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眉間緊蹙,他倒是不曾想到,信件竟然還有弄錯的時候。

不過,安若晚從始至終都不曾替自己辯解一句,又是為何?

“去將之前的那些信件拿來。”

孫公公也看出不對,很快就將之前的信件拿出。

將這些信件放在一處,果真讓人看出端倪。

見狀,顧北塵默默松了口氣,候在一旁等著皇上開口。

“去把安若晚帶上來。”

屋外的御林軍很快應聲退下。

地牢之中,安若晚正百無聊賴之際,外面傳來了腳步聲,讓她不覺抬眸看去,只見御林軍竟停在了她面前。

“王妃,跟我們走一趟吧。”

安若晚眉頭輕挑,一時間還沒有能夠猜出這事究竟是好還是壞。

但不管是怎么回事,安若晚都站起身,跟著幾人一并向外走去。

來到大殿之上,安若晚率先見到候在一旁的顧北塵,還不忘沖他眨了眨眼。

看著安若晚安然無恙,顧北塵提著的心也放下些許。

“臣媳見過圣上。”

當著皇上的面,安若晚只能快步上前俯身行禮。

“筆墨伺候。”

皇上現在只想要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如今這里這么多雙眼睛,總不至于再看錯。

很快安若晚面前就多出幾樣東西,在皇上的示意下,安若晚拿起一旁的毛筆。

等到她落筆以后,孫公公便將她面前的紙張拿起放在了皇上面前。

“這上面的筆跡壓根不是你的,你上次為何不說?”

聽出皇上話語間的責備之意,安若晚才緩緩抬頭。

“臣媳早已說過,臣媳是被人陷害,是我冤枉的,奈何當時圣上正在氣頭上,并沒有能夠聽進去臣媳說了什么。”

話音落下,一旁的孫公公都替她捏了把汗,還從來沒有人敢用這般態度對皇上開口,榮親王妃果真是好膽量。

“這么說來,此事還怨朕了?”

皇上倒是想要看看,安若晚會不會應下此事。

“臣媳惶恐,怎敢埋怨圣上,若不是圣上明察秋毫,只怕如今臣媳也不會出現在此。”

瞧著安若晚如今面上神情,皇上的臉色才緩和了幾分。

不過更讓皇上好奇的是,這件事情分明漏洞百出,結果安若晚如今還是剛從地牢之中被帶出。

念及至此,皇上的眉間微蹙,“子檀,你是如何察覺到不對的。”

聞言,顧北塵才往前一步,沖著皇上俯身行禮,“王府中有人承認了此事是她做的。”

“哦?誰人竟敢這般大膽。”

皇上對于顧北塵的性子再清楚不過,此番竟然是王府之中有人做出這種事情,他絕不會輕易放過。

“誰人做出這種事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為何會有人故意針對若晚。”

顧北塵的目光落在安若晚身上,眸間透著幾分關切。

就算她這幾日待在地牢之中有人特意吩咐了要好生伺候著,可那種地方,終究不是人待的。

被他這么一說,皇上也開始思索起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除了眼前榮親王府中的二人以外,整件事情中,不管有意無意,似乎都會出現的一抹身影。

“圣上,太子殿下在外求見。”

當皇上腦海里的念頭剛冒出來,就聽到了孫公公的聲音。

“讓他進來。”

其實就算他不來,皇上也正準備命人去把他叫來。

顧琮從殿外進來,見到此處的幾人并未感到詫異。

“兒臣見過父皇。”

話音落下,顧琮還不忘沖著一旁的二人拱了拱手。

“皇叔也在,不知今日可是為了皇嬸之事而來?”

聽到他這番明知故問的話語,顧北塵往前半步將安若晚護在身后。

“如今的結果,只怕要讓太子殿下失望了。”

聞言,顧琮不覺揚起嘴角,“不知皇叔這話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

說著,顧北塵就將目光落在皇上身上,“皇兄,此事定是有人故意為之,還請皇兄下令,徹查此事!”

皇上下意識將目光落在顧琮身上,見到他面上神情并無不妥,才一揮手將此事應了下來。

“此事,朕定會給榮親王府一個交代。”

“多謝圣上。”

“多謝皇兄。”

顧北塵和安若晚二人一并俯身行禮,隨后便退了出去。

只是在路過顧琮身旁之時,安若晚還不忘扭頭朝著身側看去。

顧琮站在原地面無表情,就像此事當真與他無關一般。

安若晚不覺一聲冷笑,跟在顧北塵身后快步向外走去。

出了殿門,安若晚才將注意力盡數落在顧北塵身上,不過眼前之人似乎并不是很高興。

宮中人多眼雜,安若晚并沒有再多說什么。

當二人一前一后坐在回府的馬車之上,安若晚才抬眸看向對面,“王爺,如今我好不容易從宮中出來,難道不應該高興嗎?”

聞言,顧北塵才將目光放在眼前,“這是什么值得高興的事嗎?”

聽出他話語間的不悅,安若晚才揚起笑臉,特意朝著顧北塵的方向挪了挪。

“王爺,如今人已無大礙,便莫要再提起旁的事情,可好?”

話音落下,安若晚還不忘扯了扯顧北塵的衣袖。

瞧著眼前的身影,顧北塵還是不覺一聲嘆息,“你可知這次的事情,但凡行差踏錯一丁點,會是何種結果?”

顧北塵面上神情沉了下去,安若晚自然清楚他是因為什么事情不開心。

不過方才她的這些小動作對于顧北塵還是有些用處的,便讓她繼續下去。

“王爺,既然有人準備在暗處有所動作,我自然也要配合,不然怎么才能將身旁的牛鬼蛇神都揪出來?”

說話間,安若晚眸間劃過一抹狠厲,這次的事情,顯然沒完!

很快等到馬車在王府門外停下,顧北塵率先跳下馬車,沖安若晚伸出手。

見狀,安若晚才揚起嘴角,將手放了上去。

當二人肩并肩從府門外進來時,一旁躲在暗處的柳兒狠狠地咬緊牙關,她后悔了,后悔沒有能夠將證據做得再真實一些,唯有如此,才能讓安若晚永遠別回來。

看著二人的背影,柳兒才堪堪忍住眸間怒氣,等到二人走遠以后,柳兒才從暗處出來,盯著他們離去的方向,許久不曾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