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小野開始裝聾作啞。
“梁姐是你什么親戚嗎?”
“我們家哪有這么厲害的親戚。”
邵霞忽然一笑:
“反正我就覺得,你跟梁姐關系肯定不一般。”
“沒,沒你想的那么離譜,我真不認識她。”
兩人抬了三趟,把水缸灌滿。
忙活了一陣,東西總算準備的差不多了,這時候差不多快兩點,宿舍里只剩她們倆,兩人匆忙放下水桶,準備走人。
剛要離開宿舍時,又來了一個女知青,背著行李,長的白白凈凈,說是到宣傳隊報道的。
俞小野望著最后一個到場的隊員,問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向雪梅!”
俞小野微笑,這個被她頂替掉的向雪梅,還是來了!
邵霞飛速催她:
“你快放下行李,趕緊跟我們走吧,兩點到辦公室,還有三分多鐘,快點!”
“哦,哦——”
向雪梅趕忙到了里屋,快速卸下身上的行李。
邵霞匆匆鎖上房門,看了眼手腕上幾十年歷史的破手表:
“還有兩分鐘,快!”
三個人撒丫子往前跑。
剛跑沒幾步,廣播大喇叭里就開始報時,已經下午兩點了。
俞小野道:
“不是說還有兩分鐘嗎?!”
“我這塊表已經三十多年了,老是走不準!”
“!!!”
三個人緊趕慢趕,還是來晚了足足兩分鐘。
等跑到辦公室里時,全都累的上氣不接下氣。
崔股長一臉嚴肅地盯著俞小野和邵霞:
“遲到了,下不為例!”
“是,下不為例!”俞小野喘息著保證。
梁芹說道:“既然人都齊了,咱們到會堂去吧。”
一句話,又把所有人都拉到會堂那邊。
下午的時間,梁芹就帶著宣傳隊員在舞臺上做了熱身運動。
趁著做熱身的同時,又單獨詢問了每個人的才藝特長,先了解姑娘們的大概水平,再進行節目編排。
宣傳隊只是個臨時組建起來的業余演出隊伍,不會要求隊員有太高的演出水準,最關鍵的,還是要看節目編排。
編排好了,節目就好看。
編排不好,再優秀的演員也沒有發揮的地方。
問到俞小野時,俞小野自信滿滿的回答:
“我會跳舞,什么舞都能跳,芭蕾舞、民族舞都可以,還會打快板,唱歌也沒問題,我也可以演話劇,不管排什么樣的節目,除了戲曲和雜技,我都能應付!”
梁芹一邊聽,一邊目光溫和地盯著俞小野的臉,不停點頭。
她看俞小野的眼神,跟看別人的眼神都不一樣。
看俞小野時,神情更加專注,嘴角總是似有若無地噙著一絲笑意,對俞小野總帶著一種偏愛,這一點,連俞小野也察覺到了,但不知道為什么。
“樂器呢,你會樂器嗎?”梁芹問。
俞小野當然會樂器,但是她會的那幾樣樂器,太惹眼了,鋼琴,大提琴,小提琴,古箏,吉他,這些都太不合時宜,所以她斟酌著回答:
“我跟我們村頭的三大爺學過拉二胡,還跟村里的知青學過吹口琴,其他的目前還不會,但是我可以學,我學東西很快的。”
梁芹臉上笑意更深,道:
“聽場長說,你很聰明,看來是真的了。”
俞小野忍不住蹙眉,場長會覺得她聰明?
她這下不單純了?不無知了?
在場長眼里,她不是個單純無知的少女嗎,說的連她都要懷疑自己的智商了,這怎么又突然變聰明了?
她有些緊張地解釋道:
“那個,梁姐,你別誤會,其實,我跟場長之間——”
有些話她不知該怎么說,一下子有些詞窮,因為兩人之間的那種模糊不明的狀態,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但是有一點她很確定,她不想跟場長有別的牽扯。
她繼續說道:
“場長幫了我們家很多忙,還給我爸安排了工作,我很感激他,他是個好人。”
“除了感激,就沒別的了?”梁芹笑著問。
俞小野搖頭,堅決不承認自己其實覺得場長是個油膩的老油條!
梁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俞小野轉身往回走,但其實她還有很多問題想問個明白,可是又怕問的多了,讓原本就糊涂的事情變得更糊涂,所以她干脆什么都不問了。
別人的事她管不著,也不想管,她只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俞小野回到舞臺上,跟其他人一起做身體的拉伸運動,然后按照前世學過的舞蹈基本功,開始檢查自己這具身體的柔韌度。
別說,這具身體不知是因為營養不良還是怎么回事,骨頭很軟。
等身體完全活動開了以后,一些高難度動作,下腰,劈叉,甚至一字馬,練起來都毫無壓力。
比她預想的好太多了。
她在那試圖打開自己的身體,旁邊不時有人朝她看,見她每個動作都做的很專業,很到位,也不由得暗暗欽佩。
看來還真有兩下子,不是糊弄人的假把式。
一下午時間,梁芹對所有人有了個大致了解,覺得大家還是有點舞蹈功底的,就先暫定了一個節目,舞蹈《草原女民兵》。
梁芹在文工團時排過一次,里面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過場都無比熟悉。
她先讓宣傳隊訓練一下基本動作,然后開始走隊形。
宣傳隊一共十個人,邵霞因為手風琴拉的好,被挑出來給舞蹈伴奏,另外九個,全部參加舞蹈表演。
舞蹈里有個扛旗子、走在最前面的女民兵,算是領舞,梁芹指定讓俞小野擔任。
俞小野作為隊長,沒的推辭,就只好先扛著一根細木棍走在最前面。
排練了一整個下午,眾人都累的不輕。
等結束排練,回到宿舍時,俞小野直接累癱在炕上,一動不愿意動。
待在宣傳隊,比她在連隊時累多了!
在連隊時雖然每天不得閑,幾乎從早忙到晚,但那是按照自己安排的節奏來忙活的,自由自在,累也不覺得累。
但是排練舞蹈,要聽從別人安排,偏偏這個年代的舞蹈全都是一板一眼的,一招一式都要帶著股革-命的精神頭兒,渾身上下都是戲,每個細胞都在賣力表演,跳起來比一般舞蹈更累。
她真想時間快點過去,快點排練好,然后快點演出。
早點演出結束,早點回連隊去,繼續過她逍遙快活的小日子!
然而,另一邊,梁芹解散了宣傳隊后,一個人來到了五分場隋場長的辦公室,借用這里的電話,給總場那邊打了過去,直接打到周自衡的辦公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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