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正在氣頭上的顧祁慎并沒有理會這回事,只默默想著究竟如何才能報了這二十大板的仇。

正當顧祁慎一臉認真思考著這件事時,突然覺得后背一陣發涼,讓他不覺打了個冷戰,剛想要喊人進來將窗戶關上,一想到方才那一幕,便重新趴了下去。

但這股涼意似乎漸漸涌入心頭,讓他不覺擰緊眉頭,“怎么回事。”

話音剛落,方才還敞開的窗戶卻猛然間關了起來,巨大的聲響將他嚇了一跳,回眸卻只當是風吹的。

但下一秒,他便不這樣覺得了。

因為在他眼前,正巧見到銅鏡中似乎映照出一抹模糊的身影,但房間里分明除了他空無一人。

顧祁慎掙扎著坐起身想要看看這是怎么回事,方才關上的窗戶此刻又猛然間被吹開,隨著屋外的風聲,在墻上被磕的噼里啪啦作響。

就算顧祁慎反應再慢,此刻也應該明白了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想要什么東西本宮都有,你,你,你算什么東西?”

壯著膽子顧祁慎問了這幾句后,卻等不到身后有動靜傳來,奈何他此刻傷口還無法愈合,不翻身壓根什么都看不到。

“拿命來……”

一句顫顫巍巍的話,讓顧祁慎再也顧不上旁的,當即翻過身,卻剛巧見到頭頂的房梁之上,一顆蒼白的頭顱剛剛收了回去。

只一眼,顧祁慎就變了臉色,“來人,來人啊!”

現在這種情況,再讓他一個人待著,只怕他會被嚇暈過去。

奈何他聲嘶力竭地喊出來后,屋里依舊只有詭異的安靜。

見無人進來,顧祁慎強撐著從床上起身,掙扎著朝著房門外而去。

哪怕此刻他后背上已然出了一身冷汗,哪怕他屁股上的傷口已然崩開,已有血珠滲了出來,但他還是堅持向外走去。

屋頂上的兩人見到這一幕后,不覺勾起嘴角。

因為剛剛那番動靜,正是他們聯手搞出來的,若是不讓顧祁慎吃點苦頭,只怕他永遠不知道收斂。

當顧祁慎來到房門處,卻發現不管他怎么使勁,房門都無法打開,心中愈發確定他這是碰到鬼了。

“我死的好慘!”

隨著安若晚刻意壓低嗓音開口,顧祁慎緊閉雙眼跪在了地上,整個人早已嚇得瑟瑟發抖,哪里還有半分往日里的高高在上。

“你可還記得我是誰……”

話音落下,顧祁慎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一陣冷氣從他頭頂傳來,讓他忙不迭把頭磕在地上。

“你想要什么本宮都可以給你,人死不能復生,你還是快些轉世投胎為好。”

聽著顧祁慎的碎碎念,安若晚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指尖銀針甩出,地上之人便瞬間暈死過去。

在安若晚的指揮下,顧北塵提著顧祁慎丟到床上。

剛準備問安若晚該如何處置他時,就見到她從懷中摸出一顆藥丸,毫不猶豫塞進他嘴里。

“有這個東西,可以讓他好好睡上一整夜了。”

既然安若晚都這般說了,顧北塵輕挑眉頭并未多問,只是攬住她的腰間,帶著她悄無聲息回到榮親王府中。

至于顧祁慎,應是做了一夜噩夢還無法醒來,第二天一早宮中得知此事便亂了套。

瓊貴妃口口聲聲稱此事定是有人報復,但宮中侍衛卻并未察覺昨天夜里有人靠近宮中。

顧祁慎醒來后也開始哭爹喊娘,但對于昨天夜里究竟出了何事,又是何人將他害到這般地步的絕口不提。

皇上早已對她們母子沒了耐心,如今更是一言不發直接離開。

看著皇上的背影,瓊貴妃不甘的握緊拳頭,轉身進到屋里。

待到將屋內下人盡數趕出去后,不等她開口詢問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便見到顧祁慎猶如驚弓之鳥般喊了出來。

“母妃,不能讓大家都出去,要留一人在此,不然它就要來了!”

顧祁慎應是不曾忘記昨天夜里那個令他害怕的存在是如何出現的,哪怕如今見到瓊貴妃依舊是同樣的說法,

瓊貴妃瞧著顧祁慎被嚇成這副模樣,怒不可遏的握緊雙手。

“去給本宮查,此事定是人為!絕不可能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雖說此事皇上明令不準任何人談論,但顧祁慎身上發生的事情還是很快傳開,鬧得宮中人心惶惶。

當這一消息傳進榮親王府中后,安若晚的心情大變,躺在椅子上提起嘴角,舒服的瞇起雙眼。

只是這般情形并未維持多久,就得知楚紫祎在外求見。

想著前段時間剛有了宋璃大婚的好消息,如今又得知楚紫祎上門,安若晚下意識就覺得又是喜事臨門。

結果她吩咐彩環去將楚紫祎請進來后,卻見到楚紫祎耷拉著小臉,進來就在桌子旁坐了下來一言不發。

“這是怎么了?”

安若晚不覺開口問道,就見到楚紫祎猛然間抬起頭來。

“若晚,你說那國舅爺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

安若晚也沒有想到她開口第一句就讓人不知該如何應聲,吩咐彩環去重新泡一壺茶來,接著坐在楚紫祎身側,詢問她究竟出了何事。

“還不是自從上次的事情過去后,他就再沒有來找過我,可是前不久,我卻親眼所見,他與另一位世家小姐共同出宮。”

聞言,安若晚不覺擰緊眉頭,似乎沒有想到沈青海竟敢這般大膽!

“我們楚小姐可不是這般優柔寡斷之人!”

隨著安若晚話音落下,當即就拉著楚紫祎起身,“這種事情,就要當面問清楚才好,走,我陪你去。”

可楚紫祎眸間卻劃過一抹猶豫,“就這般沖過去,可是有些不合規矩?”

“這有什么,若此事是真的,大不了我幫著你將他狠狠揍上一頓出氣,若是假的,瞧瞧你最近因為此事都擔憂成什么樣了。”

聽出安若晚話語間的心疼之意,楚紫祎不覺鼻頭一酸。

自從出了這件事后,她是茶不思飯不想,她好不容易才確定了自己的心意,萬萬沒想到會出了這種事。

她也知曉,如今這副扭扭捏捏的模樣根本不像她,但她卻根本控制不住,不然她也不會特意跑到安若晚這里。

“不必多想,走!”

安若晚拉著她便出了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