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復雜的目光下，卜凡淡淡的搖了搖頭。
盡管在聽到張棪歌聲的時候，考慮到白苧之前說的找自己來就是因為這件事，他就已經大概猜到了所為何事，但這個時候聽到對方只問自己想法時，他還是不由得猶豫了。
有人愿意買自己的歌，或者說讓自己當監制，當然是好事。事實上即便沒有這次的事情，卜凡為自己設計的未來星途，也有先為別人創作詞曲來積攢這個圈子里人脈的計劃，宋老師和韓壘便是如此。
他手里最不缺的就是好的作品，前世幾十年積蓄下來的經典曲目，是無論如何也用不完的，同時也不可能全部留下來給自己唱，一些自己嗓子無法掌控的歌曲，又或者他不喜歡的風格，當然還有只符合女歌手唱的歌，拿出一部分來結交朋友，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這一切的前提必須是好鋼得用在刀刃上……首先既然要使用自己的作品，就不能到最后把作品丟進歌曲庫里，而不會制作出來并發行出來，那么他寧可那些歌曲從未出現在這個世界，也不愿它們明珠暗投。
再者，卜凡現在……不差錢！
此前，《愛我華夏》和《大華夏》累積下載量已達到六百多萬，然后得益于宋老師和韓壘在春晚上的翻唱，下載量又猛的一竄，他今天早上看了下已經來到了八百多萬，再加上兩位老師翻唱的分成，所以他現在不差錢！
對于現在的卜凡來說，錢不重要，名氣和人脈更重要！
所以猶豫的第二點就是……人脈，賣歌給眼前這個天生聲音有缺陷的女孩，除了錢以外，還能有什么好處……是他考慮的重點。
白苧眼看卜凡也搖頭，眼中的遺憾難以掩飾。
張棪面色更是一陣灰暗，臉上露出苦笑，等了一會兒，見沒有人開口，對著張焱道：“哥，算了，我以后還是跟著你打理家里的生意吧，呵呵……”
此刻，她的聲音哪怕再低沉，還是有些尖銳單薄，只是其中的不甘和勉強，在場的人都聽得出來。
默不作聲的幾個專業人士聞言都不露聲色的點點頭，坐在這也真挺難受的，張家勢大，不管在商界和政界都是巨頭，雖說跟文藝圈沒有多少交集，但面子還是不得不給的，但是他們對于張棪的問題又束手無策，現在她自己放棄，大家也都輕松了。
卜凡依舊在考慮，因為實在不清楚張家的來歷，他要衡量這筆交易是否劃算。
“卜凡是吧，真的沒有辦法？”張焱突然開口問道。
在場眾人，包括白苧和張棪都愕然的望著張焱。
卜凡挑了挑眉頭，目光直視他。
“焱哥，不要難為卜凡了。”回過神來的白苧連忙道。
然而，張焱依然目光炯炯的望著卜凡。
同時，張棪也再次一臉認真的看著卜凡，眼中滿是渴望。
他再次挑眉，道：“你們家……很有錢？”
張家兄妹聞言皆是一愣，隨后眼睛就都亮了起來。
白苧表情愕然，一副不解的樣子看著卜凡。
其他專業人士，則瞇著眼睛望著他，眼中泛著嘲諷與不屑。
“呵呵，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利益熏心，這還沒開始忙乎，就想著報酬的事了！”一人撇撇嘴，皮笑肉不笑。
“嗤……年輕人，撈錢也得看看自身的本事！”一人冷笑著道。
其余人也或多或少發表著同樣的看法，隨后便都作無語搖頭狀……年輕人還真是有些不知深淺。
張棪可不管這些，她仿若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急忙問道：“卜凡，你真的有辦法？”
這一呼吸急促，嗓子更加單薄尖銳，直讓其他人搖頭。
卜凡沒有回答張棪的問題，而是看著張焱。
張焱瞇起眼睛，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道：“你說吧，什么條件！”
卜凡聞言點點頭，對方雖然沒有直接回答他之前問的那個“你們家很有錢”問題，但這句“什么條件”足以說明一切。
其實，他開始就覺得張家家世絕不簡單，從這些專業人士對其的態度便能看出一二，但保險起見，他覺得還是要親自證明一下。
于是，卜凡臉上露出笑容，道：“我之所以問你們家有沒有錢，不是關心我的報酬。我可以給你們質量足夠高并且適合的歌，但你們也需要有能力將其推廣出去，做好宣傳與造勢，我不希望我的作品被埋沒！”
聽他這么一說，張焱立馬就明白——對方雖然是個高中生，但對于樂壇并不是不了解。
于是，他的態度立馬變得認真和真誠，道：“這個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是真的適合我妹妹的歌，推廣和宣傳絕對不會有問題！”
卜凡聞言點點頭，笑道：“那好，不過價格方面……我只接受分成。”
話音一落，幾位專業人士看著他的目光，就更加不屑了，只有業界著名的詞曲作者才會享受分成的條約，雖然還不知道他會要幾成，但也是獅子大開口啊！
然而，張焱徑直道：“這些都不是問題。”
這回輪到卜凡驚訝了，連歌都沒聽，就隨便什么分成都答應？也罷，越是這樣的人，他越喜歡！
簡單來說，張家不差錢，而且既然是稀缺資源，貴是當然的啦！
不出點叫人心動的價格，憑什么叫人家用心幫你？
……
張焱很會來事，都沒讓卜凡示意，就客氣的請幾位專業人士離開這里。
幾位都有些憤憤不平，但張家惹不起，所以現在也不能再說什么，現在只等著某人失敗再說。
因為之前已經聽過張棪唱歌，所以試唱可以免了……
看著白苧、張家兄妹正襟危坐的樣子，卜凡笑道：“請稍等一下。”
說話間，他讓白苧把她身旁的筆記本和筆遞過來。
筆記本上有些涂涂畫畫的曲譜，想來是張棪平常創作的本子。
……短短的三分鐘后，三人便看到一首曲譜！
然后，卜凡繼續涂涂畫畫。
又一個三四分鐘……居然寫出了是一首歌！
三個人都有點傻眼。
這是現場創作？
可是……這也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