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長桌議會，在一種詭異的氛圍中結束。
雖則是席上的十二人，都手掌朝上，相當于表明了態度，但是在議會正式結束以后，有人氣沖沖的摔凳離席，似乎是在表達著某種程度上的憤怒。
一個接一個的，眾人起身離席，在昏暗中，我坐在桌前紋絲未動，注視著我的正對面，那人也如我一樣，一動不動。
科恩起身的時候，似乎對我的舉動絲毫不覺得奇怪，只是隨著眾人一起離開，足音漸漸遠去，長桌所在的暗室中恢復了一片沉寂。
“龜兒子！”，良久之后，我才笑罵了一句。
對面呵呵一笑，回了我一句：“狗日的！”
字正腔圓，川味罵街。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是我的？”，對面的人問了一句旁人可能聽不懂的話。
我呵呵一笑：“當你說你在莫斯科的時候...”
“哦？為什么？”
“其實我之前一直沒想明白，戰爭騎士要做的是什么...”
我頓了一頓，自嘲般的笑笑：“直到你說你在莫斯科，我才明白過來，戰爭騎士并不是要發動戰爭，而是要阻止有可能爆發的熱武器大規模戰爭，畢竟，一個被核彈轟得破破爛爛的地球，拿來也沒什么好玩的...”
對面的人沉默了片刻，呵呵笑了一聲：“聶哲，你比我想象中，要厲害得多...”
“你他媽的，你確定是老子厲害，而不是你們玩得太不認真？！”，我對他笑罵了一句。
安東尼嘖嘖出聲：“還不算太笨...走吧，喝一杯去...”
......
我跟安東尼一人提了一瓶酒，乘坐電梯直達洞穴，又花了半個多小時，才爬上了紅褐色巨巖的山頂。
眼前是一望無垠的沙海，天地間一片死寂。
我跟安東尼就隨意的坐在懸崖邊，兩條腿懸空，他滿臉的疲憊之色：“聶哲，我走到今天這一步，真的很不容易...”
我輕抿了一口酒，強忍著把他推下懸崖的沖動，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誰又不是呢...”
他呵呵一笑：“你去過我家，有沒有發現，每個人都很尊重我？”
我沒有說話，他嘆了口氣：“在我小時候，不是這樣的...”
“我三歲那年，父親就去世了，媽媽獨自拉扯我長大，有一段時間，我們的生活，過得很艱難，媽媽她為了生活，去做了...脫衣舞女...”
就算安東尼此刻的情緒再低落，我此刻腦海中也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他那個200斤的胖媽，在聚光燈下跳鋼管舞的樣子...能忍住不笑，真的很要點本事。
“你知道，她不算美人，收入一直很微薄，有一年的圣誕節，她病倒了，我哭著去敲街坊鄰居家的門，沒有一個人，愿意幫助我們...”
“我一個人在街上跑，邊跑邊哭，想去找醫生，我的一只鞋子跑掉了，就那樣踩在雪地里，我找不到人幫我，只能蹲在馬路邊哭...那一年，我五歲...”
我嘆了口氣，摸出一根煙點燃，拍了拍他的肩。
“一個過路的神父發現了我，他跟我回了家，把媽媽送進了教會的醫院...”
我愣了愣：“不會是本尼迪克吧？”
安東尼呵呵一笑：“很巧，像編出來的電影，對不對...”
“還真那么巧啊？！”
“他帶我入了教會，跟在他身邊，一路高升...”，安東尼自嘲般的一笑，丟出了石破天驚的一句：“你覺得他是個好人對不對？其實他是個孌童癖...”
我這次是真的嚇了一跳：“我尼瑪！我真他媽服了...”
安東尼嘆了口氣，抬頭望著漫天的繁星：“聶哲，這個世界很臟，需要凈化...”
“嗯...”，我點了點頭。
“還記得史密斯嗎？”，他忽然側過頭問我。
我一愣：“緬甸永利那個？我怎么可能忘得了...”
“他是我的愛人...”
我的身子一軟，差點從懸崖邊掉下去，我側頭看向安東尼：“你他媽的，你要這么聊天，我可有點受不了了...”
他一臉平淡：“被一個有孌童癖愛好的老男人掌控一生的人，你覺得，我的取向會正常嗎？”
“不是這意思...”，我撓撓頭：“你他媽，不是來找我報仇的吧...”
安東尼瞥了我一眼，依舊語氣平淡：“史密斯跟我，有同樣的志向，為了改變這個世界，愿意付出一切...”
我嘆了口氣：“我是沒搞明白，在緬甸弄那么個賭場，能怎么改變世界...”
“永利，是我讓他去干的，事實證明，我是對的...”，他頓了一頓，對我一笑：“我們等到了你，我的兄弟，死亡騎士聶哲...”
我突然間回想起來，當我揪著史密斯的頭發，一路把他拖行，最后扒了他的上衣，要對他開膛破肚的時候，他那時的表情，是那么的熱情，那么的真摯，簡直有一種以身殉道的灑脫...
不得不說，變態就是變態，兩個變態湊到一起，就能毀滅世界。
ps：
之前發起一個小挑戰，猜戰爭騎士的身份，猜中的朋友其實挺多，但是按照提前說好的規則，按時間順序，頭兩位獲獎，請“腹肌為什么沒有了”和“喜喜貓”兩位智商180的鐵子聯系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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