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顧北塵繞過書桌走了過來,才瞧見安若晚正在上下打量著他。

顧北塵站定后,也不忘朝著身下看了看,不過他并沒有察覺有哪里不對勁,反倒是沖安若晚揚起嘴角。

“不知王妃在看什么?”

聞言,安若晚嘴角也緩緩勾起,“聽聞王爺病了,我還以為是我的失誤,結果沒有想到,王爺這身子骨,瞧著倒是挺硬朗的。”

話音落下,安若晚就收回了目光,隨后自顧自在書桌前坐了下來。

瞧著眼前這一幕,顧北塵不覺勾起嘴角,徑直在安若晚身旁坐了下來。

“本王身子如何,不然還請王妃把脈后再下定論?”

剛說完,顧北塵就把手腕放在了安若晚面前。

等到安若晚診脈過后,顧北塵才一臉認真的看向眼前,“不知王妃有何高見?”

對于顧北塵想要這樣玩,安若晚倒是配合的擰緊眉頭。

“我瞧著,王爺的身子只怕還真的有問題。”

顧北塵面上劃過一抹詫異,像是沒有想到安若晚會這么說。

眼看著顧北塵的注意力盡數放在了她身上,她一個沒忍住就笑出了聲。

“好了,不過王爺說你身子不適倒是輕松,可若是真的有人上門探望,王爺準備如何應對?”

這個問題顧北塵怎么可能沒有想過,他將帶著笑意的雙眸落在了安若晚身上,像是在說到了這種時候,安若晚怎么可能忍心不管他。

不過安若晚卻并未應聲,只是指尖搭在顧北塵腕間并沒有動彈。

很快等到安若晚松開手后,面上不覺添了幾分擔憂。

顧北塵這次沒有隨便開口了,只是靜靜看著眼前。

好在安若晚并沒有讓他等多久,“王爺這幾日可有感覺身子不適?夜里夢多盜汗,白天時常覺得渾身無力。”

顧北塵還以為是這幾日他太過疲累才會如此,但現在瞧著安若晚這副一臉嚴肅的模樣,讓他不覺微蹙眉頭。

“出了什么事?”

聽到顧北塵還能這般冷靜開口,安若晚這才將面上神情稍加收斂,不過現如今她也不太確定,只是診出顧北塵的身子,怕是真的出了什么問題。

“最近不知王爺可還感覺到體內的變化,亦或是小白的動靜,哪怕是情蠱的一丁點動向?”

倒也不怪安若晚會一副認真的樣子,被她這么一說,顧北塵也才反應過來,這段時間他光顧著去留意京城之中各種事情,倒是忘了他自己。

本來以為只要不再出現旁的不舒服這就叫做沒事,但現在看來,事情并非是這么簡單。

不過更多的情況顧北塵也不知道,只能將目光放在安若晚身上。

安若晚瞧著一貫冷靜的顧北塵面上劃過的一抹擔憂,讓她不再多說什么,而是示意顧北塵先上前躺在床上。

很快安若晚就來到床畔,俯下身子替他慢慢檢查著。

一遍下來,安若晚還覺得不放心,將指尖銀針亮出,絲毫不差的落在了顧北塵心口的位置上。

不過片刻,顧北塵就明顯能感覺到,最近像是一直壓在他心口的一塊大石頭像是被挪開了一樣,讓他連呼吸都不自覺順暢了幾分。

安若晚看著顧北塵連呼吸都不自覺松快了的樣子,心中暗暗松了口氣,這么看來,情蠱還沒有厲害到完全不受控制。

哪怕是安若晚現在只能把它控制住一時半刻,她或許就能弄清楚現在的顧北塵體內究竟發生了些什么事情。

正想著,安若晚毫不猶豫將指尖放在顧北塵另一邊胸膛之上摸了兩把。

只見一塊凸起很快就隨著安若晚的動作在不斷變化著位置,讓安若晚不住勾起嘴角。

因為在她手下的,定就是小白,如今看著小白也沒事,她自然很開心。

不過安若晚嘴角笑意剛顯露出來沒多久,指尖下的小白不知道給她說了些,就突然讓安若晚將笑意收斂起來。

沒過多久,安若晚就心疼的摸了摸小白的頭,才將目光落在一旁正在顫抖的銀針之上,不自覺一聲嘆息。

但不管怎么說,如今將情蠱控制住的時間越久,恐怕到時候放開,情蠱給出的反噬就會越嚴重。

這樣想著,安若晚再沒有浪費時間,將注意力盡數放在了眼前,一根根將銀針拔出,卻怎么也沒有想到,最后一根銀針,竟是自己彈了出來。

見狀,安若晚不自覺擰緊眉頭,像是沒想到情蠱如今都到了這種地步。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還沒有等到安若晚反應過來,她就感覺到了哪里不對,抬起手捂住了胸口。

而躺在床上的身影,如今和安若晚倒是成了一個動作,整個人都不自覺彎下腰。

很快等到安若晚反應過來后,連忙將指尖搭上了顧北塵腕間,另一手已經下意識從腰間摸出一個瓷瓶,隨時做好了準備。

結果沒過多久,顧北塵的脈象就重新安穩下來,原本疼到不行的顧北塵也緩緩睜開雙眼。

看到這一幕的安若晚總算松了口氣,不自覺抬起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等到顧北塵坐起身,眉眼間不自覺添了幾分失落。

“所以這種情況,會一直持續,或許還有可能會變得更加嚴重?”

隨著顧北塵話音落下,安若晚就不自覺擰緊眉頭。

“的確,因為如今情蠱在你體內已經得不到充分的滋養,所以它現在在想辦法讓你靠近另一半的它。”

說到這里,顯然安若晚面上劃過一抹猶豫,有些不知道后面的話要不要說下去。

可是當她抬頭看向顧北塵的眼眸,還是一咬牙把剩下的話說了出來。

“因為一直沒有能夠發揮作用,所以它現在更加難對付了,但要是王爺和下蠱之人碰了面,只怕會做出身不由己的事情來。”

哪怕安若晚的話已經說得再清楚不過,但顧北塵卻還是不太明白般擰緊眉頭。

不用等到安若晚繼續解釋下去,顧北塵就抬起手來放在了胸口,仔細辨別到他的心跳,他卻總有一種陌生的感覺。

“不過是一個小小蠱蟲,竟還想左右本王的心思,簡直是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