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路過了一個賣湯圓的攤位,見到賣湯圓的是一位跛腳的老婦人。
陳盼月停下來,向老婦人買了一碗湯圓。
老婦人接過銅錢,笑著道:“謝謝你,好心的姑娘。”
“不用謝。”
陳盼月說完,端著湯圓來到了紫鎩羽面前。
她舀起一勺湯圓道:“羽兒,里面撒了一些桂花,還有醪糟,很好吃的哦。”
“第一口,給你。”
看到送到面前圓乎乎的白嫩湯圓,還冒著熱氣。
紫鎩羽猶豫了會,取下面紗,張嘴吃下。
陳盼月開心地露出笑容,第二口喂給自己。
紫鎩羽的吃相是斯文,安靜的,沒有多余的聲音。
他的吃相,和他人一樣好看。
老婦人見到,笑著說:“你真是疼你的夫郎啊。”
“小姑娘,你可真是會疼人啊。”
“你也是個有福氣的。”
“這夫郎和天仙一樣好看。”
紫鎩羽吃完湯圓,又重新戴上了面紗。
忽然,一個小女孩向這邊慌張地奔跑了過來,邊跑邊叫:“爹爹,娘親!”
“娘親,你們在哪?”
小女孩張大嘴哭嚎,哭紅了一雙黑溜溜的眼睛。
小女孩不知所措地跑,后背輕輕撞上了紫鎩羽手中的糖畫。
糖畫脫離竹簽,掉落在地,像是玻璃一樣,碎成了四分五裂。
紫鎩羽看著地上的糖畫,怔了一會,緩慢蹲在了地上。
陳盼月拉住小姑娘的手,蹲下來,好心地問:“你娘親在哪?”
“你爹在哪?你別著急,我帶你去找警察……不對,找捕快。”
“你亂跑,讓人拐走了怎么辦?”
小女孩哭得厲害,邊哭邊道:“剛才在花燈那里……”
“我一轉身,他們就不見了……嗚嗚嗚……”
見到大街上巡邏的帶刀侍衛,陳盼月叫住了人,把小女孩交給了他們。
她轉過身來時,看見紫鎩羽用干凈的手帕托著破碎的褐色糖畫,幾塊糖畫沾上了塵土,還有動物的毛。
紫鎩羽這樣的臉色,陳盼月還沒有見過。
像是生氣,像是惋惜,又像是無可奈何。
“羽兒,糖畫碎了啊。”
“沒關系。”
“等會,我再給你重新畫一個。”
陳盼月掏出自己手帕,給他擦手,邊擦邊道:“你的手弄得臟兮兮的。”
“上面都是土,臟死了。”
紫鎩羽的臉色這才好了許多。
“她撞壞了我的糖畫。”
紫鎩羽看著陳盼月說。
“剛才那個小女孩。”
陳盼月恍然大悟,她眨了下眼睛:“我這是不小心,幫助了一個‘罪魁禍首’?”
紫鎩羽沒有回答,而是道:“你下次注意點。”
陳盼月點頭。
看樣子,他很在意糖畫,這語氣的確是生氣了。
她笑著說:“羽兒,我知道了。”
陳盼月牽著紫鎩羽的手,來到賣花燈的攤位,挑了一個精致的八角花燈送給了紫鎩羽。
跳躍的燭火,映紅了每一面花燈上的圖案,底下還吊著一個紅色的穗子。
紫鎩羽難得地開了口。
“這花燈,比不上你為鈺兒親手做的別致。”
“也不及那個好看。”
陳盼月回憶了一會,笑著說:“奧,你說的是兔子燈啊?”
“那個燈籠,的確是我自己做的。”
“沒想到羽兒喜歡可愛型的。”
紫鎩羽漸漸發現,眼前景色的再熱鬧,再美好,也抵不上她的笑臉盈盈。
“羽兒,羽兒……”
陳盼月連叫了兩聲。
見紫鎩羽走神,又伸出五指,在他面前輕輕晃了晃。
“羽兒,我問你是想要我幫你做一個一模一樣的花燈嗎?”
“算了。”
紫鎩羽低頭看了一眼手里的花燈。
他不想要和別人一樣的。
也不想麻煩她。
他竟然看她,看到失神,這是從未有過的事。
兩個人沿著整條街道逛了一圈,再回去的時候,那個糖畫的攤位已經沒了,兩個人只好回到了客棧里。
為了避免上次的事件再次發生。
陳盼月這次只問掌柜要了一間房。
她身邊有羽兒,那個銀千塵應該不會偷偷來騷擾自己。
只是,陳盼月沒想到銀千塵還是來了。
在她和羽兒共進晚餐的時候,他推門進來了。
紫鎩羽站起來對銀千塵恭敬道:“師父。”
銀千塵微微一笑:“坐吧,羽兒。”
他用眼角瞥了一眼陳盼月,對紫鎩羽認真說話。
“我來京城見一位故人。”
“今天在街上見到你們玩得很開心,就沒有打擾你們。”
“現在過來看看羽兒。”
紫鎩羽叫來小二,上了一壺好酒,拿了一雙新筷子。
銀千塵坐在了陳盼月和紫鎩羽對面,給自己和陳盼月各自倒了一杯酒。
然后,端起自己的酒杯,向陳盼月敬酒。
“陳姑娘,你是性情中人,感謝你這些時日以來,真心對待羽兒。”
“你并非江湖中的其他女人那樣,對我們天煞閣抱有偏見和仇恨。”
“這也是羽兒當初選擇嫁給你的原因。”
銀千塵忽然一本正經地說起場面話。
這副模樣,一點都不像之前,那個在自己房間脫衣服的男人。
陳盼月有些不適。
但還是端起面前的酒,對銀千塵笑了笑,一口飲盡。
陳盼月夾起一只雞腿,放進了紫鎩羽的碗里。
“羽兒,給你補補身體,最近練功辛苦了。”
見到陳盼月依然全神貫注注視著紫鎩羽,不是給他夾菜,就是看著他吃飯。
一點注意力不分給自己,銀千塵頓時感覺到有些不舒服。
他的外貌與羽兒不相上下。
相比起羽兒,他更了解女人。可是,現在卻輸給了一個比自己年輕許多的男子。
成熟的男人身上具有的魅力,她是一點都看不到嗎?
陳盼月夾起一塊紅燒肉,剛放進嘴里。
忽然,表情變得呆滯,低下頭看了一眼,紅燒肉差點從嘴里掉出來。
這只腳怎么回事?
哪來的腳,親密地蹭上了她的小腿?
她左右打量了一下,順著腳伸過來的方向,看向了對面。
羽兒怎么可能會做這種事?
根本不符合他高冷的性格。
而且,他都不擅長主動,怎么可能和她調情?
見到陳盼月看過來,銀千塵勾起嘴角,對她露出了一個笑容。
然后用柔軟的手腕端起酒杯,放在了嘴邊。
他的紅唇特意占著杯口,過了一會,喉結滾動著喝了兩口。
陳盼月踢開了銀千塵的腳。
他爹的,風騷怪!
果然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男人!
這種男人,很想讓她狠狠揍一頓,打得他娘爹都不認識。
陳盼月繼續夾碟子里的紅燒肉塊,大口往嘴里塞。
她也得補。
一到夜晚,她感覺人生不過如此,唯有美食可以短暫地慰藉她的心靈。
羽兒要是像白天的時候一樣高冷,冷淡就好了。
一只溫熱的腳再次靠上了陳盼月的小腿。
這次,他掀起裙邊,伸入里面,隔著裈輕輕摩擦。
而對面,那張絕世的臉,多了一副風輕云淡。
他淡定地夾菜吃飯。
銀千塵看到陳盼月偶爾投過來的目光,還有那憋屈隱忍的表情,對她眨了一下眼睛。
銀千塵心情非常好。
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她不關注他,那他就讓她關注他。
至于她坐立難安,那是她的事情。
而從這些互動中,他也收獲到愉悅,一種特別的刺激和激情。
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體驗。
可能,他之前的女人,都是和身邊人無關的。
在銀千塵眼中,所有女人都一樣。
這種一樣,也包括了,他可以隨時戲弄誰,踐踏誰,針對誰,和誰上床。
不管她是不是自己徒弟的妻主。
所有女人都一樣,他為什么要特別尊重誰?
陳盼月忍不了了。
吃完了飯,她對紫鎩羽道:“羽兒,我送送你師父,一會回來。”
見到紫鎩羽沒有意見,陳盼月送銀千塵下了樓。
她邊走邊思考著,哪里有可以決斗的地方。
在京城里打斗,恐怕會引來皇城的禁衛軍。
銀千塵見到陳盼月跟在她身后,嘴角上翹,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你竟然會送我出來?”
“之前,不是拒絕我了嗎?”
陳盼月湊到銀千塵面前,冷冷盯著他:“我要和你比試。”
“贏了,你不準再騷擾我!”
“忘了告訴你,我最討厭的就是風騷男。”
“他們給我的感覺特別下賤,什么事都可以做出來,一點底線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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