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有何看法?”

待懸空大師將手中茶壺放下后,才抬眸看向對面。

安若晚微微一笑,將手中杯子放在桌上,饒有興趣的開口,“大師該不會是想要告訴我說,之前的那些恩怨要適時放下吧?”

懸空大師看出安若晚眸間不甘,只笑著點了點頭,“果真榮親王妃就是聰慧,不過,老衲想要告知王妃的,可不僅僅如此。”

話音落下,懸空大師便抬手將她面前的杯子拿了起來。

“不知王妃以為,這杯子做工如何?”

安若晚只匆匆一瞥,就點了點頭,“能夠被放在懸空大師屋里的東西,自然是好的。”

聞言,懸空大師不覺揚起嘴角,示意安若晚看清杯子上的紋路。

“這些紋路,若是想要讓它們按照心中所想進行下去,便要適時的掌握火候,唯有如此,才能做到進退有度,不知王妃以為如何?”

安若晚的目光再沒有落在杯子上,而是抬眸看向眼前的懸空大師。

“多謝大師。”

現在看來,大師該說的應就是這些,安若晚也沒有在這里多做停留,轉身就離開了。

只是在安若晚離開后,懸空大師還是忍不住看向她的背影,“有時候,執念太深,也不是什么好事。”

不過此刻的屋里,只剩下了懸空大師一人,他話音落下后,禪房之中也無人迎合,便只剩下了他長長的一聲輕嘆。

等到安若晚從屋里出來后,顧北塵忙快步上前,眸間帶著幾分疑惑,但卻在開口之前將心中疑惑盡數壓下。

“若是無事,可能回去了?”

聞言,安若晚才看向他揚起嘴角,“好,走吧。”

這時一旁的宋璃也應聲上前,看著二人這副模樣,笑得一臉曖昧。

見到宋璃面上神情,安若晚連忙快步兩步,“表姐如今有了身子不方便,就我們二人坐馬車吧。”

說完也不去管顧北塵作何反應,就拉著宋璃朝著馬車走去。

宋璃雖說被她拉著,但還不忘扭頭一臉笑意的看向身側。

“你走這么快做什么?”

“表姐……”

安若晚是真的沒了法子,畢竟宋璃肚子里可還有一個,傷到了就不好了,只能被迫放慢了腳步。

見狀,宋璃才笑著往前走去,二人很快就上了馬車。

直到馬車向前走去,宋璃才將目光落在安若晚身上,“所以,我究竟何時才能再上榮親王府之中?”

哪怕安若晚很清楚宋璃這話是何意,但還是顧左右而言他。

“若是表姐想去,現在就可以。”

瞧見安若晚面上神情,宋璃才沒有多說什么,這種事情,越急說不定才越沒用,她倒也明白這個道理。

直到先將宋璃送回府中,顧北塵才長腿一邁上了馬車。

安若晚面上哪里還有半分之前的嬌羞神情,方才從五臺山上下來,她就是故意做出那副姿態,免得宋璃詢問懸空大師與她說了什么。

如今馬車之上只剩下了顧北塵和她二人,猶豫片刻她終究率先開口。

“若有朝一日,我為達目的做了壞事,王爺可還會與我站在一處?”

安若晚很認真的開口,話音落下便直勾勾看向對面。

雖說顧北塵并不知為何安若晚會問出這番話,但還是擰緊眉頭,做出一副沉思狀。

“王爺這便猶豫了,可當真對不起當初本王妃的救命之恩。”

話音落下,安若晚就不覺愣在原地,她并非故意提起此事。

先前的事情與顧北塵而言,應是最不愿提起的。

但當安若晚偷偷用余光瞥向一旁,才發現顧北塵似乎并未在意此事,讓她默默松了口氣。

下一刻,顧北塵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來到安若晚身側。

“若是本王說,無論何時,都會站在你身邊呢?”

聞言,安若晚總覺得她的心跳變得快了一些,她默默在心里安慰自己,定是方才被顧北塵嚇得。

“那,那自然最好,王爺莫要忘了今日所說的話。”

安若晚硬撐著沒有去看顧北塵的側臉,隨后便想法子想要從他身下逃開。

可看到這一幕的顧北塵又怎會輕易放她離開,故意提起嘴角,“其實方才宋璃表姐的話,本王也聽到了幾分,不知王妃……”

不等顧北塵將接下來的話說完,安若晚就大驚失色,連忙將面前的身影一把推開。

“我還有事,就先回王府了。”

看著安若晚落荒而逃的背影,顧北塵忍不住揚起嘴角,并不著急追上去,反倒覺得方才安若晚透著紅暈的臉頰甚是可愛。

出了馬車的安若晚心有余悸的用手輕拍著兩邊臉頰,“真是,好端端的,說什么令人誤會的話。”

話音落下,安若晚還不忘隨手扯過來輛馬匹,翻身上馬,快速朝著王府而去。

回到王府之中,安若晚也沒有閑著,這次害她鋃鐺入獄之人,她絕不可能會輕易放過,得知沈青海已搶先一步將當初的老婦人接回,安若晚便徑直朝著側院而去。

那老婦人見到安若晚后,面上并未流露出詫異,只起身行禮。

“老奴見過榮親王妃。”

如今她人已在榮親王府中,并且很清楚那天若不是她被帶到這里來,如今京城之中出了這種事,太子殿下第一個就不會放過她!

念及至此,老婦人看向安若晚的目光中添了幾分感激。

哪怕她也很清楚,安若晚將她救下也有她的目的,但總歸好過讓她命喪當場。

“當初出手相助,并不知你的身份。”

安若晚是真的沒有多想,卻沒想到顧琮卻是處處沖著她而來。

“王妃不必解釋,如今老奴也算是和王妃在一條繩上的螞蚱,還請王妃放心。”

老婦人開口就替安若晚打消了眸間顧慮,安若晚也沒有與她廢話,徑直拿出了當初的幾封信件遞到她面前。

“不知這些,你可還熟悉?”

老婦人見安若晚一臉認真,一目十行的將幾封信大概過了一遍。

“這封,正是出自老奴之手。”

老婦人信誓旦旦拿出其中一封,但安若晚卻看不出其中門道。

察覺安若晚眸間變化,老婦人往前一步,“仿其形但不能仿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