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過了一會兒,周自衡自己醒過神,把那塊沒吃的蘋果放回盤子里,很果斷地說:
“我暫時不考慮調回來。”
莊懷簡滿臉失望,她多希望兒子兒媳婦能留在身邊,老兩口能享受天倫之樂,但是兒子拒絕的語氣很干脆。
周敬儒也是滿臉不高興。
不等老兩口再說什么,周自衡放下手里的果盤,起身道:
“我困了,想回去休息了,其他的事以后再說,時間不早了,您二老也早點休息。”
說著話,周自衡朝門口走去,直接出了書房,順便關上了房門。
兒子一走,周敬儒氣不憤地說:
“你看看他什么德性,你只勸我,怎么不勸他?”
調工作的事沒談攏,還被這小子將了一軍,周敬儒氣的仰天長嘆:
“哎,老了,沒威懾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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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自衡出了書房,先回到一樓自己的房間,在里面待了一會兒,沒有到床上去,就站在門口仔細聽外面的動靜。
沒多久,老兩口從書房出來,回臥室休息了。
又等了一會兒,莊懷簡出來一趟,把客廳里的燈都關了,外面陷入一片寂靜。
到這時候,周自衡才悄悄打開房門,借著樓梯上昏暗的壁燈,輕手輕腳地上了樓梯,像偵察兵一樣,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來到二樓,靠近那個房間,慢慢地心跳加快。
明明是自己住了很多年的房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閉著眼都能找回去,但此時此刻,因為俞小野的存在,普通的房間變得不普通。
輕輕推開門,屋里一片甜蜜溫馨,似乎還留有剛才瘋狂糾纏的味道。
周自衡心跳更快了。
關上門,順手反鎖。
悄悄來到床邊,低頭看見俞小野已經睡著了。
安靜的臉龐格外甜嫩,枕頭上散亂一片烏黑柔順的長發。
想到她累了一天,周自衡沒忍心打攪她,悄悄脫了衣服,掀開被子,動作極輕地鉆了進去。
悄悄貼到俞小野身后。
俞小野睡的很沉,對周自衡的出現全無察覺,仍然睡的一動不動。
周自衡伸手拉滅臺燈,屋里再次陷入昏暗,窗口一片月光隔著窗簾照進來,給房間增加了些許亮光。
他把手臂搭在俞小野滾燙的身上,輕輕摟著。
這一刻,內心充盈著巨大的幸福。
心頭的火苗又起了,按捺不住,把懷里的人抱的更緊。
俞小野終于有所察覺,動了一下,但是沒有睜眼,只是微微轉了個身,周自衡順勢把她整個人摟進懷里。
明知道她很累,需要休息,周自衡還是有些管不住自己。
俞小野很乖,半夢半醒地配合。
到了下半夜,俞小野終于稍微清醒了一些,窩在周自衡懷里,咕噥著問:
“你當年傷在哪里了?”
周自衡知道她問的是什么上,在被窩里拿著她的手指引著找到當年受傷的地方。
俞小野摸到了一塊明顯的不規則的疤痕,手指在疤痕上輕輕打圈:
“真的好近,就差一點點。”
“如果再近一公分,我就徹底廢了。”
俞小野心疼地抱緊了周自衡:
“幸好沒有,不然——”俞小野突然住口了。
周自衡笑著問:
“不然什么。”
俞小野不好意思說出口。
周自衡催促:
“說啊,不然什么。”
俞小野把臉埋在他肌肉緊實的胸口,死活不肯說。
周自衡故意逗她:
“到現在,還有什么不好意思跟我說的?”
俞小野還是什么都不肯說,抬起目光,發覺屋子里開始變亮堂,扭頭朝窗口看,窗簾上已經微微發亮:
“天要亮了,你一晚上沒睡,快點睡一覺吧。”
“我不困。”
“不困也要休息,不然白天哪有精力開會,難道你要在會堂上打瞌睡?”
“不會的,跟你在一起,就是休息。”
說完話,周自衡又開始行動。
等再次躺下時,天色已經大亮,外面已經有了起床鍛煉的動靜,能隱隱聽到遠處響亮的口號聲和清脆有力的哨子聲。
這就是大院的清晨。
有士兵早起晨練,還有一些老將士也習慣了早起鍛煉,還有家里的孩子,也被家長叫起來參加跑步。
總之,大院的清晨來的格外早。
周自衡拿過床頭的鬧鐘,看了一眼,已經五點多了,想著吃完飯還要趕到會堂開會,就坐了起來,扭頭看了看也是一夜沒怎么睡、熬出了兩個黑眼圈的俞小野,問道:
“你怎么樣,能起來嗎?”
“能——”
俞小野試圖起床,但是,腦袋重的像頂著一坨鐵疙瘩,渾身找不到辦點力氣,整個人虛脫了似的,腰腿酸軟,像得了什么大病。
周自衡見她爬不起來的樣子,有些懊悔昨晚太過放肆,應該給她休息的時間的:
“別起了,在家休息吧。”
“不行,我要跟你走。”
周自衡以為俞小野是害怕尤文月上門報復,耐心地勸道:
“別擔心,家里有我爸媽,尤家的人不敢拿你怎么樣。”
俞小野還是搖頭,楚楚可憐地說:
“我就是不想一個人留在家,我想跟你走。”此時的俞小野,似乎格外的柔弱黏人。
“但是你現在起不來。”
“沒事,我能起——”
俞小野勉強撐起胳膊,但是,也只能撐起胳膊,再要坐起來,人一晃,又倒下去了。
幾天幾夜的勞累,身體到底承受不住,真的是一動都不想動。
周自衡心疼的不行,想了想,也躺了回去:
“算了,不去開會了,在家陪你。”
俞小野急了:
“那怎么行,一共開不了幾天會,你怎么能缺席,再說,你要是缺席工作,回頭這罪責又落到我頭上,你爸不把我吃了?那這樣吧,我自己在家,你去開會,好不好,快起來!”
俞小野無力地去推他。
周自衡到底是個放不下工作的人,想了想,還是坐了起來:
“那你在家好好休息,我今晚再過來陪你。”
“嗯,別擔心我。”
周自衡又低頭在俞小野臉上吻了吻,兩人相視一笑,俞小野輕輕勾住周自衡的脖子,深情表白:
“場長,我好愛你。”
“我也愛你。”
而后話題一轉,命令道:
“以后在床上不許叫場長。”
俞小野:“——”默默松開了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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