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未到,又開始下雪。天上的太陽發出了微弱的光,天灰蒙蒙的。
路兩邊都是厚厚的積雪,屋頂,樹木,到處被雪覆蓋著。
街上百姓少了很多,與偶爾路過的行人擦肩而過,就聽到在咳嗽,打噴嚏。
本來就是土路,下了雪后,泥濘一片,坑坑洼洼的。
鞋底是布的,沒走兩步,陳盼月就感覺到自己腳后跟濕了。
“幸虧,沒有讓冬冬他們跟來,這外面冷太多了。”
“這路也爛。”
陳盼月說著,哈出了一大串白霧,她來到了之前的周記藥材鋪。
里面周青荷咳嗽著,周沐然也咳嗽著,在給人抓藥。
店鋪里有四個百姓,都是來抓風寒藥材的,還有人發了高燒。
陳盼月進去,周萍花看見她開心地問:“表姐,你來了。”
陳盼月點點頭。
她直接說:“我這里有一批治凍瘡的蛇油膏,想要放在你們這里售賣。我姑呢?”
周青荷聽到陳盼月來了,來到了陳盼月這邊。
“你有治凍瘡的膏藥?”
陳盼月點頭:“對。”
說完,她湊到周青荷耳邊說了兩句話,兩個人去了里間。
“姑,這蛇油膏絕對有用,我家里人都試過了,很有用,抹個兩天,注意保暖,立馬見效。”
“我這里還有蛇膽,蛇皮,你也一起收了吧。”
陳盼月拿出了裝蛇皮的袋子。
周青荷點頭:“可以。最近好多人問有沒有治凍瘡的藥。”
“我手長了凍瘡,沐然更嚴重。”
“你準備怎么賣?”
陳盼月打開蓋子,拿出一盒蛇油膏,交到了周青荷手里。
周青荷打開看了看,伸手抹了一點抹在皮膚上試了試。
“這個油不錯,比楸葉好很多。”
“楸葉沒有這個油膏這樣細膩,油潤。”
陳盼月思索了一會,問:“姑,你認為應該定什么樣的價格?”
她心里有個數,就看她姑說的能不能對上。
周青荷深吸了一口氣,道:“我認為應該賣200文。”
“你這里有多少?”
陳盼月思索了一會,看著手中的胭脂盒,感覺到手中的盒子有些大。
要是再小一些,比清涼油那種拇指盒大一些,她就可以把價錢再定的低一點。
這樣人人都可以買到,見效之后,重復回購。
可是找不到比這再小的包裝盒了。
看來,她得去瓷窯里定制一批,分個大小盒,賣得更快。
“我這里現在有68盒。”
陳盼月沉吟道:“200文……”
她自己估摸定價應該在150文左右。
這胭脂盒里,她讓冬冬小喬他們裝了盒子的一半深度。
“200文也行。”
“姑,我先給你這里放上30盒,若是賣的好,你讓萍花,或者沐然來我家取貨。”
“賣出去一盒,我付給店鋪里10文的工錢。”
周青荷聽完有些驚訝:“不是幫你售賣嗎?怎么還要收你的錢?”
“姑,雖然你們只是售賣。但是不能讓你們白白售賣,這一點算是辛苦費。”
周青荷經營的藥材鋪都是她們自己收藥材,然后晾干,制作,之后賣給百姓們。
還沒有遇到過有人專門把自己的藥拿過來,放在店鋪里讓他們幫忙售賣的。
周青荷點頭:“我明白了。”
她明白的是還有這樣一種銷售模式。
周青荷立即想到,如果她低價進購一些已經制作好的膏藥,也可以高價賣給百姓們。
這比目前賣一些曬干,搗碎的藥材要賺錢得多。
周青荷看了看陳盼月拿過來的蛇膽,說:“冬季的蛇膽質量是最好的,你拿過來的蛇膽還不錯。”
周青荷買了陳盼月的十一個蛇膽,和十一條蛇皮。
蛇膽是600文一個,蛇皮是400文一張。
至于蛇油膏的價錢,等到三天之后,再結算。
在店鋪里銷售,絕對比在大街上吆喝方便得多。
何況大冷的天,街上也沒有多少人。
很多人去藥材鋪就是為了買藥,那里就是客源。
陳盼月去瓷窯里和老板娘訂購了自己想要的小瓷盒。
行走在回家的路上,陳盼月都在想怎么開口和徐冬冬說紫鎩羽的事情。
越瞞著他,她心里越難受。
今天聽到他對自己相親的態度,她認為應該告訴他。
她決定,等見完那個介紹的公子之后,回來告訴他。
永安茶館
陳盼月踏著臺階,從一樓上去,看到媒公在樓梯口等待。
媒公頭上攢著一朵布做的紅花,一眼看見她,就笑起來,臉上的褶子像話梅一樣皺起來。
“陳姑娘,你終于來了。”
“趕快坐下,魏公子馬上就到了。”
陳盼月對媒公禮貌問好后,坐在一張空桌上。
沒過一會,一位淺綠色長袍男子就從樓梯口一搖一晃上來了。
他走得很慢,見到人趕緊側過身體讓路,似是很怕見到人,一直垂著頭。
“魏公子。”
“陳姑娘在這邊。”
媒公拉著魏流芳慢慢走過來,坐在了桌前。
男子垂著頭,潔白修長的雙手擺放在桌面,右手緊張地一下一下捏著左手食指。
他頭頂插著一根細長的玉簪,將所有頭發束在上面成一個丸子頭,額前垂下了兩縷碎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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