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她話音剛落,換來的卻是安若晚下意識勾起嘴角。

“是,京城之中的流言,母妃莫不是以為,是我派人去散布的?”

聞言,珍太妃眸間劃過一抹詫異,抬頭看向眼前,讓她不覺蹙緊眉頭,“安若晚,你瘋了不成?”

安若晚目光中不見一絲笑意的落在珍太妃身上,“母妃莫要誤會,我不過是覺得,既然流言與我無關,為何母妃要跑到此處來耀武揚威?”

安若晚的話說得直白,倒是一時讓珍太妃憋了口氣,“好,既然你說此事與你無關,那本宮問你,這幾日子檀在何處?”

提起顧北塵,安若晚嘴角笑意更添了幾分,隨后才站起身和珍太妃站在一處。

“如今此處還是榮親王府之中,若是有什么事情是連母妃都不知道的,那母妃又緣何覺得,我會知曉?”

珍太妃總算聽出不對勁來,畢竟平日里顧北塵護著安若晚護的緊,要是知道她來這里,定會立刻跟著過來。

可是今日都這么久了,顧北塵卻依舊不曾出現,難不成當真出了什么事?

越想珍太妃的眉頭就蹙得越緊了些,扭頭看了眼安若晚后,珍太妃就向外走去,

現如今這種時候,定不能讓顧北塵出現任何事情,不然她先前得那些謀劃,就要全都出了問題。

看著珍太妃的身影,安若晚才自嘲的笑出了聲,她實在是沒有想到,連珍太妃都信了她的話,那從現在開始,整個榮親王府之中,恐怕就再沒有人在意她的去留。

當這個念頭冒出來時,連安若晚都被自己給嚇了一跳,隨即表情中又流露出一片釋然。

“本就不是屬于這里的人,竟還貪戀起了權勢帶來的便利嗎?”

話音落下,安若晚不自覺垂眸看向那青蔥玉指,來到這里都這么久了,她早就不應該被這種事情困擾。

“罷了。”

在安若晚起身之時,從她嘴角溢出這么一句,讓她徑直去到床上躺了下去,就這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睡夢之中,安若晚總覺得身子輕飄飄的,眼前看到的一切,也不像是在王府之中。

等到安若晚回過神,才發現她此刻,似乎當真并非身處王府之中,而很像是,客棧之中!

“小玉,收拾東西,本公主要帶著北塵哥哥一起,回拓跋國,待本公主回去以后,再與父皇開口,讓他踏破這大齊京城!”

聽到耳邊傳來的動靜,讓安若晚不自覺瞪大了雙眼,畢竟這個聲音她應該沒有聽錯,是阿日娜的,這么說來,她怎會在這里?

就在安若晚正一臉困惑之時,突然見到阿日娜突然向她走了過來,讓她下意識就想要向后退去,沒想到身體卻一動不動,接著阿日娜的聲音就再次傳來。

“北塵哥哥,到時候你與我相處久了,自然就會察覺到我的好,你若是忘不掉安若晚,一切也有我,我會讓你眼里心里都只有我一個人。”

聽著阿日娜這般篤定的話語,讓安若晚總算反應過來,原來她這會是在顧北塵體內?這又是什么情況。

幸好此刻顧北塵面上并無表情,不然安若晚這么復雜的心理活動,定會被阿日娜看出端倪。

安若晚想了半天后,唯一能想到的也就只有小白了。

當她在心里喊了兩聲小白后,果然見到一抹身影就這么懸空出現在了她面前。

這段時間因為小白一直在顧北塵體內,自然沒有了之前那白白胖胖的樣子,或許唯一的好處就是,它身上帶著顧北塵的氣息,并沒有被阿日娜發現。

之前阿日娜將顧北塵的時不時清醒,當成了是安若晚在顧北塵心中太過重要的緣故,所以她才會這么著急回去。

還沒等安若晚從小白嘴里問出更多,就聽到了小玉的聲音。

“公主,你不會想要讓人將榮親王腦海里的回憶抹掉吧。”

剛剛阿日娜的話,她顯然聽的再清楚不過,只是這會迫不及待問出口的話里添了幾分顫抖。

“回去后,不準你再父皇面前胡亂說些什么,知道了嗎?”

阿日娜的話語間添了幾分嚴肅意味,讓小玉垂著眼眸再不敢多說什么,卻讓安若晚心中不自覺咯噔一聲。

若是真讓阿日娜就這般把人帶走,誰又甘心?

這時小白似乎感覺到了她的不安,在她掌心碰了碰。

安若晚這才反應過來,低頭看向眼前。

原來這幾日小白實在是太虛弱了,才會讓安若晚過來,一方面是繼續這樣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情蠱就會徹底占據他的身體。

另一方面,便是小白這段時間也在一直觀察著阿日娜的一句一舉一動,它想要再最后試試阿日娜的那些手訣,還有她的血。

安若晚理解了小白的意思后,才不覺擰緊眉頭。

上次彩環中了蠱后,阿日娜就往她嘴里滴了一滴血,人就清醒過來,雖然情蠱不能這般對待,可若是這血對它有致命的誘惑力呢。

這樣想著,安若晚的心里總算添了幾分底氣,只是看向小白的眼神中滿是心疼。

“真是苦了你了小白。”

奈何小白連與她告別的力氣都沒有了,只一瞬間,安若晚就猛然間坐起身,低頭看著空空如也的手掌心,這才反應過來她真的回來了。

想起剛剛的那個夢,不管到底是不是真的,此刻安若晚也想要去試試。

趁著夜色,安若晚一揮手讓青峰青影還有白俞一塊叫了出來,幾人一塊商量過后,決定讓青峰青影將阿日娜引來,安若晚由白俞護著是去見顧北塵。

“若是有可能,從她指尖取回一滴血。”

不過這件事說來還是太危險了,畢竟阿日娜手中,誰也不知道會有什么招式,更何況阿日娜獨自一人來到大齊,若是無人護著,也不盡可能。

“多加小心。”

安若晚并未強求,但終歸在她們二人離開時,將她的血在二人衣襟上滴了幾滴,也不知道這么做有沒有用,只當圖個心安。

幾人就這般悄無聲息消失在原地,安若晚則是一臉著急的在原地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