語,倒是讓陸英知道了不少消息。

  自她離開慶元殿后,柳妃失了撒氣地方,春月就會時不時被她責罵。

  近日,圣上只來了一回慶元殿,陪著柳妃吃了頓飯就走,之后春月就被柳妃責打了一頓。

  陸英聽罷,不由幸災樂禍。

  這叫什么,這叫挖坑埋自己,春月定然沒想到,以前助著柳妃折磨她,如今她自己成了那個出氣桶。

  “對了,她的那個相好朱勇,丟了差事被趕來出宮,這幾日她臉色差得很。”玉珠送她出門,臨分別時說道,“你若遇上她,別與她多話。”

  自那事后,慶元殿人人都曉得春月有個相好的,聽得玉珠這么說,陸英點頭應下。

  此事她還當真不知,既然如此,那春月再次與那蘇娘子聯系的機率豈不更大。

  下回遇到李景清,得同他提一提此事。

  回到兩儀院,她被林云茹纏著去賞燈,想著也是頭一回在宮里過節,她便答應了。

  往東極門去的路上掛滿了燈籠,水里還有人放了河燈,看得林云茹羨慕不已,連連惋惜沒有早做準備,只好在一旁岸邊欣賞。

  也不知這河燈是從何處放下,一路飄到她們所在的地方,要不是陸英拉著,林云茹都想下去撈了。

  “這是旁人放的,撈不得。”

  “我只是想瞧瞧,看完再放回去,那盞河燈我從未見過,是用什么做的,好像是琉璃。”林云茹興致勃勃地說著,身子前傾搖搖欲墜的似要掉下去。

  “是誰要撈我放得河燈啊?”

  身后,突然傳來一道沉緩的聲音,兩人本就身形不穩,經這一嚇,徑直往河里墜:“啊——”

  陸英下意識地閉上眼,迎接即將入河時的冰冷,然下墜的身子突然被什么掛住,隨后一個反力將她拉了回去,撞進一個溫暖又略有些生硬的胸膛中。

  她緩緩抬頭,看到燈火之下,李景清近在咫尺的臉,腦海中一片空白,但手腳還是先一步有了反應,雙手撐在他的胸口用力,無措地退出了他的懷抱。

  下一瞬間,她想起林云茹,忙轉頭去尋,只見她還被一男子攬在懷中,呆呆地看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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