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姨,咳咳,這是怎么了?”

平寧如今才剛醒,就一眼見到珍太妃面上神情,渾身上下火辣辣的疼痛讓平寧不由自主擰緊眉頭,但還是將目光落在珍太妃身上,她想要知道現如今外面的情況。

珍太妃看著平寧郡主面上神情,不覺過去一把握住她的手。

“平寧,本宮對不住你。”

聞言,平寧郡主的面色在這時變得無法蒼白了些,屬實不太清楚珍太妃這話是什么意思。

“表姨……”

看出平寧郡主面上的慌亂,珍太妃這時才重新坐起身子來,隨后才將方才的事情盡數說出。

這些話落在平寧郡主的耳中,猶如平地一聲驚雷,讓她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亦或是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種事情的發生。

“表姨,不可能的,從小我就和表哥一起長大,我們兩個人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表姨你也答應過我,會讓我成為王妃的,再不濟側妃也行,表姨……”

平寧郡主此刻就像是魔怔了一般,瞧著眼前這一幕,便不知不覺拉著珍太妃的手不斷的開口說著,甚至連她手中握著珍太妃的動作都變得愈發用力。

“平寧,此事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不管怎么說,這平寧郡主也算是被珍太妃看著長大的,如今好好的一個姑娘,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怎么會讓珍太妃不心疼。

待她話音落下,平寧郡主才猛然間抬起頭就看向眼前,“那究竟這件事應該怪誰?表姨,我應該怪誰!”

聽著平寧郡主這番歇斯底里的問話,當即就讓珍太妃腦海里劃過一抹身影。

“這一切,都要怪安若晚!”

從珍太妃的嘴里聽到這個名字,平寧郡主的面上此刻也只剩下了恨意,雙手死死緊握成拳,此番還不忘咬牙切齒的開口。

“對,就怪她!若不是因為她,此刻成為榮親王妃的人就會是我,又怎么可能會輪到她頭上!”

眼看著平寧郡主總算是找到了可以讓她記恨的人,面上神情也添了幾分紅暈,她還不能出事,至少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安若晚安然無恙!

此番和平寧郡主有相同想法的人,恐怕還有一個安芷寧。

自從安芷寧被王府的人提著扔回來以后,床邊便只有孟知意一直在守著她,就連平日里對她噓寒問暖的安懷玉都沒有在她面前出現過一次。

如今平寧郡主前腳醒來,后腳安芷寧也幽幽轉醒,只不過此刻的安芷寧還不能動,渾身上下的疼痛將她包裹其中,恨不能讓她重新暈過去。

“芷寧,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見到安芷寧睜開雙眼,孟知意面上才劃過一抹笑意,當即就站起身后想要招呼大夫進來。

不過她話音剛落,整個人就被安芷寧給攔了下來,“娘親,我好疼。”

看著眼前安芷寧的這副樣子,孟知意當即就落了淚,她沒有想到被自己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女兒,竟會變成這副模樣。

那日王府里的人把安芷寧扔下就走,就算孟知意想要說些什么,都沒有機會,如今好不容易見到安芷寧醒來,孟知意這才拉住她的手。

“芷寧,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

哪怕孟知意心中已有所猜測,但這些都比不過安芷寧親口說出的話語。

“娘親,是安若晚,是她將我變成這樣的。”

此刻真相如何已經不重要了,安芷寧如今在榮親王府中受了這么大的委屈,她自然不可能就這么善罷甘休。

不管這次事情的幕后之人究竟是誰,到了安芷寧這里,都成了安若晚!

果然在聽到這番話后,孟知意面上劃過一抹恨意,正死死攥緊了手帕,“我就知道!”

一聽到這話,安芷寧就知道她的話沒有說錯,孟知意也定然是信了這番說辭。

待到安芷寧那哭哭啼啼的聲音停下來后,孟知意才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頭,“芷寧放心,娘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但聽到這話后,安芷寧卻不忘抬起頭來看向眼前,“可是娘親,她現如今已不是元霜郡主,而是榮親王妃了。”

聽出安芷寧話語間的顫抖,孟知意卻當即冷哼出聲,“那又如何?如今她能仰仗的唯有相府,我就不信她能堅持多長時間。”

孟知意這番話的道理安芷寧又何嘗不懂,雖說如今的安若晚貴為榮親王妃,可是在安若晚的身后,卻空有一個元霜郡主的名頭,自然讓她在王府之中無法站穩腳跟。

“多謝娘親。”

聽著孟知意這番話,安芷寧知曉,只怕是孟知意已有了對付安若晚的辦法,立刻就讓她揚起面上笑意。

“我們母女之間,又何必說這些。”

孟知意見到安芷寧面上神情后,提著的心這才放了下去,如今她真的要好好替她的芷寧規劃一番了。

如今在榮親王府中的安若晚還不知已經有幾人盯上了她,畢竟那天的那些板子,在安若晚看來,本該就是她們要受的。

安若晚坐在涼亭之中,瞧著一旁的在院落里,珍太妃怒氣沖沖轉身離開后,才沖著彩環搖了搖頭。

“這個珍太妃,還真是沉不住氣。”

聞言,彩環下意識就朝著周圍看了過去,這番話可不能讓旁人知曉,不然誰知道這天下有沒有不漏風的墻?

更何況自家小姐本就是不得珍太妃喜愛,但不管怎么說,往后還在一個屋檐下,她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瞧著二人間的關系越來越差。

“王妃,這種話還是少說為好。”

聽著彩環小聲的提醒,安若晚也不忘扭頭看了過去,“你說,若是我從此以后都不再說起這種話,珍太妃可會就此放過我?”

彩環不由得一愣,像是沒想到安若晚會說出問出這種話來。

不過她又轉念一想,貌似這個問題的答案也是否定的,畢竟珍太妃對自家小姐的態度太過明顯,又怎么可能會輕易改變。

看到彩環面上神情變化,安若晚才站起身,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往回走去,既然珍太妃已經離開了,那她正好還有些事情想要去和顧北塵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