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你們也不知道上面的命令。”
“只是讓你們來，在合適的時候攻擊居民區。”
“拖葉家下水。”
“姓季的統領是接應的關鍵。”
“……”
崩潰的成員說出了所有他知道的東西，驗證了葉凡的猜想是準確的。
“這個鬼長老應該是你們組織的人吧？”指著不遠處的老鬼，葉凡詢問。
“我，我不能說。”成員回答，眼睛里是黃龍，“說了我就會死。”
“奧，又是你們組織里專屬的禁令。”葉凡明白過來，點了點頭，“行，那就不為難你了。”
“謝謝，謝謝凡少爺。”以為葉凡放過了自己，那成員驚喜，一邊磕頭一邊道謝。
可是磕著磕著，成員發現了不對勁，鮮血從他的口鼻耳開始流出，滴落在了地上。
“為什么。”成員驚恐，看向葉凡，身體在劇烈地顫抖：“我都說了，為什么還是不放過我。”
“不是我的手段。”葉凡搖頭，此時看著那七竅流血的組織成員，蹲了下來，拍了拍他的頭，眼神里，有一抹可憐或是安撫的慰藉，“我曾經遇見一個老師，他也是你們的成員，死前，他曾說過王朝組織是一條毒蛇，被他咬中就無法掙脫。”
“你們被蛇毒滋養，也無法離開這蛇毒，明白嗎？”
“不，不，不。”感受著身體里的生命在迅速的流逝，成員使勁搖頭，抓住了葉凡的褲腳，“救救我，凡少爺，救救我！”
“救我……”
哀嚎的聲音在場中響起，讓每一個人的心臟都在下沉，而那求救的成員最終自然無法逃過一劫，血液流進，倒在了葉凡的腳邊，瞪著一雙大眼，眼睛里，彌留著對死亡的恐懼。
血腥味讓，空氣都變得有些壓抑，眾人都是低下了頭，而葉凡環視了眾人一圈，最終，只是搖了搖頭，站了起來。
“你們或許該感謝我，至少，我不會讓你們死的那么痛苦。”
說著，葉凡攤開了手。
“是被我送進大牢里被人審問最終不得不說然后像他一樣七竅流血而死，還是現在站出來，被我干凈利落的一劍斬殺。”
“你們可以選一個。”
聲音落下，眾人都是沉默，一陣后，有人昂起了頭，露出了脖頸。
他似乎領了頭，沒有一會兒的時間，相繼有許多人都是昂起了頭。
“看起來你們都做了選擇。”葉凡滿意點頭，沒有多少客氣，只是抬手，劍氣掃過，像是收割麥子一樣收下了這些人的人頭。
而做完這一步，葉凡眼神移動，看向了沒有做出選擇的人。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真的不是王朝組織的人了，當然了，還有一部分是確實怕死的，看到葉凡的目光看過來，只是顫抖。
這樣的殺伐，讓他們嚇破了膽。
啪嗒，啪嗒。
葉凡再一次邁動了腳步，提著重劍從這些人面前走過，每個人都是畏懼的跪下，很明顯的，他們還想要一會兒的茍活。
“鬼長老，你的選擇是什么？”很快，葉凡的腳步停在了鬼長老面前。
鬼長老是見過世面的，可此時直面葉凡，他也心驚肉跳，硬著頭皮：“我不是王朝組織的成員，也要選嗎？”
“是不是，都要選的。”葉凡道
“我選第一種。”鬼長老答，“我愿意到大牢里接受審問。”
“這么果斷嗎？”聞言，葉凡揚眉，看著鬼長老，突然一笑，“看起來，刑部，也有你們的人了？”
“……你在說什么。”鬼長老有些不敢去看葉凡，只是微微低頭，強硬著頭皮。
“你比我清楚我說的是什么。”葉凡答，似乎思索：“如果刑部有你們的人，那把你們留下來，到時候審訊的時候，你們大可以勾結一通，顛倒黑白，對我倒打一耙，也許還可以說出是我栽贓你們什么的，文王要是再明智一些，說不定還能幫你們洗刷冤屈……”
說到這兒，葉凡停頓，擺了擺手。
“罷了，還是死無對證更好一些。”
“誒，別……”
轟。
鬼長老的話還在空中飄蕩，重劍已經轟然到來。
很快，一大群人已經相繼伏誅，葉凡這才收起滴血的重劍，在剩下那寥寥十幾人的驚懼之中逐漸的遠去。
沒一會兒的功夫，葉凡的引領下，還睡眼朦朧的東城督察隊隊長帶著部隊到來，看著現場的一地血泊和那二十個眼瞳里燃燒著金光的葉家族人，他吸了一大口涼氣。
“什么情況？”
聞言，一旁的葉凡點頭，淡淡開口：
“僥幸撞見，隨意出手。”
“所有王朝余孽，悉數伏誅。”
……
葉家祠堂，此時，眾多葉家主脈的人匯聚，老祖一輩，除了已故的兩人和遠行的葉謀，四子葉武，年老癡呆的七子葉嘯，久病臥床的二子葉青，早年傷殘的八子葉瓏等……悉數都到了。
祠堂是人滿為患的，老祖一輩都站在祠堂之前，葉凡站在一旁，眾人環繞，正中，葉東海跪在那里。
“葉東海，犯下此等大錯，你還有何話可說？”葉謀不在，最年老的葉青主持著這場審判。
“任用奸人，欺上瞞下，偷梁換柱……”
“作為家主，你險些將葉家推入火坑之中！”
“東海無話可說。”此時，葉東海是披頭散發的，一向在意家主威儀言表的他，很少有這樣落魄的場景。
葉凡沒有殺葉簫，作為葉家的人，他帶回了葉簫，讓他受到應有的審判。
而葉東海自然是沒辦法再藏下去了，作為家主，他犯下的錯，是足以除名的。
一切的事情爆出，已經讓葉家第二次掀起了軒然大波，而第一次，是原本極大可能成為下一任家主的葉神機勾結王朝組織。
他們犯了同樣的錯，都和葉家的世仇搭上了關系。
“我在做這一切之前就已經想好了后果。”眾人的怒目下，葉東海苦笑，可沒有半分爭辯：
“大錯已成，我難辭其咎，愿意接受我應得的懲罰。”
“好。”他的表態沒有推脫，這讓審判的幾個老祖好受一些，不過依舊是臉色漆黑。
“葉家家主葉東海，親信小人，欺上瞞下，導致葉家和王朝組織掛鉤，險些被揪入滅門的危險。”
“即日，剝奪葉家族人身份，推往葉家刑場，處決！”
“處決……”
兩個字回蕩在祠堂之中，不少人都是臉色詫異，而場中，聽到這兩字，葉東海卻是長長的呼出了口氣。
“罪人葉東海，接受懲罰。”
說出一句，也許是一切塵埃落定，葉東海反而有些解脫，扭過頭，看到了葉凡，臉上，露出了一抹慰藉的笑容。
“凡兒，多虧了你，我才沒有害死葉家。”
“你應該早就看出來了吧……”
“嗯。”葉凡點頭，此時看著葉東海，眼神有些凝結。
他在思索。
葉東海其實并不壞，作為家主而言，他雖沒有什么功績，但守成沒有什么問題，也是一心進取的人。
此次犯下大錯，終究是起于當年的遺憾，人不是鋼板，總會有空隙，有空隙，就會有可趁之機，被人抓住，只能說是時也命也。
“等等。”
想到這里，葉凡還是開口了：“諸位葉家長輩，我認為，對大伯的懲罰，太過于嚴重了。”
葉凡的聲音響起，葉武等人明顯都是重視的，作為葉家年輕一輩的領頭人，更是力壓同代的絕頂天驕，葉凡身上的殺伐果斷也好，謀略遠見也好，都在標識著，他便是關系到葉家是否再一次崛起的中興之主。
“凡兒，依你之見，如何處置。”葉青發聲，倒是帶著些許的笑臉，“這件事情你才是最大的功臣，我們會參考你的意見。”
“處置……”葉凡停頓，目光移向葉東海，卻只看見他有些辛酸的搖了搖頭，似乎在阻止葉凡為他求情。
這動作讓葉凡不解，可當他注意到葉東海花白的頭發和眼角的褶皺時，似乎反應了過來。
中年喪子，還是自己寄予厚望的兒子，這樣的打擊，非常人所能承受。
葉東海并不昏庸，而一個不太昏庸的人，竟然會相信死生往復丹這樣明顯違背了天道循環世間規律的東西。
若是復活這么容易，人王也不會為了伙伴穿梭無數星空了。
執念，已經扭曲了他，繼續活下去，也依舊逃不了這執念的籠罩，多余痛苦。
想想，午夜夢回之際，夢境里的好兒子音笑環繞，周遭卻是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那樣的場景，足夠讓人備受折磨。
他自始至終想的，從來都是，用自己的命，換回葉神機的命，如今這個想法落空，一切，也就沒有什么意義了。
此時赴死，反而是解脫。
“唉。”
明白了葉東海的想法，葉凡嘆了口氣，他可以說很多話來開脫葉東海的罪名，可此時看著都在等待著自己答案的眾多祖輩，他最終也只能無奈的說道：
“死罪難免，但大伯一生為葉家效力，仍有苦勞。”
“把他的名號，留在族譜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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