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自己房間的小床上，睜著眼，已經很久了。
終于走到了這一步，科恩和老愛德華，好像已經把我當成了真真正正的自己人，他們的每一步計劃里，都有我。
科恩實驗室帶給我的震撼相當大，用科恩的話來說，這里的安全級別，是以核戰爭避難所的等級建造的，九層巨大的空間，全在山腹中的地下。
最令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科恩告訴我，目前為止，除了極個別的頂級專家之外，絕大多數的科研工作，都是由基因改造人來實際操作完成的。
他們絕對服從命令，智商統一都在150以上，擁有超強的邏輯思維能力和記憶力，從事基數的科研工作，比普通人類，顯然要強太多。
看樣子科恩的基因改造技術，已經遠遠超出了我能想象的范圍。
原本我以為這些“山姆”，也就是干干安保之類的工作，憑借超級強大的搏擊能力，形成一股極強的武裝力量，我完全沒有想到，他們居然已經可以去做科研開發的工作，這怎么能不讓我心頭巨震。
今天我在五樓的那個實驗室里看到的基因改造人，就至少有50人左右，那其他的樓層呢？我之前還以為，10億美金一個的造價，科恩他們一次能拿個三四十個出來，就很了不起了，到今天這么一看，這個實驗室里，你說有數百個改造人，也絲毫不奇怪。
之前我有意無意的笑問了一句，說你們他媽的，未免也太有錢了點。
老愛德華笑呵呵的，指著科恩，說這老家伙，掌控著全世界上80%以上的醫藥和醫療器械市場，科恩家族的醫療商業帝國，已經制定了人類現代醫療的標準，超過100年了。
他還沖我眨眨眼，說你以為，癌癥真的是絕癥么？科恩早在20年前，就已經研發出了能控制癌細胞的特效藥，時至今日，那些藥丸的造價成本，不會比治療感冒高多少...
當時科恩一臉淡漠，仿佛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我笑著說表示理解，要是輕易治愈癌癥患者，你們又哪來這么多錢去支撐咱們的大事業...
三十歲的科恩當時仰望著夜空，臉上帶著淡淡笑意。
......
第二天的早晨，我簡單的洗漱了一番，打開了木盒，第一次穿上了專屬于光明會十二席的黑色長袍。
我把黃金胸章別在胸前，戴上純金的面具，那面具自眉頭處一直覆蓋到鼻端，露出了鼻孔和嘴巴，我看著鏡中的自己，有些出神。
不多時，我的房門被敲響，我在基因改造人的帶領下，乘坐電梯，到了第一層。
說是第一層，實際上應該是最深處，因為標記著“9”層的電梯出口，才是地面。
這一層跟之前我去過的那些樓層都不一樣，沒有明亮的燈光，只有墻邊燭臺上燃燒的蠟燭。
電梯的出口，就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墻上好像雕刻著繁復的花紋，色彩斑斕，也不知道有沒有什么寓意。
到了這一層，基因改造人就不再隨我前行，我獨自走在長長的走廊中，片刻后，來到一處寬敞的房間，不出所料的，房間里有一張長桌，桌上亮著三盞昏暗的燈光。
這三盞燈亮在長桌靠左邊的一頭，兩盞在一邊，一盞在對面。
“布魯斯，來，坐在我身邊...”，科恩的聲音響起。
我在他身邊落座，他幫我按亮了桌面上的小臺燈，第四盞。
我們就這么坐在昏暗的桌前，誰也沒有說話。
不多時，腳步聲紛紛響起，來者一個接一個魚貫而入，長桌上的臺燈一盞盞亮起，終于，十二盞燈全部就位。
首先是科恩說話，他坐在長桌左邊第一個位置：“我親愛的兄弟們，歡迎你們來到科恩實驗室，邀請各位來到這里，是因為我要做一項重要的提案...”
沒有人說話，看樣子這種會議已經形成了默契，提案者在說出具體的提案之前，不會被打斷。
“鑒于我們已經掌握了人體再造的技術，通俗點說，我們已經可以實現肉體的永生，那么，我們是時候對這個世界，做一個改變了...”
他說完這句話，把左手放在了臺燈下，手掌朝上。
這個動作，代表著對發言者的認同，相反，如果你把左手的手背放到臺燈下，那就代表著反對意見。
隨著他的手掌擺在燈下，桌上所有人，都把左手的手掌朝上，擺在了昏暗的臺燈下。
“謝謝各位...”，科恩頓了一頓：“鑒于永生這門技術，有可能對現有的人類社會造成太大的沖擊，所以我們將對此嚴格保守秘密，并且，這項技術的運用，將堅定的只對少部分人開放...”
所有人的手掌再次擺在燈下，全部手掌朝上。
“最新20年來，國際政治和金融的震蕩，帶來了太多的不確定因素，所以，我個人認為，有必要在全世界范圍內，做一次相關的篩選...”
“本次篩選，將決定絕大多數人類的生命，將是可以被拋棄的不良資產，而篩選后剩下的精英人類，將從此走進新紀元...”
這句話說完，科恩不再開口，長桌上一片寂靜，過了片刻，一把聲音響起：“你說的這次篩選，具體是什么意思？”
科恩輕輕笑了笑：“地球目前有80億人口，其中絕大多數，是對這個世界毫無貢獻的螻蟻，要養活他們，需要消耗多少糧食和資源，這個，赫茲應該最清楚...”
“每年至少價值50萬億美元的消耗...”，老愛德華的聲音適時響起，他頓了一頓：“氣候和環境越來越差，在這樣下去，地球將堅持不了多久了...”
桌上響起嗡嗡的輕聲交流聲，似乎每個人都在跟身邊的人交頭接耳。
長桌上，科恩坐在左一，我坐在左二，老愛德華的聲音，在科恩的正對面，他是右一，他的身邊，我的正對面，那人始終一言不發，既不發表意見，也沒有跟他身邊的右三討論。
黑暗中，我的嘴角不自覺的彎起，我正對面的那位，你是不是也如我一樣，在緊盯著黑暗中的對面？
來到這張全世界最有名的長桌前，我這應該是第三次了，唯有這一次，十二盞燈全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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