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國夫人同老夫人說話,方才吵了起來,這才惹得老夫人氣急攻心。”

梁媽媽是相國夫人身邊的老人兒,跟了老夫人一輩子,心疼得直擦眼淚。

宋璃有些急了,猛地咳嗽了兩聲,臉色有些發白,“小姨怎么會……咳咳!這是怎么回事?”

“表姐你別急。”安若晚穩住國公夫人的病情,轉身安撫容璃,“外祖母她沒事。”

安若晚揮了揮手,讓旁邊的丫鬟奴婢先退下。

等到房門緊閉,宋璃忙緊張地握住安若晚的手,“今日小姨到了我還未曾拜見,怎么就出了這檔子事?”

“她也配得你拜見!”

安若晚同宋璃說了在前廳發生的事。

宋璃聽罷搖頭,面上表情戚戚然,“我算是瞧明白了小姨,她哪里是來替祖母擺生辰宴的,分明是想借祖母之手,將那安芷寧塞進榮王府去!”

聽宋璃這樣說,安若晚輕聲嘲諷道:“是啊,就連表姐都聽得出她心中的算盤。”

“祖母最是疼愛小姨,可小姨偏偏要拿這事來惡心祖母!”

宋璃扯著帕子,蒼白的臉色氣憤的有些泛紅,“明明晚兒你才是相府嫡女,你才是小姨的親生女兒……”

說著宋璃的眼淚啪嗒嗒地掉了下來,“她為何不疼你,還為了那個上不得臺面,如此氣祖母,小姨當真是糊涂!”

“瞧你,說得好好的,怎的就哭起來了。”

安若晚捏著帕子給宋璃擦著眼淚,朝她玩笑道:“你這玉珍珠掉下來,我可要捧好,拿出去賣個好價錢。”

“你還鬧!”宋璃雖嗔怪著,卻也笑了出來。

這之后,宋璃擔憂道:“你在相府日子這樣難過,不如讓祖母接你到鎮國公府住下。”

“萬萬不可。”安若晚嘆氣,“表姐,莫要將外祖母卷到這件事中,我已瞧破她的嘴臉,再不濟她也不過是對我冷眼相向,不礙事的。”

突然,外頭有婆子敲門!

“表小姐,相府夫人和那位小姐說她們先回了,要表小姐您自行回府。”

安若晚眉頭一皺,“知道了。”

“她們也太過分了!竟將你一個人拋在府中,就這樣走了!”

安若晚安撫宋璃,“我早就習慣了,你替外祖母留著藥,每日看著外祖母服下,若是有什么意外,記得到府上尋我。”

“誒。”宋璃起身要送安若晚,“我送你。”

安若晚按下宋璃的手,“快快坐下吧,你這病根還未拔除,莫要著了風,不用擔心我。”

“你自個兒小心些。”

“知道了,表姐。”

鎮國公府外,小廝套好馬車,請安若晚上馬車。

馬車搖晃,安若晚總覺得有些疲憊困頓,靠著一側閉目養神。

突然!外面一陣嘈雜聲響起!

安若晚剛睜開眼,馬車就劇烈晃動起來!

未等她反應,兩柄利刃探進馬車,封住安若晚的后路。

“不想死就閉嘴跟我們走!”

利刃橫亙在喉間,安若晚異常冷靜,坐在馬車內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一陣迷煙彌漫,安若晚暗中服下解藥,頭一歪暈了過去!

“這人怎么辦?”

“老鴇說先關在柴房,等她一會兒來提人。”

柴房內,安若晚因為服了解藥,提前醒來,聽到門外有人聊天的聲音,才得知她被抓進了青樓!

上一世,她便是因為被歹人擄掠到青樓來,失了名節掉了孩子!

安若晚眸子幽暗,既然重來一次,她必定要攪在這里,天翻地覆不可!

啪嗒!

柴房里,突然響起一道清脆的聲響。

門口守著的兩個男人,紛紛向著柴房里面看去。

“你聽見動靜了嗎?”

“那女子不會醒了吧?”

有一人伸手將門推開,“我進去瞧瞧,你在外面等著。”

柴房昏暗,男人舉著燈向安若晚躺倒的方向照過去。

待人走近了些,這才提著燈看清安若晚,正暈在草垛上。

他剛要轉身離開,安若晚猛然間睜開眼,抬手一揮,男人還未出聲,就兩眼一翻栽倒在地!

砰!

男人摔倒的聲響極大,立刻將門外的另一個人引了進來。

“怎么了?!怎么了?!”

那人飛跑進來,卻只見地上趴著男人,那被綁來的女子,好好地躺在草垛上。

“老六!”

男人來不及細想,端著燈來到栽倒那男人面前蹲下,抬手正要晃動地上的人。

他只覺得眼前一花,再一抬頭,還沒看清面前站著的人,人一麻雙眼一翻,徹底昏死過去。

安若晚理了理裙擺,看了一眼昏死在地上的兩人,光明正大地從柴房走了出去。

這時青樓四處有人把守,想要這樣從青樓走出去,恐怕是不行。

安若晚到浣衣處,偷了身干凈的衣服換上,再將面紗一戴,幾乎無人可辨她容貌。

她正向外走,后院突然亂起來!

“人跑了!”

“廢物!兩個人連人都看不住!趕緊給我去找!人要是沒了,拿你們是問!”

“您放心吧,她就算逃出柴房,也逃不出咱們醉香樓的大門,這里外層層把守,她一個女子是逃不脫的!”

安若晚在后面躲著,等到人都離開后,才匆匆從后院跑到了前面的醉香樓!

醉香樓中,脂粉酒水的味道濃重。

到處都能看到和客人調笑的姑娘,姑娘們巧笑著在樓上招手,嬌嗔的聲音回蕩在安若晚耳畔。

只有安若晚一人,格格不入,快速穿梭在人群中。

忽然!面前有兩人攔住她的去路!

老鴇手中搖著扇子,皮笑肉不笑地盯著安若晚,“姑娘,這是急著去哪兒啊?”

安若晚半遮面,盯著面前的人,這老鴇身后還帶著兩個身強力壯的打手,想要強行離開,恐怕不行。

見安若晚不說話,老鴇上前一步,“姑娘也不想在這里被人抓住,鬧得面子上不好看吧?”

“我給你兩條選擇,要么被我身后這兩人押到樓上去,要么你自個兒跟我走上去。”

兩人對峙片刻,安若晚微微抬手,“請吧。”

樓上,老鴇安若晚帶入一間空房內。

“姑娘,既來之,則安之。”

老鴇對著她笑道:“來到咱們醉香樓的姑娘,媽媽我都會好好招待,你又何必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