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卿卿如命 > 第65章 她很淘氣
  屋外之人像是在找尋什么,隨著下一道閃電的亮起,又一道身影投射在窗上,兩人繼續往前去了。

  這驛館后院的二樓,住著陶娘子,伍尚,以及李景清和陸英,李景清和伍尚各在兩頭,陸英和陶娘子在中間,此時再往前走,便是陶娘子的屋子了。

  黑暗中,陸英的手被李景清抓住,隨即被他拖起身悄悄走到房門口。

  他將房門開了一條縫,借著閃電往外看去,只見兩人正返身往樓下走,他忙趁黑將房門又掩上。

  須臾,在雨聲中隱約聽到下樓的聲音。

  “我下去瞧瞧。”他回頭說著,卻被她握緊了手。

  陸英看不到李景清的神情,只是執著地雙手拉著他:“我跟你一起下去,有危險我會自個兒躲起來。”

  李景清似遲疑了一下,卻也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同意了:“走吧。”

  雖說帶著她同往有危險,但將她獨自留在房內也并不一定安全。

  他拉開了房門,在緊密的閃電雷聲下,看到二樓無人,于是接著陸英往樓下走。

  下方樓梯口無人,兩人下了樓,樓下的燈籠在風雨中飄搖,但好歹能看清一些東西。

  兩人貓著身子順著走廊往前走,只走了兩三步,便看到有好幾個人圍在左廂房耳房處,背對著他們,似乎無人察覺一樓又多了兩人。

  “廢物,點個火都笨手笨腳的,我來。”其中有人罵了一句。

  李景清手一松,陸英便知他的意思,退后幾步隱入了墻角拐彎處,看著李景清快速沖向幾人。

  人群中有光亮起,幾人正欣喜,卻被人一腳踹在背后,撲飛了出去。

  “誰?”有人問,然還沒看清到底是什么人,被一拳打在眼上,吃痛地捂眼,隨即又被一拳擊在腹部處,疼得人都直不起來。

  陸英聽著夾雜在雨聲中拳拳到肉的拳擊聲,扯開了喉嚨:“來人啊,有刺客,快來人啊。”

  一聲叫喊在驛館中響起,將已睡下的,或還未睡熟的,以及正巡視到別處的侍衛統統驚醒,順著聲音奔來。

  有個男子似要逃跑,陸英左右張望,看到后頭隱隱有光點而來,知是侍衛來了,于是沒多想,脫下鞋子沖著奔進雨陣往院門口跑去的男子重重扔了出去。

  陸英的力氣雖不大,但扔得準頭極好,也虧得兩人隔得不遠,陸英的鞋剛好扔在男子的側臉上,將沒有防備的男子扔得一個踉蹌。

  她順勢伸手又脫下另一只砸了過去。

  男子惱羞成怒,見只她一個女子站在廊下,立馬沖了過來。

  陸英抬腳就往李景清的方向沖,卻沒有男子的動作快,在半道被一把拽住了長發,一個用力就被拽得連連后退。

  她咬牙雙手后翻到背后,一把抓到男子的手,十指用力刨著男人的手背手腕處,濕濡的感覺讓她知道男子的皮膚被自己的指甲刨出了血。

  果然,男子吃痛一個甩手,將陸英甩了出去,只稍一猶豫,又伸了手來抓她,然手還離得遠遠的,就被李景清一個飛身踹了出去,重重跌入了雨陣中。

  “七娘,七娘,你沒事吧?”他來不及管旁人,只跪到她身旁,見她皺眉咧嘴仰躺在地,一時間竟不敢伸手觸碰。

  方才陸英的背重重磕在地上,以至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受到了沖擊,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看到他擔憂的目光,向著他緩緩伸出了手:“扶我起來。”

  此時,李景清才敢伸手扶她:“可有何處受傷?他打了你何處?”

  陸英看到侍衛已將雨中的男子也扣下,其他幾個更是不必提,于是坐在地上沖他搖了搖頭。

  驛館眾人都被驚動,紛紛到了正堂,此回李景清也沒將人送去縣衙,只派人去將縣令召來此地。

  待林縣令進了驛館,看到跪在正中間的幾人時,心里是恨不得將李六郎他爹罵上了十萬八千遍的。

  此時再次狼狽跪在堂中的,仍是李六郎等人,陸英也著實佩服他,也不知該說他是無知,還或是膽大包天。

  他既然都能查到驛館來了,便該知他們的身份非比尋常,他居然還敢來鬧事,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林縣令,這便是你說得嚴加責罰?”李景清坐在上座,看著與李六郎坐同一條船的林縣令問道。

  林縣令吶吶地說不上話來,一旁的陸英單手扶額看著他:“林縣令,妾敬你是一方縣令,以為你定是秉公執法,懲罰分明,沒想到你不僅縱他們戲嬉打鬧,如今還干出了殺人的勾當。”

  一聽這話,林縣令忙擺手道:“這位貴人消氣,想是他們并非有意為之,平日都是被嬌寵慣了,時常做些偷雞摸狗之事,不過無傷大雅的。”

  “呸,好一個無傷大雅。”陸英呵斥了一聲,放下了手,映出血淋淋的右側額頭,粗一眼像是血肉模糊的樣子,將林縣令嚇到了,“這便是你說得偷雞摸狗?”

  她說著,又向著林縣令伸出了自己的手,而后又一把拉過神情有些尷尬的桑錦,只見她唇角臉側都有血痕,還有一個侍衛包著手。

  “林縣令,這莫不是你家郎君吧,這般包庇,如今都敢縱火傷人了,若不是發現的早,傷及了淑月公主及大齊的使臣們,你是想舉家獻上人頭以平大齊國的怒火嗎?”

  林縣令被陸英的話嚇得腿一軟就跪下了,看到她板著的臉,以及一旁面無神情的李景清,便知今日李六郎是當真闖下大禍了。

  “是卑職的錯,卑職不該一再放縱他們,請殿下恕罪。”林縣令磕了個頭,立馬向李景清保證此回定會嚴懲幾人,請他再給個機會。

  于是李景清便讓他當場下了決斷。

  林縣令為了自家性命和前程倒也不手軟,立馬定了李六郎謀害朝延命官之罪,判流放,而幾個他的隨從,則判五十大板后服苦役。

  李六郎等人哇哇大喊地被拖了出去,林縣令也不敢多留,抹著不知是汗還是雨水的匆匆走了。

  這一晚,也就李景清和陸英經歷了一場不是很驚心動魄的暗殺,其他人無甚感覺,紛紛回房歇下,桑錦為陸英打了水后也出了屋子。

  李景清搓了帕子,她伸手去接,卻被他揚手避開了,只伸了手捏住她的下巴,輕輕地擦拭著她臉上的血跡。

  “你動作到快,什么時候抹上這些血的?”他問著。

  他甚至都不知道誰出了血,方才根本無人用兵器。

  她扯著嘴角笑:“這哪里是血,是我讓桑錦調得紅胭脂水,不過調得比較厚,光線昏暗,林縣令又隔了些距離看不出正常,難道你也沒瞧出來?”

  經了她提醒,他自然看出來了,怪道剛才他湊近看時,覺得很奇怪,原來不是真得血干涸后的血跡。

  “你啊,又淘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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