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禾剛開機,微聊和電話鈴聲幾乎同時響起來。
電話當然是馬松打來的,一接通就聽到他的聲音:
“思哥,我這邊還在選角,暫時過不去,安排程木他們去接你了。”
好歹跟白思禾認識那么久,馬松甚至不用想,就知道她會坐哪一班飛機。
白思禾沒想到他會猜中,輕笑一聲:“我知道了。”
這聲輕笑,落在她身后不遠處的蘇澤耳中,令他的腳步不自覺地慢了下來。
那是曾經出現在他夢境中的聲音,意識到這一點,蘇澤不可抑制地想起那只百般流連的手。
想到夢中的滋味,他身子抖了抖,正巧白思禾轉頭,看到了這一幕。
“讓你多穿你不穿,現在冷了吧?我可丑話說在前面,要是生病了可沒人管你。”
蘇澤猶豫半晌,主動拉下臉來解釋自己的窘境:
“我沒有那么多錢,我爸也不讓我回去拿衣服。”
聽了他的話,白思禾才意識到這個問題,打量了他一番。
他里面穿的還是之前那件高領毛衣,貼身的外套也是當時穿過的。
套在外面那兩件只有一件是蘇澤最近在穿的,最外面那件是她沒見過的衣服,不但有些皺,最外面的那件肩頭處還有一根線頭,迎風飄揚著。
對于養尊處優的蘇家少爺來說,是有點凄慘了哈。
她尷尬地摸摸鼻子:“先去酒店再說。”
這時,一個身高腿長的男人走過來,主動接過白思禾手中的行李箱:
“白小姐一路勞頓,提行李這件事交給我就好了。”
等等,來接的人不是程木嗎?怎么來的人是程水?
這個馬松,一句“他們”就忽略了某個重要人物,真坑啊!
白思禾抬頭望了一眼程水,他感受到目光后,轉過頭也朝她看來。
四目相對,白思禾訕訕地收回視線,速度也慢了一些。
“怎么,白小姐腿腳不舒服嗎?”程水的感覺十分敏銳,很快就發現白思禾和他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遠。
索性停下腳步,笑意吟吟地看著她。
“沒,我就是欣賞一下l市的美景……”
白思禾趕忙加快腳步,生怕慢了會像程二叔一樣被拖著走。
她是和程水無冤無仇,可畢竟不是程家人,對于這個瘋子,不敢輕易招惹。
初春的l市依舊很冷,而且風也很大,寒風呼嘯著吹亂了每個人的頭發,白思禾又把拉鏈向上拉緊了些。
走了沒多久,就看到程木靠在車上打著電話,見到白思禾后禮貌一笑。
可當看到她身后的蘇澤時,微微蹙起眉頭。
蘇家的人怎么也跟來了?沒聽少爺提起啊?
他匆匆掛掉電話,打開車門坐進駕駛位:
“白小姐,聽說你公司那邊挺忙的,少爺當初說你會來我還不信,沒想到你真能為了少爺犧牲這么多。”
程木啟動車子,似閑聊一般和白思禾聊天,只是這話,多半是說給蘇澤聽的。
要知道白小姐可是和自家少爺關系親密,差點就結婚的關系,人家小兩口見面,蘇家的人過來摻和什么?
“剛好有時間,就當散散心。”白思禾看著窗外的風景,沒接他的話茬。
蘇澤坐在她身邊,垂著眼簾一聲不吭。
他猜到這個女人來這里不是為了工作,卻沒想到是來見程文軒的,這個認知讓他心中有些不爽,可又清晰地知道自己無權干涉,只能保持沉默。
她來見誰,和他又有什么關系呢?
他不過是把白思禾當成最合適的實驗對象罷了。
想通了這些,蘇澤也學著白思禾的樣子,看向窗外,只不過看的不是自己這一邊。
他眼神不受控制地轉向那個看風景的人。
即使對女人有厭惡甚至恐懼的情緒,他依然不得不承認,白思禾確實是個很美的女人。
在他為數不多幾次的和異性接觸過程中,那些女人要么蒼白無辜,要么嫵媚妖嬈。
不管家世如何,她們每一個都像是專門為迎合男人的喜好而故意為之,心思幾乎寫在臉上。
白思禾不一樣,蘇澤從未見過她刻意打扮。
雖然五官立體精致,卻不失大氣,尤其是她自信灑脫的態度,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種獨特的吸引力。
白思禾早就感覺到身邊的蘇澤一直看自己,現在她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一直保持同一個姿勢坐著真的很累啊,有誰能懂?
算了,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她咳嗽一聲,換了個姿勢,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蘇澤也被這聲咳嗽驚醒,趕緊轉過頭,下意識去看車內的后視鏡。
正對上一雙意味深長的眼睛。
程木見自己的行為被發現,沒有任何不好意思,只是加快了行駛的速度。
很快,他們到達酒店。
這里是馬松提前定好的,程家人也住在這里,不過聽他說還在忙著選角,肯定現在并不在這里。
好在酒店級別不低,現在也算不上旺季,顧客不多。
她又給蘇澤單獨開了一間,蘇澤的運氣很好,房間就在她那間的斜對面。
辦理入住后,白思禾把行李箱拿回手中,對程木二人點點頭:
“辛苦你們了,我們先上去整理一下,晚點我會和程文軒聯系。”
程木答應一聲,客氣地和她告辭后帶著程水離開了,白思禾這才松了口氣,走進電梯。
蘇澤依舊跟在她后面,電梯門打開之前,他抿了抿唇,主動開口:
“我幫你拿吧。”
說完,他略微彎下身子,抓住了行李箱的把手。
把手不大,白思禾原本自己拉著,手放在中間。
蘇澤畢竟是男人,骨架偏大,雖然只是抓住了一端,還是不可避免地觸碰到了白思禾的手。
“啪。”
蘇澤隱約覺得聽到了什么聲音,和白思禾接觸的那只手也有一絲淡淡的痛感,但還是沒把手收回來。
白思禾也感受到了,低頭看到蘇澤的手,她立馬反應過來,縮回了手。
今天的蘇澤好奇怪,他怎么會主動幫自己拿行李?
他不是應該對自己避之不及才對嗎?
還好她躲得快,萬一蘇澤因為這點事又出什么問題,幫他治是沒事,可反復過敏只會讓情況更加不容樂觀。
她故作無意提醒道:
“這就是不戴手套的后果,起靜電了吧?”
蘇澤沒回應,等回到屬于他的房間,才把手舉到眼前仔細查看起來。
沒有紅疹,身上沒出冷汗,更不像第一次接觸的時候那樣,恐懼到起雞皮疙瘩。
和她碰到之后,他不僅沒有任何異樣的感受,甚至還覺得那只手有點滑。
雖然被靜電打斷了,可是那種新奇的感受讓他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
夢中那只手真的出現在現實,這讓他現在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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