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懷英氣得臉紅脖子粗。

安懷玉抬手把人攔住,護著懷中的人思索一會兒,“寧兒這個樣子也去不了莊子上,我怕她會自殘。”

“這樣吧,我們各退一步。”安懷玉抬頭看著安若晚,“相府在京城中還有一處宅子,我們將人送出去。”

安懷英陰陽怪氣地盯著安若晚,“現在你滿意了吧,我們把人送出府,不在相府就行了吧!”

“我是應該走,我就是罪人……”安芷寧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就應該在姐姐回來的時候,就離開相府……”

這話讓安懷英瞪起眼睛,“她不過是個鄉野村婦,哪里比得上妹妹你!”

“二哥!”這是安懷明第一次對安懷英疾言厲色,“晚晚才是我們的妹妹,你說的這是什么話!”

安芷寧聞言哭得更厲害,淚眼婆娑地看向安懷明的方向,“三哥,我知道……你如今是心疼姐姐多一些,我剛才是太生氣……才對三哥出言不遜,三哥你別我的生氣。”

“他就是個腦子蠢的,你別搭理他!”安懷英恨鐵不成鋼地瞥了安懷明一眼,“外人說什么她都信!”

安若晚彎一下眼眸,眼底一片冰冷,“說夠了沒有,說夠了,趕緊從我的院子里滾出去!”

“說定了,安芷寧她要去莊子上的事,她就不能留在京城!”

“你!”安懷英恨恨地咬牙,“安若晚!你的心難道是鐵做的!!”

安懷明卻忽然在旁邊開口,“我同意妹妹說的,若是將她留在京城,來日這件事傳揚開來,對相府的名聲無益。”

安芷寧沒想到安懷明竟是一點都不護著她!

她突然從安懷玉的懷中掙脫開來,跑過去狀若瘋魔地揪著安懷明的衣袖,撕心裂肺地哭喊!

“三哥!!!你當真是不疼寧兒了嗎!!”

“你怎么能對寧兒這么狠的心!!”

安芷寧哭得幾近暈厥,安懷明仍舊是垂眸不看她,任憑她拽著自己的衣袖,就是不松口!

眼看這招不好用,安芷寧立刻翻了個白眼,就要暈過去!

安懷玉連忙上前將人護住,“寧兒!”

看到人暈了,安懷玉也顧不上其他,立刻道:“那我就給她安排個住處,讓她住在京郊,總可以了吧!”

還不等安若晚說話,忽然外頭小廝匆匆跑進院子里,在安懷玉耳邊耳語了幾番,他臉色一變,匆匆帶著安芷寧離開!

安懷玉突然離開,安懷英也轉身跟著他身后離開,安懷明猶猶豫豫地,和安若晚打個招呼,也轉身離開院子。

“小姐。”

這個時候彩環低聲靠近,“今日消息,威遠大將軍在訓練場練兵,突發惡疾昏厥,已經被抬回府里了。”

“什么?!”安若晚瞳孔猛地一縮,垂下眼眸道:“你隨我進屋來!”

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安若晚將信紙折好,交到彩環的手中。

“你從后門出去,記住千萬不要被人發現,把這一封信送得威遠將軍府交給楚家小姐。”

彩環將信封放進袖中,重重地點了點頭,“小姐放心吧,奴婢一定送到!”

待到房內歸于平靜,安若晚地指尖不安地點著梳妝臺的桌面,目光望向窗外。

經過安懷玉的提醒,安若晚倒是想到,上輩子威遠將軍府出事的節點似乎就在這個時候。

同上一世一樣,威遠大將軍突發惡疾,不出半月就病逝在京城,楚紫祎身為府中獨女,女將掛帥自請出征。

不過,好人似乎都不長命,第二年春的時候,京外傳來消息,楚紫祎中了毒箭,不治身亡。

因為上次外祖母生辰宴的事,安若晚看得出,她是個真性情的女子,并不想威遠大將軍一家就此沒落,要她在邊關香消玉殞。

大約過了三日。

安若晚蹲在后院兒給藥草松土,彩環在一旁給他扇著扇子。

“彩環,威遠將軍府那邊還沒有消息嗎?”

彩環搖了搖頭,“沒有消息呢。”

安若晚心下明白,楚紫祎這是不相信她,不相信她也是人之常情。

她垂下眼眸道:“知道了。”

“小姐!”春梅從前院來,“威遠將軍府的大小姐來了,說想見您!”

安若晚立刻站起身,對彩環道:“快!幫我凈手!”

收拾完一切,安若晚提起裙擺小跑著來到前廳外。

忽而聽到廳內孟知意的聲音。

“楚小姐,你是不是弄錯了?我家那丫頭在鄉下長大的,如何會醫術?”

孟知意笑的端莊,貶低安若晚的話卻源源不斷,“你可莫要被那丫頭騙了,還是早些回去吧。”

楚紫祎冷著臉,睨了一眼孟知意,“我今天就是要帶安若晚走,夫人可是不允?”

雖然威遠將軍病重,他撐不住的消息已經傳遍京城,孟知意卻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得罪楚紫祎。

畢竟她母親還是當今皇帝的妹妹,孟知意笑得溫和,話鋒一轉,“怎么會呢,楚小姐。”

“我這也是關心你們,若是我家那丫胡鬧,出了什么事,可就……”

安若晚一腳踏進前廳,聲音冷凝,“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自然是不會連累相府。”

孟知意見到安若晚先是眉頭一皺,復而緩和地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便跟著楚小姐去吧。”

見到安若晚,楚紫祎已然站起身走到她身邊,“我們現在就走!”

“好。”

前廳里的人走了個干凈,孟知意抿著唇瓣,用力捻著手中的佛珠,“死丫頭,你把人治死才好!”

路上馬車急行!

楚紫祎六神無主,攥住安若晚的手,“你當真能治我爹爹的病!”

“楚小姐放心,既然我敢寫信給你,就一定會全力醫治威遠大將軍,不過他的病情拖了幾日,我還要去看看他的情況才好下定論。”

聽到安若晚肯定的話,楚紫祎定了定心神,“好,我信你!”

兩人下了馬車后,一路疾行到將軍院子中。

這會在院子里亂作一團,有小廝端著鮮紅的血盆從屋內跑出!

“這是怎么了?!”楚紫祎心下一驚,拉住一旁的丫鬟問道。

丫鬟面色焦急,“回小姐!將軍方才嘔血了,夫人讓奴婢前去宮內請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