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不禁嘖然。
國主夫人去世多年，而她的姐妹卻在國主身旁，形影不離？
不過，她很快想到更重要的一點——
這個叫雪衣的女人有幽嵐族血脈，國主夫人跟她又是親姐妹，那豈不是......國主夫人是幽嵐族人？！
堂堂一國之母，居然來自一個被抹去了記載的神秘種族。而且時至今日，都沒有任何相關的流言傳出來。不得不說，宮守澤的這個保密工作真到位，恐怕連宮雅月姐弟都未必知情！
秦舒驚異的反應被宮守澤看在眼里，在他意料之中。
他點頭道：“沒錯，曦禾是幽嵐族人......在她臨終之前，她告訴了我這個秘密。”
秦舒順著他的話，說道：“聽說國主夫人是因病去世？”
直覺告訴她，宮守澤染上血螈，跟國主夫人的死有關。
“曦禾她......她的死與其說是因病，不如說是，幽嵐族的詛咒。”
宮守澤的面色突然無比沉重，眼中露出一抹痛苦。
他永遠也忘不了洛曦禾死在他眼前的場景——
她美麗動人的臉龐、白皙纖細的身體，被猩紅色的血液淹沒，轉眼間，紅顏變成枯骨，那些血好像有了生命，在森白的骨縫里流淌。
悲痛的死別，卻透著妖異，變成這二十多年來，讓他午夜驚醒的夢魘。
他無數次從夢中醒來，淚水打濕枕頭，冷汗浸濕后背......
過往的回憶再次襲來，宮守澤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氣，才繼續往下說：“曦禾死后，觸碰到她尸骨的人都變得很狂暴，充滿了攻擊性，我根本沒辦法安置她的尸骨。”
秦舒眸光微閃，“聽說國主夫人葬在曦恒山？看來，并非如此。”
“是，曦恒山的陵墓只是個幌子。曦禾的來歷和她詭異的尸骨，如果被人發現，肯定會掀起前所未有的風波，我不能冒這個險。”
“那......”
似乎知道秦舒要問什么，宮守澤說道：“幸好當時有一位曦禾的族人找上來，她答應幫我安置好曦禾的遺體。”
“您相信她了？”
“我當時別無他法。”
宮守澤的語氣里透著無奈，見秦舒的目光轉向了自己身旁的洛雪衣，怕她誤會，解釋道：
“不是雪衣，那個女人我從未見過，但她能準確說出曦禾的往事。而且，所有接觸曦禾遺體的人里面，只有她安然無恙，所以我有什么理由懷疑她呢？把曦禾的尸骨交給她之后，我就沒再見過她了。”
秦舒突然想到，沈老二十多年前也見過一個幽嵐族的女人。
會不會是同一個？
如果不是，也能說明那段時間有不少幽嵐族人在外界活躍。
不過秦舒對這些往事沒有太大的興趣，往事如風，逝者已矣。
她更在意宮守澤的病情。
秦舒問道：“您那個時候應該也接觸過國主夫人的遺體吧？”
宮守澤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
她毫不隱瞞地說道：“國主，夫人尸骨上如同有生命一樣流動的血液，其實那是來自幽嵐族的一種特殊生物，血螈。它們匯聚在一起，如同鮮血一樣流動，能夠寄生在人體內。”
“普通人感染血螈之后，就會陷入癲狂狀態，迷失自我。而您每個月才發作一次，說明這些年一直控制得當。如果我沒猜錯，是這位的功勞。”
秦舒指了指他身旁的洛雪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