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妻子的背叛:黑化為王 > 第241章 往事隨風
  袁老頭被我一陣擠兌,倒也真的不再發怒打斷我,就是側著臉不看我,活像個鬧脾氣的小孩。

  我心里暗暗好笑,也不再撩撥他,就自顧自的說起了那段居然在羊皮簿子上長篇大段記載的往事。

  “當年的洪門,乃是八大山門中判官最為倚重的力量,你作為洪門中出類拔萃的年輕人,深得時任判官許驚鴻先生的賞識...”

  我說到這里,袁老頭重重的哼了一聲,倒也沒側過頭來。

  我故意等了等,見他沒有發脾氣,才繼續說道:

  “60年前,許驚鴻許先生帶你上泰山,原本是喜愛你一身的正氣,驚人的武學天賦,想讓你接任他的判官之位...”

  “但你說港英政府欺壓港人,窮苦百姓不得安居樂業,身在洪門,想幫著你師父梁玉奇,也就是當時洪門的龍頭,打理好洪門,等過幾年時局穩定再說不遲...”

  “許先生愛才,又敬你一片為國為民之心,在你還未任判官之時,就讓‘天下一門’的師兄弟授予你《真元經》的道家修習法門,助你成為真正的一流高手...”

  袁老頭屁股動了動,倒也強忍著沒轉頭,就是鼻孔都朝天了幾分,那意思,好像在說我才不稀罕。

  “你自幼隨著家人逃難到香港,一家人在偷渡時死的干干凈凈,只剩你一人,你師父梁玉奇在街邊撿了你,收你為徒,視如己出,所以你對師父感激涕零...”

  “你年歲漸長,辦事利落,學武又快,從泰山上下來以后更是一日千里,在洪門中一時風頭無兩,人人都知道,你師父會把洪門的龍頭之位傳給你...”

  “可誰也沒想到來得這么快,那年你才25歲,你師父梁玉奇才50出頭,原本是最適合執掌幫會龍頭的年紀,可他卻匆匆的傳位于你,選擇自己隱退...”

  我說到這里,就聽見袁老頭嗦了兩下鼻子,肩頭隱隱抽動,我看那架勢,竟然是想起師父,禁不住傷心落淚。

  他背對著我,昂首向天,我嘆了口氣,從身邊抽出兩張紙巾,遞給了他。

  他死活不轉身,我也不收手,就把紙巾舉到他面前,好半天,他才接過紙巾,重重的擤了一把鼻涕。

  我點了根煙遞給他,他不接,我就自己叼著,在煙霧繚繞中,繼續往下說:

  “你執掌洪門之后,許先生又來找過你,問你可愿接任判官,你說洪門未穩,接任判官只怕有心無力,會壞了大事,這事就又拖了下來...”

  “直到第二年,你師父被許先生斬殺在香港街頭,他身中18刀,倒在血泊里,自此,就有了你與判官的血仇,有了你在師父墓前立下誓言,若判官登島,必斬不饒...”

  袁老頭聽我說到這里,終于轉回頭來,陰惻惻的問我:“你話說完了?!”

  我看他那架勢,只怕是立馬就要動手,我嘆了口氣:“你以為是許先生求才不得,心生怨恨,又想起判官平日里行事的狠辣作風,所以才斬殺你師父,在你面前立威,讓你不敢不從,其實你錯了...”

  “你師父梁玉奇,與港英買辦勾結,仗著洪門勢力,販賣煙土,亂港殃民,只是此事甚少人知,你師父知道你一身正氣,更不可能讓你知道...”

  我話說到這里,袁老頭騰的一聲站起,滿臉的怒容,渾身顫抖,用手指著我:“畜生!你信口雌黃!我豈能信你!!”

  我嘆了口氣,看都不看他,繼續往下說:“洪門里有不少忠肝義膽的好漢子,更是海內外華人的精神支柱,許先生不忍敗壞洪門名聲,因而此事,他一直不曾說出口”

  袁老頭一臉的慘白,站都站不穩了,整個身子搖搖欲墜,我站起身來扶他坐下,待他緩了兩口氣,這才繼續說道: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你師父正當壯年,卻突然傳位于你?為什么你執掌洪門之后,港英政府處處刁難打壓洪門,最后直逼得你散去洪門,化作如今香港大大小小幾百個幫派?!”

  袁老頭怔怔出神,片刻間竟然淚流滿面,那是傷心失落到極致才會有的模樣。

  我心知事情必須說開,當下也顧不得他的心情,只能繼續說下去:

  “許先生逼你師父讓位于你,原是存了一番善意,希望他能就此悔過,洪門在你執掌下,也可以繼續欣欣向榮...”

  “誰知你師父當時讓位之后心有不甘,再加上港英買辦攛掇,于是幾次三番要刺殺你,妄想著將你刺殺,洪門中再也沒有可以擔當龍頭之人,自己就可以重回龍頭之位”

  “這些暗殺,全是許先生暗中替你擋下,他見你師父冥頑不靈,這才不得不痛下殺手,將其斬殺于鬧市之中...”

  袁老頭滿臉是淚,顫抖著喃喃自語:“不可能...這不可能...”

  我理都不理他,繼續說道:

  “許先生原本是想找個機會,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你,可你從來不給許先生機會,見面就是生死相搏的架勢“

  “許先生不愿出重手傷你,可你那時武藝已成,出手又絕不容情,終于第二次見面時,許先生被你所傷”

  “許先生得知你在師父墓前許下重誓,又深知你的為人,知道不可能有轉圜的余地,所以再也沒找過你,終其一生,也果然不再登島...”

  “港英買辦見你的洪門不能再利用,又怕你把洪門整頓成不可收拾的勢力,所以對洪門處處打壓,你為了保全門中兄弟,不惜散去洪門,化為如今大大小小的社團,自己也在最當年的年華,退隱江湖...”

  “這件事傳到了內地,判官一脈和天下一門,都對你好生敬重,說你這人拿得起放得下,不求名利,心懷善念,是個真正頂天立地的好漢子“

  “因敬你為人,所以自許先生之后的判官,真的就不再登島,以免與你發生沖突...”

  “上一任判官老段,曾經想過登島,來找你說清這段往事…”

  “他一生與光明會惡斗,將他們攔在國門外四十年,但就因為判官不能登上香港島,所以光明會在香港扎根發展,終于做大”

  “老段經常為了這事懊悔,但是又不愿與你生死相搏,所以這個誤會,才一直拖到了今天...”

  說到這里,我掏出一張絹布,輕輕的放在他的面前:“泰山上有一本羊皮簿子,記載著每一位判官的生平,由天下一門的道人們在判官離世后所記,功過是非全在上面,不會有半個字的虛假,老段抄下了許驚鴻先生的事跡中,關于你的這一段...”

  袁老頭上過泰山,就算不知道這本羊皮簿子,對天下一門的道人們是肯定知道的,又經他們傳授過功夫,自然是知道他們記載真實歷史的傳統。

  他此時雙手顫抖,淚眼渾濁,一字一句的看向那張絹布。

  絹布上的字很多,足足有兩百來個,最后有一句話:“袁乘風驚世之才,無奈過于剛烈,不得傳授衣缽,驚鴻一生憾甚...”

  我輕輕的說了一句:“老袁,其實你恨了一輩子的驚鴻先生,才是你的恩師...”

  袁老頭滿臉是淚,頭越來越低,仿佛在頃刻間,就喪失了精神,蒼老于彈指之間。

  時光像是在這一刻停駐,又仿佛在倒流,倒流回到那一段金戈鐵馬,恩怨交纏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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