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全宗門都是戀愛腦,唯我是真瘋批 > 第457章 這個靈微道君她真的不是蠱修嘛?
  林渡預想過很久再次見到臨湍的樣子,但臨門一腳的時候,卻生了膽怯之心。

  送鬼入地是林渡單方面不經過人同意的力挽狂瀾,就好像一個沒聽話做事的小孩兒,做完了想到要見家長了,才開始害怕。

  林渡后悔一個人下來了,有危止在還能幫忙分擔絕大部分火力,但現在就她一個人。

  要不……還是把鍋都扣在危止頭上吧。

  林渡想好了,深吸了一口氣,方才跟著神荼踏進了那山巒的拐角處。

  臨湍喜歡桃花,喜歡四季長盛不衰,花開不敗,永遠繁榮。

  可冥界沒有這樣的東西。

  但山谷中似乎已經集齊了冥界能生長的大部分花草,陰氣白骨上開出的花,看著和陽間的花不一樣,幽幽地,透著無邊的靜謐。

  “這酒不夠,你再給我一千年的?”一道熟悉的女聲打破了這片死寂。

  林渡的心臟重新瘋狂地跳動了起來。

  “我真服了,你喝了那么多,到底還有什么忘不掉嘛?我可是孟婆誒!孟婆!你知道什么叫孟婆!”一個小姑娘脆聲喊道,“你侮辱了我的職業!”

  “你不是說自己熬湯之外,釀酒也是一把好手,還號稱是千日醉,無夢亦無念,我這不是專門想試試?”

  “給你的就是千日醉!!”小姑娘氣鼓鼓的,“你什么反應都沒有,就是對我的最大的侮辱。”

  “那你就當我特殊點,再給我個千年醉好了。”女聲更溫和了。

  小姑娘叉腰站在一棵黎槐樹下,毫不退讓,“酒鬼!!!最后一次!下次再給你帶酒你還是一股腦喝了還嫌棄勁兒小,我就,我就再也不來了。”

  谷中無風,茂盛的黎槐樹卻微微顫動,繼而上頭落下來一道身影,重紫色長袍跟著冥府特有的黎槐花跟著飄落下來。

  林渡的心臟在這一刻重新落定。

  那張熟悉的臉,闊別了一千多年的身影,完整出現在了林渡面前。

  臨湍轉頭,看向了谷口的方向,一眼落在了那道不屬于鬼界的蒼青色人影上。

  她站定之后,認真端詳了林渡一會兒,然后笑起來,“倒是有了點大人模樣了。”

  林渡忽然轉臉,努力嬉皮笑臉,“我這個年紀在仙界,還是個什么都不懂的愣頭青。”

  臨湍搖頭,“我知道你一直可以的,你什么都懂,也什么都能做得很好。”

  林渡還站在原地,恍然如夢,直到臨湍走向她,驚起潮濕的地面上停留的冥蝶,它們紛飛盤旋,最后落到了仙人的肩頭。

  而林渡也落入了那人溫涼的懷抱里。

  冥河之中時間歸于靜止,林渡卻一直在逆流而上,時間沖刷掉她身上所有外物,但很多時候,洪流沖刷不走很多東西。

  人是需要愛的動物,但從來不止于愛情,是長輩的關愛,朋友的友愛。

  被愛滋養的小孩最富足,她可以放心去向前成長和求索。

  林渡歸來之時兩手空空,滿心缺失,可如今無論走到哪里,就算兩袖清風,也總覺得自己富裕至極。

  從前林渡以為感情這東西可有可無,這些無損于她的追求和強大,但這些遲來的感情,的確彌足珍貴,珍貴到讓她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

  “你一直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小孩。”

  臨湍輕輕拍著她的背,“所以不用覺得害怕,大膽做你覺得對的就好。”

  林渡低頭,“那萬一我判斷失誤呢。”

  “不會。”臨湍摸著她的頭,“當時的正確,和后來的錯誤,不能一概而論,不是嗎?”

  林渡想,或許臨湍什么都知道。

  人站在湍急的江河之前,看著即將被沖毀的大壩,當下做出的決定,或許是正確的。

  但時過境遷,洪水決堤之時,前人的舉措,就是錯的。

  “你要學會接受,錯了也沒關系,一個人的認知不可能是全面的,哪怕是神明。”

  “做你當時覺得對的,你生性謹慎,做事周全,又最重責任,我信你,這是你當時能做出的最正確的決定,哪怕未來是錯的,你做好了承擔的準備,就足夠了。”

  以史明鑒,終成來路人。

  “您……什么都想起來了,對嗎?”林渡忽然開口。

  臨湍什么都沒解釋,用力抱緊了她,良久方才松開,繼而看向了林渡的眼睛,“我是你的前人,后來人觀前人,前人悔之晚矣,卻不當叫后人生怯心。”

  “我沒法忘掉那些景象,那些神社里被困住的魂魄,那些災害和貪婪罪孽,那些我拼命想要解開束縛,卻最終成為了邪魔的魂魄。”臨湍看向林渡,聲音溫和,“我本以為,獻祭補全天道,已經是我最好的歸宿了。”

  “林渡,我聽說,你現在是三元九府的道君,那浮生扇和夢筆,可以判定一個人的功過和得失,不如,也讓我進一次吧。”

  林渡怔愣許久,“您,要進嗎?”

  “你沒辦法判定我的功過嗎?”臨湍看著她。

  林渡的心詭異地沉靜了下來,這是一個,對她們兩個人都好的事。

  她從飛升上界之后,發現一切的根源,的確在墮神后土身上,更在萬民之惡上,臨湍是后土的轉世,她在最初的時候沒有記憶,她也沒有做過那些事,所以林渡可以放心大膽地對開陽說臨湍沒錯,洞明界不該封。

  可如今的臨湍,是有了全部后土記憶的臨湍,即便不再是后土,那些記憶依舊困擾著她。

  無論親疏敵對,林渡都該成為天平,衡量世人功過,降下罪福,是她的責任。

  林渡抬手的一瞬間,神荼和孟婆同時看向了這個仙人。

  孟婆似乎想要上前阻攔,卻被神荼攔下,搖了搖頭。

  “林渡她雖然講情面,但終究是天官,她手中的先天靈寶,調令的可是天地規則和神力,代行神職,你我不好插手。”

  孟婆瞪大眼睛,“你是鬼帝誒,鬼帝不應該比道君還要厲害一層嗎?”

  神荼認真思索了一下,“真打起來的話,五五開吧。”

  孟婆瞪大眼睛,“那林渡聽起來可以啊,不過也不是沒有贏的機會啊?”

  “五成她打得我直接輸,五成她敕令諸神,我間接輸。”神荼說道。

  孟婆:……?

  那邊浮生扇已經寶光大亮,臨湍的身影消失不見。

  林渡原地坐著,無數冥蝶落在她的周身,她也不去看,只是仰頭看著浮生扇和夢筆,體內的仙力和神識源源不斷勾畫出了臨湍的一生。

  如果浮生扇判定她是臨湍,那此后,當只有一個臨湍的鬼修,如果判定她是后土,那就承受她該承受的罪罰。

  臨湍的一生,很漫長。

  漫長到孟婆因為擅離職守被抓包帶走了,神荼也覺得無聊,看林渡滿身的仙力一點點減少,又不好走,只能在她旁邊玩兒九連環。

  神荼生得一副不能再聰明的聰明像,玩九連環卻總是卡殼。

  林渡聽夠了,拿過去,三下五除二就解開了。

  “你這不行,你這樣沒有趣味性,你懂不懂。”神荼抱怨道,“我就是剪不斷厲害亂的這個勁兒,要不怎么打發時間呢。”

  林渡忽然看向了神荼,定定看了她許久,接著笑起來,“你說得對,我給你弄回去。”

  神荼又不樂意了,“算了算了,你這樣顯得我很呆。”

  林渡笑笑不說話了,重新抬頭,看向浮生扇。

  扇面上,寫的卻是臨湍的出身,生于婆娑皇室風雨飄搖之際,帶著所有人的希望,去往了中州,想要找到新的出路,卻被皇室除名。

  一生正直溫厚,斬除妖邪,救助貧苦,管理引導宗門,小功不計其數。

  畫面卻在一瞬間變得濃云遮罩,一片濃云之中,霞光降下。

  林渡仰頭,看得專注。

  以身獻祭,使得洞明界的天道徹底回歸初始的強大,自此,洞明界停止了衰弱的進程,為大功。

  畫面卻再次被濃云包裹,翻涌成群。

  林渡和神荼同時專注了起來。

  “你想要后土,我想要臨湍,你要不要猜猜看,最后的結果,是什么?”林渡開口問道。

  神荼把九連環收起來,當啷作響,“我不跟聰明人打啞謎,我直說,冥界需要后土。”

  林渡認真想了想,“太陰是職位,天帝也是,后土為什么不能是?你當然可以要一個后土,如果那個后土,叫臨湍呢?”

  神荼被繞進去了,“那也可以是臨湍。”

  隨著神荼被繞進去了,林渡也微笑了起來,看著內里雷光閃動,亮得幾乎要突破扇面,神色又凝重了起來。

  最后的結果,也漸漸出現了。

  臨湍雖為后土真魂轉世,可此生大功一樁,小功數千,未有一樁大過,卻愿受拷問,明確己身,未繼功德,不當受其難,今于幻境破虛妄,立鬼身,成鬼仙。

  神荼看著結果,“她最后還是愿意接納自己從前的身份,選擇了以鬼仙的身份重修,而不是變成臨湍歸入輪回,好像是我贏了,不過,你也沒輸。”

  “或許,她的本質,從來沒丟過。”林渡認真說道。

  臨湍,這個真魂的本質,集中了后土被信仰和仰慕的真正本質。

  冥界所有人信仰的力量,最終保住的,究竟是從前的后土,還是那些年為了萬民凝聚的心,已經很難說了。

  臨湍從浮生幻境之中走出來,接受了賜福,渾身儼然是鬼仙的氣息。

  一個人的成長,注定是接納自己,認識自己,承認錯誤,卻依舊愿意前進的過程。

  她看向林渡,雖然滿身狼狽,顯然是受過了遠超過自身境界的神劫,人卻笑得釋然溫潤,“好像以后,還得叫你一聲道君。”

  林渡笑著搖頭,收起了浮生扇和夢筆,“您永遠是我的師伯。”

  她轉頭看向了神荼,“你要不要也來?”

  神荼后退一步,“這個啊,這個,我九連環還沒解完,先走一步。”

  林渡抱著胳膊,看著神荼落荒而逃,搖了搖頭,“說不定還有賜福呢!!你別跑啊!!來一個嘛來一個嘛!”

  神荼跑得更快了,一下就沒影了。

  林渡搖頭嘆氣,握著扇子上天了。

  楚觀夢覺得林渡心情好像有點微妙,“你看見臨湍,還不開心嗎?”

  林渡點頭,把玩著扇子,“開心啊。”

  她倏然打開折扇,“但人不能光顧著開心啊。”

  今天臨湍給她上了最后一課,不要因為害怕久遠以后的失敗,而放棄了當時正確的行動。

  林渡不介意承擔之后可能會造成的罪責。

  她不要選擇性的正義,她要持久永固的秩序,所以那些從前積累下來的暗瘡,都該除掉,以免生出更多的霉斑,讓秩序腐朽,終于化為烏有。

  林渡現在體會到了文福的心情,也正是因為文福的存在,她才時刻警醒,不能僅僅依靠自己的推理,還要更多的證據。

  如今前人的腳印已經重新拓下,她也該……沿著那些腳印,去重新思考當年的真相。

  林渡打開了浮生扇,神識沒入其中,回溯起里臨湍的浮生幻境。

  一個人永遠不會真切的經歷另一個人生命中的每一場雪,林渡能做的,只能踏著這些腳印,勉強從其中抓取一點真相。

  婆娑國滅的時候,臨湍當時真的沒有任何發現嗎?

  林渡記得,無上宗的藏寶樓中,是歷代外出歷練的前人為后代留下來的。

  那個紅繩,究竟是什么時候到了藏寶樓的呢?

  林渡在臨湍的一生中找到了答案。

  那紅繩,的確是臨湍找到的。

  她將紅繩放入了宗門的藏寶樓中,沒有任何標注,就連鳳朝都不知道那東西究竟是個什么,甚至以為是靈劍的劍穗。

  臨湍當時當真不認得那個紅繩究竟是什么嗎?林渡覺得未必。

  若是不知道,就不會放入藏寶閣中。

  早在婆娑國滅之時,臨湍趕到,在戰火之中,看到了那條突然出世的紅繩,繼而忍著紅繩的抗拒和灼燒,耗費當時全部靈力,才將不肯歸順的紅繩送入藏寶樓中。

  紅繩在等一個認可的主人,臨湍在等紅繩有一個認可的主人。

  林渡想,某種程度上,臨湍和陰懷天,冥冥之中,共同將她推上了這條路。

  本該是對立面,實際上卻都在無能為力之際,為后人點亮了一盞燈。

  林渡順著臨湍的足跡,看到了她進入冥界之后,解開的塵封記憶。

  上古時期,后土治理九州,為五土之神,古神重歸規則之后,后土應運自己的子民們在災難中的呼喚而復生。

  終究是眾生度化了神明,于是神明反救眾生于水火。

  直到……三千世界,神明終于目不暇接,有限的神力,無限的祈禱,后土為了方便拯救,將愿力凝結成琉璃珠,送入各個世界進行拯救。

  欲望爆發,香火毒深。

  后土依附萬民印而生,無法銷毀萬民印,終于無數愿望未成卻因萬民印而維系的魂魄逗留在神社中,成了“精忠陣的陣魂”一般的存在,在香火繚繞中,成了吃人的邪魔。

  于是,地獄變相圖,和林渡從前在海底看到的真實的白骨堆拉下神明之事,真真切切的,發生了。

  那是臨湍想要忘記的,卻又無法忘記的最深沉的恐懼。

  今日臨湍因為林渡的出現而勇敢,林渡也因為臨湍的勸告而向前。

  林渡緩緩睜開了雙眼,用神識扣響了和危止的契約。

  危止很快有了回應,“怎么了?”

  “我懷疑,含有太陰之力的真龍內丹,和紅繩,是一起被精準送到婆娑國的。”

  那邊一時沒說話,繼而問道,“你給了我一個新的靈感,我不該這樣到處尋找,沒有方向。”

  “歸墟是所有水的匯聚之地,有數不盡的不同涌流,我或許可以找到洞明界水源的涌流。”

  林渡倏然想到了一樣東西,“危止,我給你個參照物。”

  危止愣了一下,“你飛升還帶著故鄉水土呢?”

  林渡失笑,“怎么會?”

  危止還沒反應過來,神識被林渡牽引,看到了林渡的心臟。

  一顆琉璃心,卻有無數道類似于裂縫的紋路,而心臟周圍,包裹著淡淡的光芒,源源不斷地輸送著生機,于是心臟跳動,血液涌流。

  “我的心臟,是用深海真靈修復的,洞明界的深海真靈,你能感受到嗎?”

  危止愣了很久,久到林渡以為他出了什么事兒,連契約都被屏蔽的時候,他才開口,“嗯,能。”

  他忽然玩笑道,“原來你才是我的明燈。”

  林渡嘖了一聲,“人嘛,當然是誰有空,誰幫忙照亮了,一條路上的人,總不能都摸黑一起走。”

  “林渡,來看看未來我們的歸處吧。”他說完,拉著林渡的神識,連接了他的五感。

  那是無盡深沉的海域,甚至有些看不出來是海,因為目光所及之處,沒有任何生命,也沒有任何東西,無盡的水,讓整個空間都顯得虛無。

  “大概有點冷。”林渡評價道。

  “你從不怕冷。”危止甩了甩尾巴,奮力向前,帶出些涌流的弧度和絲絲縷縷的銀光。

  “這樣好看多了。”林渡看著那鮫紗一般流光的水波,“好像也不是那么糟糕。”

  “此道同歸。”銀龍急速前行,透過無盡的海域,尋找故土的涌流。

  “不算辜負。”林渡淡笑起來。

  成長的最后一步,是坦然接受很久的未來會到達的死亡。

  死亡沒有意義,但死亡的終點,是生命努力活著的意義之一。

  “我懷疑,陰懷天的死亡,不是因為后土,而是因為那場萬年前的邪魔動亂。”

  “因為開陽說過,天宮害怕臨湍的飛升,會重新接納魔氣本源里頭蘊藏的強大力量,但我那天打開封印的時候,發現里面只有邪魔氣,沒有太多的規則之力了。”

  “你說,洞明界有了所謂凝結的墮神碎片,為什么,天界不會有逃生的墮神碎片?”

  危止想了想,“你的想法很大膽,但這是最有可能導致陰懷天死亡的原因。”

  “既然這樣,它就隱藏在天界之中,你要小心。”

  林渡笑起來,“放心,我可是道祖的親傳啊。”

  “對著珍貴之物,再小心謹慎萬無一失,也會反復擔憂的,你的強大,不影響我的擔心,這是我的憂患而已。”

  林渡剛要說什么,聽得一個小童子騎著一團仙力捏造的祥云飛速趕來,一面高喊,“道君!道君!靈微道君!”

  她起身,揮開自己設下的防御禁制,出了府邸,發現是三元府新領來的童子,“怎么了?”

  “道君!有新人飛升了,這個新人好像也很厲害,玄英仙君讓我趕緊來喊您,讓您去搶呢!”

  林渡聞言笑道,“我好像記得,當初仙官們可是答應過我,有新人來,先給我的,怎么還要我親自去搶。”

  小童子年紀不大,道理倒是很明白,“您不去,他們就一定會說,誒呀,您沒來,以為您不要,誒,就忘啦!”

  林渡笑著塞給他一把玉幣,帶著楚觀夢下了圣弟子天。

  還沒落定到那接引的府邸,就聽得一聲擲地有聲的高喊,“我就圖個逍遙,你們也不能強逼一個逍遙道人領差事吧!宴會上拉琴也不行!年例五十萬包分配住處也不行,我不當……”

  林渡還沒進入那殿中,外頭的門官早行了禮,“靈微道君!”

  殿內的仙人瞬間寂靜一片,元燁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那上頭記錄的仙官都丟了筆,起身相迎。

  元燁想著,難不成大師兄上來幾百年就混得出人頭地倒比什么斗部和雷部的星君還厲害了?

  繼而他聽到熟悉又讓人害怕的的聲音,“誒呀,好巧,開陽星君,你也在啊,斗部人那么多,還不夠?你們可是答應我了,我們三元九府缺人,讓我先挑,怎么先挑上了?”

  元燁猛然回頭,對上了林渡似笑非笑的臉。

  這該死的熟悉的睥睨一切的眼神,不是小師叔又是誰!

  那一幫星君一面行禮一面假笑,“還以為道君下去公干還沒回來呢。”

  林渡卻不接話了,看向了元燁,“我們三元九府來嗎?”

  元燁干脆利落地點頭,“好嘞!”

  這個時候他多猶豫一息就是對刻在骨子里的記憶的不尊重。

  林渡笑著看向那幾個星官,“既然如此,我先走了,諸位,告辭。”

  幾個星官呆愣楞地對視片刻,“不是……她還沒說待遇呢!這就跟著走了?啊?”

  “他不是逍遙道人?不是多少年例都不干?上司多么和藹,活兒多么少都不干?”

  “三元九府和靈微道君都不是個好地方啊?拿什么跟我們比啊?啊???就這???”

  “不是這個靈微道君她真的不是蠱修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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