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香蘭似乎并沒有立刻拆穿方雅的意思，兩人都安靜的吃著東西，似乎都在找尋話題的切入點。
終于，鐵香蘭率先問道：“方小姐，既然咱們今天是最后一次談合作，那咱們就言歸正傳吧。”
“還是之前我提的要求，貴公司難道真的不肯先派一艘船到北省來嗎？”
“貴公司的沙船我看過數據，在數據上的表現，確實要比我們龍門的沙船先進很多，在效率上也不是目前龍門的沙船能比的。”
“但很多東西是要靠實踐來說話的。”
方雅淡淡一笑：“蘭姐，不是我不肯這么做，而是公司內有規定。”
“你想，從那么大老遠的地方將一艘沙船運到北省，中間要走海路、然后從南海進入內陸，這需要花費很多的人力物力和財力。”
“萬一我們同意將沙船運到北省，蘭姐如果再反悔的話，這對我們來說損失巨大。”
鐵香蘭聳了聳肩：“方小姐，咱們都打過這么多次交道了，為什么還是不肯相信我呢？”
方雅還算沉得住氣，繼續說道：“我不是不信蘭姐，主要是龍門那么多位當家，蘭姐說的話也未必算數。”
“在這件事上，整個龍門就我說了算。”鐵香蘭開口答道。
方雅頓時不說話了。
而見到這一幕，鐵香蘭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狡黠的弧度，沉默數秒，她再度問道：“方小姐，說實話，我現在真的很懷疑你身份的真實性。”
方雅一楞，立刻問道：“蘭姐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你應該清楚。”鐵香蘭淡淡一笑：“據我了解，貴公司不可能放著這么大的生意不做，因為現在在全球的沙石生意已經飽和，貴公司的沙船在質量上是非常頂尖的。”
“這也就導致，全球的各大沙石開采在短時間內不會換船。”
“而龍門打算一次性換一大批沙船，貴公司不可能不拿出足夠的誠意。”
“除非...方小姐不是倫達通的人。”
方雅的眼神里閃過一抹慌張，遲疑了數秒之后，她忍不住一笑：“蘭姐真是會開玩笑，我不相信龍門沒有調查過我的身份。”
“調查過。”鐵香蘭答道：“但之前一直沒有結果，直到今天...”
說完這話，鐵香蘭從自己座位后面拿出一份資料。
她將資料放在桌上，隨著水晶圓桌的轉動，那份資料慢慢的轉向方雅。
而整個過程中，鐵香蘭一直保持著淡淡的微笑，那一抹笑容很有壓迫感，而她在一瞬間釋放出來的氣場，讓方雅心里都莫名有些慌張。
林望找到機會，輕輕拍了拍方雅的肩膀，方雅的心這才安定了不少。
直到那份資料來到方雅的面前，方雅遲疑了一下，并未伸手去拿，而是看著那份資料從自己面前轉過去。
“方小姐不看看？”鐵香蘭顯得很意外。
很顯然，她沒想到方雅這么沉得住氣。
“你們查的是我的資料，而我本人對我自己的信息很了解，所以就沒必要看了。”方雅顯得很淡然：“我還是那句話，蘭姐既然不打算跟我們公司合作，那為何今天又要主動約我來吃完飯？”
“你完全可以拒絕我。”
鐵香蘭忍不住笑了，似乎沒想到方雅到了這個關頭上居然還在裝。
而這也讓鐵香蘭覺得很有意思。
“方小姐，你是中省四方會的人吧？”鐵香蘭不想再繞彎子了，而是很直接的問道。
方雅面無表情的看著鐵香蘭，眼神里沒有任何波動：“四方會？什么東西？”
“方小姐，再裝下去真就沒意思了。”鐵香蘭答道：“你叫方雅，是中省四方會商會的副會長，你跟四方會的會長林望是情人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