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卿卿如命 > 第57章 下毒之人
  話雖是陸英說出口的,但她其實有些懵,也不曉得自己到底在說什么。

  李景清看著她怔了怔,而后笑了,彼時她才回過神來,自己說了多么厚顏無恥的話。

  “你怎么這么不貪心呢,我愿以正妃之位相迎。”他笑瞇瞇地望著她,像是冬日里的熊熊烈火,引誘著她這只飛蛾自投入懷。

  她喃喃道:“我出身不高,又只是個小小的女官。”

  他抬起另一只手,輕觸著她的臉頰:“我日后又不想做圣上,我的正妃是何等身份都不打緊,只要我自個兒歡喜便好。”

  她怔怔看著他,耳中只有他最后一句話。

  只要他喜歡就好,那他真的喜歡她嗎?

  “快睡吧。”看著她的臉色依然蒼白,連說話都沒什么力氣,他催著她趕緊睡覺。

  談情之事,來日方長,只有她養好了身子,他方能安心。

  陸英許是也累極了,乖乖地閉上了眼,可許有他大掌輕揉安撫的緣故,不消片刻她便睡著了,夢里再也沒有痛楚,只有笑容和煦的他陪著自己奔跑在鄉野之上。

  突然砰的一聲關門聲,陸英從夢中驚醒,緩緩睜眼,看到明亮的陽光透過軒窗照進了屋內。

  屋里只有她一人,房門緊閉,可她昨夜好似看到了李景清,他還同自己說話來著,那是她的夢,還或是現實?

  她恍恍惚惚地坐起身,看到屋內一切如常,連床榻畔都平整地不像有人坐過,難道真的只是她的夢,不過因為太難受了,所以才會夢到他么?

  后來她問了桑錦,夜里李景清是否來過,桑錦說確實來過,不過只在屋外站了站便被雷應叫走了,像是查到了什么。

  陸英想,看來是自己聽到他與桑錦說話,后來才做了個夢,夢到他進了屋子,與她說話,也怪道自己會說出那樣的話,原來是夢,如此她也放心了。

  一連幾日,陸英都窩在青竹院將養,林云茹每日來看她,不過她只說是那夜受了風寒,只許她稍坐坐就走。

  李景清遣人送了不少名貴藥材補品來,桑錦今日不是熬藥,就是用那些藥材變著法子做好吃的為她養身子,以致她肉眼可見的覺得自己的臉圓了一圈。

  三日后,鈍痛的感覺也消失了,她悄悄去了太醫署一趟,阿耶為她診脈后,告訴她余毒已清得七七八八了。

  這天,她起身后準備去集賢館當差,將將走到殿門口,看到于慶從里頭出來,一見著她便笑了。

  “陸女史,你今日可算是好了,快快快,圣上召你進見。”

  于是,陸英連集賢館的門都未進,轉身去了萬壽殿。

  “聽說你病了?袁商一連去了好幾日,都沒見著你人,最后還是那個林娘子說你病了,怎么病的啊?”圣上一見著她便上下打量,后問道。

  陸英束手回道:“那日飲多了酒,風一吹受了寒氣,怕過了病氣給杜中書他們,妾便未去集賢館。”

  “嗯,臉色是差了些。”圣上說著,轉而看向一旁的于慶,“朕記得庫房里還有些上等的參茸,你去挑一些給她送去。”

  陸英聽聞,忙要跪下推辭,卻被他擺手打斷,只是卻是免了她的謝恩:“行了,不必謝恩了,趕緊將身子養好才是要緊,莫要小小年紀便落下什么病根。”

  圣上會錯了意,她也只好無奈應了:“是,多謝圣上。”

  “對了,朕叫你過來,是有些差事需你去辦。”圣上說著,合上了手邊的奏折放至一旁,“十五皇子那里,你往后不必去了,朕讓他去弘文館了。”

  “是。”陸英應著,暗道如此便輕松了。

  實則她覺得對不住十五皇子,這些時日她這個先生教得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倒是周美人見了她,一如既往的客氣。

  “還有,沒幾日便是鋮王和劉蕓公主成親的日子,屆時淑月公主便要出嫁大齊,你得空的時候,去皇后處看看,順便鋮王府也去轉轉,有什么不對的,也要同尚宮局說。”

  陸英嘴上應著,心里卻尋思,這六局二十四司的活怎么都落她一人頭上,她一個九品女史,都敢插手五品尚宮的活了,當真是過分了。

  圣上說完,又看了她一眼,而后取過一旁的奏折,沖一旁的于慶示意。

  于慶接過,轉遞到了陸英手中。

  她疑惑地接過,打開掃了一遍,發現是一封彈劾的奏章,被彈劾的正是如她不睦的淑陽公主。

  看罷,她抬頭:“圣上,這可不是妾指使的。”

  圣上被她的話逗笑了,哈哈大笑起來:“朕也沒說是你指使人做的,料想你也沒這個能耐與前朝有糾葛,朕只是想將此事交由你去查明。”

  “妾?”陸英疑惑地看著上座的人。

  奏章中所寫,淑陽公主自持皇族之份,在南郊圈地建莊子,強征良田,壓迫百姓,以致南郊百姓苦不堪言。

  且不論此事真假,再如何也輪不到她一個內宮女官來查此事吧。

  “不錯,朕將此事交由你,無論查到什么如實稟告便是。朕不為你設期限,你何時查什么,隨時來回朕便是。”圣上如是說著。

  陸英看明白了,畢竟淑陽是他的女兒,是一國公主,怕此事一查發現竟是真的,屆時圣上也不好處置,所以圣上讓她去查,查得到查不到才都不會怪罪她。

  于是,陸英接下了這份差事。

  離殿時,于慶師徒二人親自送她,袁商還捧著于慶命人精心挑選的參茸。

  “陸女史,圣上可是十分器重陸女史的,往后還請陸女史照拂我們師徒二人啊。”于慶笑瞇瞇地說著,然這話聽在陸英耳中怎么都覺得別扭。

  “于內侍說得什么話,妾還需內侍相幫呢,上回托了內侍的福,不然妾怕是逃不了一頓板子呢。”

  雖說后來她送了于慶茶葉,也當面道了謝,但如他這樣的人精,時而提一提往事,對他們都好。

  不過,于慶的話落在陸英心中,猶如平靜的湖面拋下的一顆石子,雖小,卻還是泛起了陣陣波瀾。

  陸英近來受了不少的賞賜,于是從中挑選了一對玉鐲做賀禮,帶著匆匆去了皇后處。

  皇后正為陶娘子及淑陽準備嫁妝,雖說圣上還未明文下詔,但早有傳言,下個月便要為淑陽和趙乾辦婚事,眼下看皇后一同為淑陽置辦,看來是真的。

  “陸女史怎么來了?”皇后見著陸英,有些意外。

  陸英轉身接過桑錦遞來的錦盒,笑道:“回皇后娘娘,妾是來向淑月公主道喜的,只是妾也沒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只有這對玉鐲,還望公主不要嫌棄。”

  其實這鐲子是圣上賞賜,自然不是尋常之物,陶娘子也是有眼力勁兒的,只看了一眼便接過道:“多謝陸女史。”

  連皇后也看出了端倪,淺笑道:“陸女史有心了。”

  只有一旁的淑陽,目光游離,像是躲避她一般。

  “聽聞前些日子陸女史病了,這是好了?”淑陽像是試探地問道。

  便是這句話,讓陸英突然想到一個可能,難道那晚宮宴自己中毒,是她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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